第74章 被蛇咬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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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吃点!”霍庭燎给楚羽夹菜,“这儿的菜式比不得家里,你将就一些。是我思虑不周,已经连夜让厨子从东平郡赶来。晚上你若是吃不惯,我亲自给你做可好?”

楚羽咬着筷子,心头想着自家爷咋这般矫情呢?估计是想做给他们看,教人都瞧着他对她的宠溺,让杜家人不敢对她放肆。

思及此处,楚羽笑道,“好!我要吃桂花糕。”

霍庭燎点头,又给她夹菜,“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她蹙眉看着自己的饭碗,然后一脸无奈的望着众人。他是真的看不见她这堆积如山的饭碗吗?一桌子的菜都快堆到她一个人的饭碗里了。

墩子看得直咽口水,可怜兮兮的望着楚羽。

“那个……”楚羽笑了笑。“我吃不了这么多,大家、大家一起吃啊!”说着,赶紧把碗里的大鸡腿递给了墩子,“吃!”

墩子憨笑着,“小羽最好。”

狐小步嚼着青菜,一脸的生无可恋。这爱来爱去的你侬我侬,真是太碍眼!这般种种让他这个光棍,情何以堪呢?

方远山自觉无趣,一顿饭下来也不敢再招惹霍庭燎。毕竟霍庭燎所有的注意力,从他进府开始就在楚羽身上,甚至于一刻都不曾放下过楚羽。楚羽一句话,这霍庭燎就屁颠颠的什么都肯干。

还好自己没拿楚羽刑讯逼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吃完饭,霍庭燎道,“我只能暂留,你是继续留下还是跟我走?”

楚羽深吸一口气,扭头望着眼巴巴的胡娟,“我要留下来帮姨娘和晓慧表姐,他们以前对我有恩,这份恩情我不可不报。”

霍庭燎握着她的手,“那你自己小心,等我办完事就回来接你回家。”

“好!”楚羽颔首,“我会照顾自己,你只管放心便是。”

他轻叹,“心在你身上,岂敢放下?”可惜他如今修为受损,若是有什么事,自身尚且难保,说不定还会成为她的羁绊。

“霍公子要走?”方远山问。

霍庭燎起身,“身有要务。不能久留。今日我且将我家霍夫人放在杜家,还望杜家众人以及方大人好生照料,霍某感激不尽。但来日若是少根毫发,我必兴师问罪,绝不善罢甘休。”

方远山连连称是,“那是自然,霍夫人在杜家一定会好好的。”

“最好如此。”霍庭燎招手。

楚羽上前,极为稔熟的走进了他的怀抱,被他轻轻抱在怀里。他如同长辈一般,对着晚辈叨叨不休的叮嘱,“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逞强。若然遇见了难处就回家,凡事有我。这睦州距离东平郡有些距离难免会有些水土不服,若是觉得不舒服定要说出来,切莫一个人忍着。”

“我都晓得。”楚羽撇撇嘴。“你还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吗?这些事情,我都知道。”

他无奈的笑着,“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我知你放不下,为了你的放不下,我会好好的珍惜自身,绝不会轻举妄动,再也不会以身犯险。”她踮起脚尖,在他的下颚处送上轻轻一吻。

他高兴得像个如获至宝的孩子,用力的将她抱在怀里,身子有些轻微的颤。

楚羽心头一怔,“你怎么了?”

他音色有些轻颤,“没什么,就是想抱抱你。我要走了,你送送我!”

楚羽轻笑。到底谁才像个孩子?

送了霍庭燎出门,楚羽站在门口,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她知道他其实没有走远,只是绕几个圈回到了楚府而已。可不知为何,看着他离开,她这心里头竟有些莫名的难受。

习惯了紧握的温暖,不习惯分开的冰凉。

梓桐怀中抱剑,“夫人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楚羽回头看她,“哪里不一样?”

“夫人的眼睛有不舍。”梓桐轻叹。

楚羽苦笑,“人又不是石头做的,多多少少会有心软的时候。何况----我是霍夫人!”

梓桐笑而不语。

其实楚羽自己也感觉得到,她对霍庭燎的态度还有……情感,正在逐渐发生改变。只不过,心里有道坎有个题还没解,她暂时不敢全身心的投入。

马车之上。霍庭燎回想着楚羽身上的气息,不自觉的扬起唇角。他能感觉到她的步步靠近,他告诉自己千万别着急,免得到时候把这丫头给吓跑了。

“徐绍!”霍庭燎道。

徐绍应了一声。

“让人去一趟京城,帮我查点事。”霍庭燎凝眉,“速度要快,不可耽搁。”

徐绍当即颔首,“是!”

有了霍庭燎的出现,杜家和方远山对楚羽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个个都客客气气的,再也不敢对楚羽不敬。

一下子被人当成祖宗一般供着,楚羽还真的有些不习惯。然则错过了好时辰,狐小步的寻踪大计只能王后延迟,重新选定时辰。

这两日府内安生得很,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在墩子的调理下,胡娟和小鹤鸣的身子日渐好转,而杜晓慧的精神状态也是大有起色。看上去,这一家其乐融融的,好像没什么异常。

所有人都渐渐的放松了警惕,只等着天一亮,狐小步大展拳手,彻底解决府中的煞气问题。

这几日,墩子夜夜守着小鹤鸣。

蛇君白日里睡觉,夜里绕着杜家一圈圈的走,避免节外生枝。

梓桐则紧盯着杜文慧,楚羽总怀疑这煞气的来源跟这对母女脱不了关系,毕竟虎毒不食子,这方远山再不济也不可能去害自己的儿子。

所以最有可疑之人,只剩下这对坏母女。

眼见着天都亮了,也没见着狐小步走出房门,楚羽心下生疑,当下叩了狐小步的房门,“小步?天亮了,你该起来准备准备了。”

屋内没有动静。

楚羽凝眉,“小步,你睡醒没有?”

梓桐飞身落回楚羽身边,“怎么了?”

“往日里,他似乎不怎么睡懒觉啊!”楚羽面色凝重的望着梓桐。

“这废物虽然不济,但遇见大事从不含糊。”音落,梓桐一脚踹开了房门。

两人进了门,竟见狐小步面色发黑的躺在床榻上,脖颈处肿得老高,上头还有个咬痕。伤口处流着泛腥的脓水,这是蛇咬伤的痕迹。

“墩子!去找墩子!”楚羽惶然。

是剧毒!

梓桐不会解毒,只能帮着狐小步留住尚存一息。

蛇君在渊比墩子快一步进门,瞧着床榻上的狐小步,当即上前查看了他的伤口,“这是蛇咬毒牙的痕迹,这屋子并不潮湿并且入秋的天气越发寒凉,不可能有蛇。”

他自己就是蛇族,深谙蛇族的生活习性,当然清楚这种环境里不可能有蛇的活动轨迹。

何况他就在这儿,但凡有些灵性的蛇闻到同类的气息,是不可能越过界限的。蛇都有各自的领地,日常生活中皆各不相犯。

墩子进门,当即愣住,“蛇毒?”他回头打量着在渊,“你想咬死他?”

在渊啐了一口,“瞎了你的蜈蚣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咬他了?再说了,若是我的毒牙,这小子还能有命在?早滚到阎王殿排队去了!”

蛇信子掠过狐小步的伤口,在渊浅尝了少许毒血,“是银环蛇,难怪这家伙没什么动静。银环蛇咬人并不怎么疼,痛感很低,不会红肿也不会有太多的异常。不知情的总以为是无毒蛇类,殊不知这毒液能快速进入五脏六腑,麻痹人的脑子。等到反应过来再想求救,已经为时太晚。”

这不是杀人于无形吗?在沉睡中,让人无声无息的死去。

楚羽点头,“可还有救?”

“没瞧见这小子一直用一口气暖着心脉吗?”在渊眯了眯眸子,“遇见我算他命不该绝。”

墩子眨着眼睛,“你也会解毒?”

“这是蛇毒,我乃修行千年的蛇君!”在渊翻个白眼。“滚一边去!”又不是只有这头胖蜈蚣才会解毒,蛇族的毒,在渊算是手到擒来。

掌心划开一道缺口,然后覆在狐小步的伤处。毒液交融,他能感觉到蛇毒被拔出狐小步的体内,逐渐的吸附在自己的伤处,与在渊融为一处。

终于,狐小步脸上的漆黑逐渐散去,终于恢复了该有的血色。

在渊餍足的收了手,事后舔了舔自己的掌心。大蛇吃小蛇也是生存法则之一,他都不记得自己多少年没有吃过蛇,尝过这般美味的蛇毒了。

一回头,墩子舔着舌头盯着他的掌心,“让俺也尝一口嘛!”

在渊呸了一口,“滚一边去。”尝一口?看看这胖蜈蚣的眼神。哪里是想尝一口,分明是想把他活吞。想得美!

“小步?”楚羽低低的喊着。

狐小步依旧昏迷着,双眸紧闭。

“小步?”楚羽又喊。

在渊道,“没那么快苏醒,再等等。”

“俺来!”墩子喝了一口水,下一刻快速揪起狐小步的衣襟,对着狐小步的脸就是一口喷。

狐小步当即打了个喷嚏,墩子憨憨一笑,“瞧,这不就醒嘞?俺这法子百试百灵,早年在秋田县的时候俺也经常这样,管用!”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狐小步望着视线里逐渐清晰的楚羽的脸,略显痛楚的凝了眉头,“我、我这是怎么了?你们都怎么了?”

“你被蛇咬了。”楚羽道。

狐小步一愣。随即看着在渊。

在渊一口水呛在嗓子里,连连摆手。一听蛇咬就看他,他得多冤?

“不是蛇君,是一条银环蛇。”楚羽解释,“你险些毒发身亡,还是蛇君救了你。小步,你还记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当时正在准备东西,把一应物件都摆在了桌案上,然后准备好好睡一觉,免得第二天不能全神贯注的请驱魔老祖。不知道怎么的,脖子上凉了一下,但是没有痛感所以我就没在意,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可后来我发觉不太对,想喊出声的时候怎么都喊不出来了。”狐小步努力回忆。

“无奈之下,我只能将全身道行都聚集在心脉处,护住了心脉一息。至于后来发生什么事,我便全然不知了。一觉醒来,就看到了你们。”

梓桐嗤鼻,“废物,被蛇咬都不知晓,以后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里干燥而不潮湿,屋子里又凉,换做是谁都不会想到有蛇的存在。”蛇君轻嗅着,然后将视线落在房梁处,“当时那条蛇应该就挂在横梁上,以狐小步的身高与房梁的距离来看,这条蛇年头不少,若是够聪明应该已经修得几分灵性。”

“你想咋的?”墩子问。

在渊冷了眉目,将一滴血滴入杯盏中。血溶于水之后,他顺手便将血水泼在了房梁上。掌心凝力。微光烁烁,他在用自己的念力将这条蛇召回来。

“得我号令,尊我之意,此时不归更待何时?”在渊一声厉喝,屋外瞬时一阵骚动。

下一刻,一条黑白相间的蛇突然从窗口窜入,墩子当下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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