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七章 刀是绣春刀的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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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七章刀是绣‘春’刀的刀

一直以来,都显得非常平静的天津城,最近变得不太平起来,倒不是说有什么流贼强盗‘骚’扰百姓,为害地方,虽然官府打着缉盗的幌子,却是没有几个人相信。拿着铁链铁尺的公人们,像脱缰的野狗一样,陡然之间,净在天津的大街小巷晃悠起来,说是盘查可疑人等,不仅仅查外地人,也顺带在地方上作威作福了一番,一时之间,民间怨声连连。

城西陆家老店的小二,就亲眼看到,每年这个时候,都到他们店里落脚的几个木材商人,就被几个公人从房间里叫了出来盘问了个够,仅仅就为了一个极端滑稽的理由,这几位商人,是山东临清来的,山东可是先是闹白莲,后来出了反贼了的,那里来的人,当然要把底细盘查清楚。

天地良心,小二自问自己算不得是一个老实人,但是,他也可以拍着‘胸’脯保证,这几个商人大爷,是决计不是什么反贼的‘奸’细,你有看见一个‘奸’细从父亲到儿子,十来年都在一家老店住店的‘奸’细吗?那时候小二还没有在这里做事情,听东家说,这些人,和老东家都识得,你想想,那得多少年的‘交’情啊!

他在旁边忍不住多了几句嘴,为那几位商人大爷辨白了几句,毕竟,这些商人大爷才是他的衣食父母,若是他帮了点小忙,得了这些人的感‘激’,以后进出的时候,搭上的钱也会多上一点,谁会和钱有仇呢?他还想再这里干下去,多结几个善缘,那也是好的。

不料他的仗义执言,换来的却是几记耳光,这让他很是不忿,捧着肿起的脸颊,掩面而走。

“别理这厮,他一个破落户,也不看看自己身份,居然敢管咱们衙‘门’‘交’待下来的事情,还翻天了,老子不教训教训他,还还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啐!”

一个穿着衙‘门’公服的差人,狠狠的往地下吐了一口唾沫,回过头对着他面前几个战战兢兢的商人问道:“是山东来的,这路引是往南京的,为什么单单要在天津落脚,走水道岂不是更飞快,说,这时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的路引,都是由官方出具,与商旅有关者悉载无遗,除了加盖官方的印鉴以外,,无关者很少涉及。其出发地和目的地的地名用醒目大字写的清清楚楚,其途径地点,支线路引、二地里距以及路引持有者‘性’别年龄相貌都有描述,用小字附注标注得清清楚楚。有的人说,这路引就像是后世的介绍信一样的东西,那是扯淡呢,这玩意简直就是身份证加介绍信再加良民证的一个‘混’合怪物,甚至他还有旅游指南的作用。

你这不是扯淡吗?没有走多远的小二,心里极度鄙视这几个明显‘操’着京师口音的差人,山东临清道南京都是商贸繁荣之地,这是没错,但是人家是商人,商人逐利而行,只要能赚钱,哪里去不得,再说,咱们天津很差了,不值当这些商人在商人在商途歇一歇脚吗?

果不其然,那几个商人苦笑着给出的理由,和小二想的也差不多,不过,这几个差人明显的对着这个答案不满意,虽然看他们的眼神,没有那么凌厉的了,但是,从小二的这个角度看过去,明显的看到,这些差人的眼神,是落在商人们的身后了。

商人们的身后,是几个身上一直都有武器的汉子,小二知道,这几个汉子,是这些商人请来的护卫,不过,这些护卫有的他认识,有的他不认识,显然,这几个商人,有的人是请的长期的护卫,有的是临时雇用的保镖。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人身上的武器,显然,这几个公人,关注的也是这一点,小二隐隐约约猜到,可能,这几个平时虽然板着个脸,但是实际上人还是‘挺’不错的爷们,要触霉头了。

不论是长期的护卫也好,还是短期的保镖也好,他们的特殊职业,注定他们,肯定是有和常人不同的地方,就拿这住店来说吧。

这住店,这些人讲究的三不住,第一,不住新店,新店不知底细,他们绝对是不会留宿的。第二,不住易主之店,老店突然易主,其中必有原因,甚至不排除特意针对他们而来的,所有,这种店,比新开的店,还要凶险,那也是绝对住不得的。第三,不住娼店,这个就不用赘述原因了。

这住店都有这么多讲究,那么,住下店来,对于他们就轻松了吗?不,绝对不是这样,除了这三不住意外,住店还有三不离的说法。

第一那是车马不离院,不管外面出什么事情,反正他们是岿然不动的,保护财货和雇主才是第一等大事,其他,他们都不管。第二,是衣不离身,这一行随时都有可能和人动手,你要是赤身‘露’体,夏天不过是不方便而已,到了冬天,那就好玩的很了,要知道,北方的冬天,那可是很冷的。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武器不离身了。在刀口上讨饭吃的人,对于自己武器的重视,那是比对自己的‘女’人还要多上几分的,‘女’人没了可以再找,‘性’命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几个差人不怀好意的打量着这几个护卫,这几个护卫也是见惯了场面的,也是冷冷的看着他们,脸上毫无表情。他们虽然不喜欢麻烦,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害怕麻烦,三山五岳的狠人对见得多了,这几个狐假虎威的公人,真的算不得什么,而且,对方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而是在为难自己的雇主未果之后,才将目光转到他们的身上,他们才不害怕呢,就算是被对方敲诈勒索,破财的也是自己的雇主,不关他们的事情。

“你们也是临清来的?山东人?”

“老爷们问你们话呢,甄师傅!”

“不是!”这位领头的甄师傅,有点惜墨如金的味道,嘴里蹦出一句话,再就没话了。

“练家子啊?是哪里人?”

“一些乡下把式,上不得台面!”

“啧啧……”当先掴了小二一耳光的差人,绕着甄师傅走了半圈,嘴里啧啧叹着,冷不防绕着齐师傅的侧面,‘抽’出刀就朝着他的背后砍去。

在甄师傅身后的两个年轻人,手一直放在自己腰间的布袋附近,此刻见巨变骤起,一个从腰间的布袋中,拔出了自己的武器,就像架住这把狠狠落下来的刀。

这是一根‘鸡’蛋粗细的铁棍,不,应该是一个短铁枪,上面还有枪尖呢,另外一个,却是因为匆忙,根本来不及将武器从布袋中‘抽’出来,尽是猛力一绷,扯断了系在腰间的绳子,直接连着布袋一起递了上去。

可是,这一刀出其不意,发生的太突然了,就算他们两个动作还算快,在他们‘抽’出武器的那一瞬间,刀已经距离甄师傅的背后,不过半尺之遥,这个距离,就算他们动作再快,也是来不及阻拦的的。

而一直冷冷的看着对方动作的甄师傅,似乎对于对方的举动,早有准备,对方挥刀直下,他翻身躲避已经来不及,更或许,他压根就没有想到去躲避,在对方动手的同时,他袖间弹出一把半尺长的匕首,身子一扭,不退反进,直接扑向那个差人的怀里。

“铛!”的一声脆响,刀刃砍在甄师傅的背后,尽然发出了一声钝响,而与此同时,甄师傅手中的匕首尖,已经抵在对方的喉核上了。

“你不是镖师!”差人脸‘色’剧变,他原本只是想砍伤对方,试试对方的虚实而已,若是办差的时候想动手,难道还要什么名目不成,再说了,他又没下死手。

可是谁知道,刀砍在对方身上,除了对方背后的衣衫,砍出了一道印子,对方屁事没有,似乎对方身上穿着甲一样,这年头,穿了甲的,除了兵将,就是反贼了,一个普通的镖师,居然敢藏甲,那绝对是活腻了。

“你也不是衙‘门’的差人!”甄师傅嘴角‘抽’了一‘抽’,“衙‘门’的差人,可不会这么部分青红皂白的伤人!”

这差人还没来得及回答,他身后的几个和他一起盘问商人的同伴,也都当啷啷‘抽’出刀来,对着他们大声喝道:“放下兵刃,你们要啥官造反吗?”

“我们是什么人,难道你还要问吗?”被匕首止住喉咙的差人,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不过,此刻那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傲气:“我只知道,能被这样的刀指着,你这辈子和人白话,都不会缺少谈资了!”

几把指着他们的刀,刀柄较长,整个刀身有些显得纤细,但是刀脊是笔直的,这个笔直,到了刀的前端,才略略有一个弯起,从侧面看来,倒像是少‘女’微笑时候微微翘起的嘴‘唇’边的弧线。

不过,这个时候,所有的护卫们,都已经看清楚对方的兵刃了,当然,他们此刻,决计没有微笑的心情了。

“是绣‘春’刀!甄大哥,他们是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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