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修仙篇（2 / 2）

白天的时候，顾辞就去街上乞讨，顺便听些杂言杂语，到了晚上，偶尔会为二人做些饭菜，更多的则是用乞讨的钱直接换做衣食，得了闲，顾辞就为风讲述各种各样的故事，由民间传说，有自己的故事，更多的则是九凤。

风知道顾辞极为崇拜九凤，对于九凤的事情可以倒背如流；风也知道顾辞是顾萦捡来的，顾萦拖着残废的身子，一口粥一口粥的将顾辞喂大。

毕竟顾辞是个姑娘，在外面干活终究太过危险，倒是不如乔装成乞丐，反倒是安全些。毕竟不会有人对一个又脏又臭的乞丐起什么别的念头。

日子就这么平静的过着，只不过风发现顾萦对自己格外的关心，天越发的冷了，便让顾辞将自己的被子抱给了风。顾辞虽然不愿，但也不想违抗哥哥，于是就只能不悦的把被子送了出去。

这天顾辞难得的做了一顿饭，甚至还带了几块肉，顾辞小心翼翼的把肉挑了出来放到了哥哥的碗中，看着菜中仅剩的的一块肉，撇了撇嘴，然后把肉放到了风碗中。

顾萦看着这一幕，轻轻地垂下了眸子，然后将自己的碗递给了风，声音中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风，给你。”仿佛知道顾辞要说什么，轻声补充道“这顿饭是怎么来的，你当真以为我不知？”

若不是有风那身衣裳，这样的肉哪里才能得到的？更何况现在谁的日子都不好过，谁又有闲钱能够打赏给乞丐。人终究是一种自私的动物，哪怕自己的日子过得再好，就是有一丝不如意，也不会把自己的东西分给别人。

风呆愣愣的伸手去接，却不小心失了手，将那一碗肉打翻在地，连带着滚烫汤汁四溢，撒了风一身。

顾辞又是心疼又是嫌弃，刚打算开口，就听到了哥哥紧张中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的声音“阿辞，药在橱柜里。”

顾辞无奈，只得拉住了风的手，领他来了顾萦的房间，小心翼翼的掀起了风的衣袖，却看到了大片的伤痕，一时之间忍不住想要追问，抬头时却看见了风正在看着不远处的梧桐叶发呆。

那堆梧桐叶被拼成了凤凰的形状，让人惊奇的是，那凤凰却有九首，不是旁的，正是楚国供奉的九凤。

顾辞不以为然，毕竟九凤四处可见，并未有什么不对，更何况，哥哥向来尊崇九凤，但是见风这幅样子，也就歇了问他伤口的那份心，只是为他上好了药，然后领着他回了桌子上。

第二日，顾辞外出久久未归，风一时之间心乱如麻，但见顾萦不慌不忙，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带上了一盏灯笼便出去寻找，临出门前却仿佛听到了顾萦轻轻的叹息声，不绝于耳。

风找到顾辞的时候，她被绑在一堆干柴之上，显然是要被人拿来祭祀，风原本打算直接冲上去救人的时候，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一身道袍的老者登上了高台，他的声音浑厚凝重“我楚国黎民皆知，九凤真神庇佑我国已有千载，但是，近日以来，楚国天灾不断，生灵涂炭，我卜卦得知，有妖孽作祟，触动真神，此妖女为非作歹，罪不容诛，今日诛之，以绝后患。”

风咬牙切齿，只觉得那人的话纯属谬论，不知为何体内也隐隐约约有了一股子真气，于是便一横心冲了出去，隐约带着些惊人的气势。

据后来的村民讲，有人说曾经看到有九头凤凰在他头上，散发着光芒，让人忍不住地从心底就产生敬畏。

始初，众人未曾防备，倒是让风占了些许便宜，但是到了后来，风逐渐处于下风，让人打倒在地，好不容易爬了起来，仅靠一根不知从何处寻来的木棍支撑着身体。

风抬头时，却正好看到了那老道的眼里，写满了怜悯。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人不住作呕，风擦了擦自己唇边的血迹，站了起来，刚想要以命相博之时。

一个男子却突然出现，他一袭白衣，眉目出尘，却隐约带着些许戾气“楚国，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有我白泽在此，谁若是敢动九凤半分，我必要让他形神俱损，不入轮回！”

众人一听立刻就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白泽却早已转身，看着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九凤，别闹了。”然后一挥长袖，无数的记忆便涌入了风的脑中。

九凤这才记起，当日自己吃下了白泽的抹魂丹，洗去了自己的记忆，只为求的一场解脱，而如今，自己怕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于是便轻轻一笑“多谢。”

白泽还来不及打趣他，便见他转身飞上那高台，轻轻的抱住了顾辞，眉眼间是从未有过的温柔“阿辞，我们回家吧。”

白泽看到这样的场景，忍不住的苦了一张脸，剩下的烂摊子，怕是又要自己收拾了。

九凤看着自己面前的顾萦，忍不住的轻轻叹了一口气“应龙，百年不见，你却把自己搞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倒是让我不知所措。”

应龙垂下了眸子，片刻之后，才开口道“九凤，人间不适合你，你既是恢复了记忆，便早些回你的北极柜吧，至于阿辞，她原本是一只小蛟，你若是当真喜欢她，便为她解开封印，带她一起走吧。”

九凤直直的看着面前的应龙，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忍不住的皱起了眉“我认识的应龙，一身傲骨，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应龙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眼里带着一丝嘲讽“现在呢，我只不过就是一个废物，当年那场大战后，我沦为了这幅模样，你认识的那个应龙就已经死了。”他可以什么也不顾，却不可以接受九凤的怜悯和同情，这是他最后的尊严。

应龙然后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抬起了头，里面也蕴含着些光芒“你胳膊上的伤，你分明用你自己的灵力就可以治好，又为何要一直留着他呢，我看着心里不舒服，若是你还认我这个朋友的话，就去掉他吧，我看着就疼得很，真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对自己下了那么重的重手。”

九凤听了这样的话之后，忍不住的轻轻笑了起来，眼神带上了些飘渺“你不尝试一次，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对自己有多狠，我当年曾经深爱过一个女子，但是现在想来那仿佛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有些东西该忘掉的忘掉就好了，想着只不过是给自己平添烦恼”

九凤走了，带着顾辞一起，再也没有回到楚国，也再没见过应龙。

白泽依旧是像原来那般，隔三差五来讨口酒喝，吊儿郎当的样子，偶尔会嘲笑一下九凤当年做下的傻事，眉目间却多了几分从容与温和。

仿佛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但是却又什么也没有改变，不知道变的究竟是人还是物。

也许什么也没有变，只是看待的角度发生了变化，但是正因为这一个变化，所有的东西都变了，仿佛再也挽不回了，但是又好像这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顾辞虽然跟了九凤，但是她比谁都清楚，九凤并不爱她，这倒也没什么奇怪，毕竟她也不爱他，两个人在一起更像是一种互利共赢，互相依偎着。他们两个之间隔着一道屏障，却无计可施，只能泾渭分明，相敬如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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