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他......身体不好,很念着你。(2 / 2)
说实在的,我从根本上没办法相信他们,尽管他们是我血缘最亲密的家人。
但是前车之鉴,在利用我,毁我这方面,这些人根本不比其他人手软,我想离开了!
叶高驰被突然的话说的站了起来,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情绪激动,这在叶高驰来说,是少有的。他控制自己的情绪从来很拿手,鲜有这样失控的时候。
不过他还是他,到了这样剑拔弩张的时刻,他还是能压下来。
心平气和的跟我说:“你别冲动,到了如今,谁还能利用你什么。这几年你的身体一直不好,医生都是说心理疾病,让你去看心理医生,你也不肯。总归是让你的身体好一点才行,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有些东西压在心里,我从不提起。
可是回到京城,那些曾经令我痛彻心扉的东西再一次破土而出,“为我好?我的身体到今天这样,是谁造成的!现在说的满口仁义,没有你们,我能成今天这样!”
当年要不是叶高驰非要带我离开,不顾我刚生完的身体,还有满心牵挂的孩子,我的身体怎么可能这么快的速度衰败成这个样子。
现在说什么都是为了我好。
我讽刺的笑,“你说现在叶家没什么值得利用我的,我信,我还有什么能让你们利用的。身体毁了,名声臭的在米国都能闻的到,你们现在恐怕迫不及待的想要跟我划清界线才对!”
我恶言恶语,叶高驰无奈又叹气。
“好好好,送你回去还不行?”
我闭上眼睛,再懒得理他。
只是他又说:“总得你身体好一点,难道你要这样上飞机,上一次晕倒的事情你忘了,要是身边的人发现的晚,你根本就没救了。”
“你恨我们,总该想想heaven,他还小呢。”
说起heaven。
我心里泛起阵阵的涟漪。
总归这个世界上,还有让我割舍不下的珍宝。
我知道一时半会是走不了的,所以说:“我想去给妈妈上坟。”
一走就是四年,妈妈从下葬之后,我就没有再去看过她。
想起妈妈,我心里一阵阵的疼痛,四年了,杀害她的人还在逍遥法外,而我,始终没有能力替她报仇。
在医院住了两天,身体好一点了,我就跟叶高驰一起去给母亲扫墓。
快要过年的京城虽然装扮的喜气洋洋,但是感受上却是有些冷清的,外地来的人都离开,整座城市,显的特别空。
我穿了很厚的羽绒服,带着棉帽跟围巾,整个人裹的像只球。
站在长身玉立的叶高驰身边,更显得笨拙。
一路上山,我心底里满是愁绪。
妈妈的墓被照顾的很好,就算是这样寒冬腊月的时节,墓前都放着腊梅花,看起来是经常有人来祭拜的。
我想到许横。
能来给我妈妈扫墓的,除了许横,我想不到其他人。
我回来,要说想见谁,唯一的,可能就是许横了。当年我走的匆忙,根本没有机会跟许横说些什么,这一走就是四年,也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了。
伸手轻轻摸过墓碑上妈妈的照片,时光过去,我自己也生了孩子,对母亲就有了更多的理解以及愧疚。
当年的隔阂与争执,早已经随着她的离去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想念与悔恨。
眼泪流个不停。
我跪在妈妈的坟前,心里有很多的话想要跟她说。
比如,我哥哥并没有死,当年他是飞机事故,然后坠海。九死一生之后,被米国救起,以叶高驰当年在军中的职位以及身后的背景,米国人当然是要叶高驰说出关于国内军队的一些机密的。叶高驰咬牙挺着,在关塔那摩监狱被关了几年。
然后在狱中得到了来自国内的消息,让他顺应局势,做卧底间谍。
如此,叶高驰就走上了离乡背井,甚至隐姓埋名的生活。
这一做,就是十年。
等他十年后终于脱身回国,面对的就是当时满目疮痍,最最紧要关头的叶家。
那个时候如果他不带我走,被彭家的人先一步抓到我,叶家就会处于很被动的局面。在家族大局跟我的个人情绪之间,叶高驰当然是要选择大局为重的。
我坐在妈妈坟前,苦涩连连,如果妈妈活着,会不会也要说一句叶高驰做的对?
在那种时候,我的身体与感情,哪里能与一个家族的前程相提并论。
果然,叶家在那场不见烟火的斗争里大获全胜。
后来我才知道,彭震的大伯在换届后,被双规,多项罪名叠加,他在狱中,畏罪自杀。
反而是车祸的凶手,彭蕾,在她母亲不断的运作下,被人顶罪,最终进监狱的是彭蕾当时车上跟她一起的朋友,不是她。
这样的结果对叶家来说,太好不过。
他们的主要目标就不是彭蕾这样的小虾米,而是彭家大伯。
彭家大伯是彭家在政界唯一的人,他死了,也就等于彭家正式退出政界。
对彭家,可以说是致命的打击。
可是于我,这样的结果并没有什么意义,我跟彭震的大伯无冤无仇,他的生死,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不是能把害死我妈妈的人绳之以法。
结果并没有。
只要一想到当年害死我妈妈,甚至还处心积虑要害死我还有我孩子的那对母女现在依旧自由潇洒。
我就心肝疼。
叶高驰拉我,“别哭了,你现在的身体,哪里能这样,妈妈知道你回来,肯定很开心的!”
我奋力地甩开他拉着我的手,“你懂什么!她到死,都还念着你!你呢!”
我看着叶高驰泛起青色的脸,心里也不好受,这一切都不是他能主导的,为了他死了多少人。他内心的沉痛,不会比我少。可哪有怎样?他现在回来了,光华灿烂,风光无限,那些死去的人,早已经消失在风里。
为了替他报仇,所付出的代价,都成了一场笑话。
阴冷的风吹过,我跟叶高驰就这样站在母亲的墓前,互不相让。
“林枷?”正是此时,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侧目,看到了绝对不想看到的人。
第一反应就是躲,只是墓地这个地方,能躲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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