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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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声跟许横说:“也许我是错了的。”

许横咬着冰糖葫芦上的红果,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却又是那么的可爱。

我笑起来。

真是错了啊,错了很多年!

最开始嫁给章旭的时候,我就迫切的想要一个家,想要有个依靠的人。之后的很多年,我都不变的是这个追求。

都成了一种执念。

这些年我的痛苦与难过,完全来自于求而不得,我那么的想要一个美好的家,一个能让我依靠的港湾,却在家人的利用,彭震的背叛(在我看来,他选择家族选择保护自己的堂妹,而忽略我,就是一种背叛)中沉沦。

消沉这么多年的我,早已经忘了,最初的最初,我的梦想,也不过是能在冬天住上暖和的房子,能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能有份养活自己的工作。

是不是太贪心,所以才会那么痛苦。

很多事情总是在那么一个瞬间,让你有了新的认识。

放下,其实比铭记要来的轻松自在。

许横咽下一个红果,酸的倒牙,吸溜着自己的口水说:“你啊,就是顾虑太多,不想伤害这个,不想伤害那个,最后憋屈的就是自己。像我这样多好,爱就是爱,恨就是恨,我当年恨死陈东野了,所以我毫不犹豫的把他送进监狱去。可我又爱他,那就心甘情愿的跟他生孩子。只要你把自己看清楚了,就没什么好纠结的!”

“是是是,你乃爱恨分明许女侠,谁能跟你比。”

对许横我是真的有些佩服的,要真的论起来,她比我有更多的理由去憎恨身边的人,可事实并没有,她肆意的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并不放弃,也从不认输。

许横能给我的能量,比秦蓁这样从小家世好、学业好等等都一帆风顺过来的女孩子要多得多。

人生而平等这句话其实都是骗人的。

我清清楚楚的知道,要从底层往上打拼,要付出多说的代价,相比于许横,我实在是幸运很多。

看我情绪不错,许横旧事重提,“当年你三婶对你多照顾,现在她病了,又要娶儿媳妇,你多多少少能帮一点帮一点。欠人的情总要还,我不知道你心里具体是怎么想的,不过我瞅着你这模样,怕是有些逃避,不想见人。”

我沉默下来,许横对我,是真的很了解的。

“林枷,当年我怀孕吓的不敢见人的时候你跟我说过,咱们没有做错什么,如果那些人的恶意让我们从西胆怯不敢出现在人前,那就是他们的胜利。越是心里觉得委屈的时候,越是要堂堂正正的过日子。我们并不欠谁,何必在自己心里先否定了自己呢。”

当年许横被轮奸怀孕后,也有过很长一点时间的自闭与消沉,觉得自己肮脏,觉得抬不起头来见人。

后来都是因为听到了这样的一番话,才重新振作,流掉了孩子,离开这里去远方。

人总是有钻牛角尖的时候,需要身边的朋友给她一些些的支持。

当年许横得到了这样的支持,现如今她也想把这份支持重新给我。

不拘于具体要做什么,可是要活的自在逍遥,打开自己的心,是第一步。永远的逃避,不仅是对外界的抵触,更是对自己的否定。

许横是这个意思,我懂了。

再三考虑后,我对过来看我的叶高驰说:“我去参加婚礼,最近是不是在准备了,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叶高驰有些诧异的看我。

“你确定?”

我点头,我想通了,既然彭震早已经忘却了过去,那么我又有什么放不下的。“当年三婶对我很照顾,于情于理,在她生病的时候,我也该多帮忙一些。”

叶高驰对我的转变很支持,“那你下午跟我走,具体要干什么,你去问三婶他们。”

“好。”

下午叶高驰先出门,我跟许横说我晚上回来。

许横看着我,“别怕枷枷,你一定能做到最好的。”

到了医院见了三婶,听说我要帮忙,她欢天喜地的,“家里算来算去也就你一个姑娘,高高飞飞成天忙,也没人帮我,弄的我这个病号还要事事操心。”

三婶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秦蓁说我的话真对,我是挺任性的。

叶家到了我这辈,就剩下我这个女孩子,主办婚礼这种事情,多数男人都是不管的,我作甩手掌柜,最辛苦的人就成了三婶,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要女方那边准备啊。

我低下头,有些惭愧。

叶高驰出来替我打圆场,“她刚回国身体不舒服,这休养了两天,才见好了就跑来帮忙,三婶你可别错怪了她。”

三婶搂着我,“瞧瞧这护的,我才说了几句你就受不住。我瞧着你也得快点找个媳妇,护着妹妹都能成这样,将来护着媳妇,那可更不得了。”

叶高驰被说的投降,“我还有事忙,你们看着办吧。”

“嘉嘉,司机助理我都给你留下,有事你直接让他们去办。”

“好。”

既然答应了要帮忙,我也就没有要偷懒的意思。

不过真的看到三婶拿出来的宾客名单的时候,我就真的有些傻眼。

“这些都是关系好的,现如今这帖子讲究个心意,最好都是手写,你来之前我还愁我一个病号怎么写的完这么多,现在好了,嘉嘉你来了。你的字全家数下来都是最好的,比飞飞那个狗刨的好多了,这个任务就交给你。”

来的路上叶高驰给我简单的说了说,叶飞驰的未婚妻,是三婶闺蜜的女儿。现在女方的父亲在海城做市委书记,所以在京城的这一场婚宴是叶家主办,在钓鱼台国宾馆办。女方那边的归宁宴,在海城办。

所以京城这边的,基本都是要靠叶家来张罗。

叶飞驰对这事情不积极,只能苦了三婶要事事操办。

我看看三婶头上的棉帽,想着她还在化疗,就完全没有了拒绝的心思,抱着宴客的名单走到一边,拿过码的整齐的请帖开始写。

这真不是个简单的活计。

写半天下来,整个肩膀都是酸疼的。

我想要停下来歇歇,却发现我下一张要写的名字,是彭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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