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回谷(2 / 2)
凤瑶“啊”的一声,松开莫名,向他扑去。
她躲在他的身前,抚摸着他的伤口,他的脸颊。泪落了下来,她的手在颤抖,她的心也在颤抖。她甚至怀疑,眼前的人不是心中的他。
“师兄,你怎么了?师兄,你说话呀!”凤瑶更咽道。
应天长空洞无神的两眼中,闪烁出一道精光。
他看见了凤瑶,便知道,他终于来到了想要的地方。
“凤瑶。”他的双手捏在了凤瑶的肩上。
疼,捏的凤瑶生疼。
他晃动着她,注视着她。
“凤瑶,快,快帮我救她,你一定能够救她。”
软绵绵的雨,冲刷着应天长的血渍,一道蜿蜒的血溪,向外流去。
“师兄!你先别急,我先帮你治伤,莫名,快,帮我把你叔叔扶进去。”凤瑶道。
莫名跑了过来,抱住应天长粗壮的胳膊,用尽吃奶的力气想要将他架起。
应天长缓缓地站了起来,他的目光虽然有些呆滞,可却从来没有离开过躺在重剑上的刘瑛。
“刘瑛。”他猛的想起。
“刘瑛!”他怒吼道,将莫名重重地甩了出去,莫名的头,磕在了竹房上。
应天长跪在了地上,他双手摸向刘瑛的脸颊,低头向她的额头轻轻点了一下,随后,他将头靠在了她的头上。
“天长。”刘瑛微弱的开口唤道。
“刘瑛,刘瑛。”应天长抬起头,握住了她的手,贴在了他的脸上。
“我冷,你抱紧我好吗?”刘瑛缓缓道。
应天长重重的点头,想要将她抱在怀中。
“别动。”凤瑶道。
应天长扭头看向她。
“师兄,先把她抱进屋中,让我看看吧。”凤瑶道。
应天长将刘瑛小心地抱起,放在了凤瑶的月牙床上。
凤瑶查看了刘瑛的伤势,此时,血已经被应天长止住了,只是那道深深地刀伤依旧触目惊心。
她将手指搭在刘瑛的腕上,紫气在她的玉手上缭绕,她探查一番,随后从腰间的红绣锦囊中取出了一个小巧玲珑的青铜雕花小球。
她托在掌中,小球浮了起来,泛起淡金色的光芒。
她单手捏决,口中念念有词,“砰”的一声,那个小球开了,球中,浮着一粒金色的丹药,她伸手取下,随后捏住刘瑛的桃腮,喂了进去。
应天长两手相握,在屋中不断上下摆动。
“师兄,你跟我出来下。”凤瑶沉重道。
应天长随她走了出去,屋中只有彩蝶在好奇的看着。
至于莫名,此时刚刚从昏迷中醒来。他摸了摸已经鼓起大包的后脑勺,疼的他吸了一口凉气。
屋檐上的雨滴,滴在他的头上,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这才传来,他赶紧挣扎着爬了起来。
头疼,脚趾疼,屁股疼,他百感交集,可却心中无奈。
他抬腿迈步,好半天这才走进自己的屋中。
“师兄,你的伤!”凤瑶道。
“我的伤不要紧。”应天长恢复了清醒。“你先告诉师兄,刘瑛怎么样了。”
“师兄。”凤瑶欲言又止。
“告诉我!”应天长道。
“唉!”凤瑶叹息一声,道:“她的命,怕是保不住了!”
应天长愣了,目光呆滞,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他靠在竹墙上,软绵绵的身子站不住了,他坐了下去,两手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师兄,你的伤,这是金疮散,我先给你治伤吧!”凤瑶从腰间取出白玉瓷瓶道。
应天长没有说话,他抬起头,道:“她真的没救了吗?对了,我去找师尊,师尊一定能救她,一定能救她的。”他向外跑去。
“师兄!”凤瑶跺脚唤了一声,随着他下了楼。
两人刚出阁楼,便只见老宗主御剑落在庭院,而凤天翔也是跟在了身后。
“师父!”应天长跪了下来,哀嚎着,痛哭着,向他爬去。他双手攥住老宗主的长衫衣角,道:“师父,师父,弟子求您了,帮我救她啊!”
老宗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看向凤瑶,凤瑶摇了摇头。
他从未见过应天长哭过,从小到大,即使受再多的苦,他都没有哭过。老宗主见他搀扶起来,应天长拉住老宗主向竹楼内走去。
床上的刘瑛在服下药后,好似有了一丝的生气,气息逐渐平稳了下来,只不过她的面色依旧苍白。
她的手指微微地动了一动,彩蝶扑闪着大眼睛,踮起脚看着她,她缓缓地抬起了眼。
门吱呀一声开了,应天长带着老宗主走了进来。“爷爷。”彩蝶唤道,随后识趣的退在了一旁。
“刘瑛。”应天长见刘瑛醒了,为她轻轻拢了拢,发梢上散碎的发丝。
“天长。”刘瑛道。
凤天翔为老宗主搬来了一把竹椅,让他坐下。
老宗主站起身,首先看了看刘瑛的伤势,随后如凤瑶一般,用灵气探查她的经脉,他捋了捋胡须,并未说话。
“这是情花吗?”老宗主看到了浮在刘瑛手上的那朵七彩绚丽的情花。
凤瑶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老宗主站起身,迈步走了出去,凤天翔与凤瑶对视一眼便跟了出去,而彩蝶此时正在床脚摆弄着珠帘,“彩蝶。”凤瑶唤道,小彩蝶这才跟上。
“你等我,师父一定能够救你的。”应天长安慰道。
竹楼的一层,老宗主在竹椅上端坐,他的一双儿女在两侧站立,应天长下了楼,来到老宗主面前。
“师父,刘瑛她?”他问道。
老宗主道:“唉!天长,她的心脉已经断了,现在仅凭瑶儿的五子金丹吊住了一口气在,为师也是无力回天了。”
“这么说,师父,您也不能救她?”应天长道。
老宗主闭目点头。
“师父!您帮我,您想想办法,您一定有办法的。”应天长顿时跪了下来,痛哭着扑在了老宗主的膝上。
老宗主俯下身,将他抱在怀中,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凤瑶蹲坐下来,搀住他血红的胳膊,道:“师兄,我先给你治伤吧!”此时的她,不知该是悲是喜。
应天长猛地抬头,他的眼,胀的通红,面部没有了一丝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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