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还你嘴巴子(1 / 2)
洞内火把通明,火焰燃烧吱吱之声在众人短暂沉寂的片刻,尤其显得格外清晰,时间如同被凝固一般。
此时,绑在江水身后另一楼台柱子的旱地龙凭其天生蛮力,两膀用力与绳索较劲“嘎嘎吱”微微作响。
因其所在地置为火光照射的死角,而敌方人马全部都站在江水他们二十步之外,这粗中有细的旱地龙借着龙怀一与刘义守斗嘴的功夫空档,早已经将两身上的绳索在水桶般大小的楼台木柱上“嗦嗦嗦”不知来回地蹭了多少遍,绳索受力最大处,纤维不断地被磨断,绳索逐渐得越来越小……
他的额头此时也已透出一层薄薄的汗水。
“叭”
紧缚身上其中一根拇指般粗的绳索终于断了,旱地龙背着的手赶紧抓快要脱落的绳子,以免引起龙怀一伙人的注意,但这一轻微的声响却早已被江水寻声定位,回头望见旱地龙,两人对视,旱地龙向他眨了眨眼。
江水心中大喜,心中便对旱地龙由衷生出一股敬意,平日里江水除了他师傅、江风道长以外,这些日子还真没佩服过谁,他心想:真厉害大个子,真有你的,接下来我们这群人就会有转机了。
但出于防止敌手有所察觉,江水便也不动声色地伺机而动,关键之时给对方出奇不意的致命一击,反转局势变被动为主动。
这时那榕江县长龙怀说话了。
“喂!你们这两个老东西,怎么还哭上喽?!唑唑,真丢人啊,”龙怀一得意地在刘义守与清风道面前叉着腰来回踱步。
“象你们这岁数,能活到现在已经该够本了,嘿嘿…把你们这些人全都给毙了,我也有点不舍得哟,就你刘义守会收买人心?!难道跟着我不会吗?中央军的待遇有吃有喝,做人嘛,也体面,那可是南京国民zf的编制,其他兄弟意下如何?刘旺丁都投过来了,这就是最好的例证,我说话算话。”
他背着手走到一名被绑着团丁的身旁,这名团丁个不高身材稍显微胖,岁数也只在二十二三左右。
龙怀一右手执皮鞭撑起这名团丁的下巴:“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杨得财”那名团丁镇定地答道。
“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一是我给你一把枪,你一枪打死这平时里克扣你们军饷的刘义守,二是如果你不这样做,也行,只要你当你众人的面,大骂几声:刘义守是王八蛋龟孙儿,就可以了。”
他清了清嗓子:“另外就是我给你指的道你没走,我就只能先送你走了。”
“小子你要想活命的话,就开始吧。”
这名团丁抬起疲惫面庞,左右环顾周围,终于目光定在刘义守身上,嘴唇似张非张,好似梦中呓语。
没有人确定好他说了些什么,至少没让龙怀一满意,他恼怒地用皮鞭猛抽团丁的面部,一一道血迹从额头皮肤立即透出,不住地滴在脑前的衣襟。
“小子快说,要不然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他狂暴地吼道。
杨得财的嘴唇一张个合:“刘…义…守他是…”
龙怀一怒睁的面部强拧着笑容:“快说他到底怎么样?”不住地用手作启发状。
“刘义守他是我的大恩人,我当年从外地带着小妹在省城一直沿街要饭,硬是没人给上一口饭,兄妹两人大雪天,冻昏在路边,眼看着就快不行了,就是刘刘义守刘司令给了我一碗肠旺面,我就是喝了那碗汤面活了过来。”
“我没有读过书,但老人讲的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这年月,象我们这些人能吃上一口饱饭,那就是天大福份,我今天既便是被你打死了,我也不会骂我的大恩人。”
“刘司令,我杨得财这辈子跟你,我不后悔,昨晚我衣服荷包也装满了金银元宝,死也值了!”
他大声喊道:“刘义守你是好人,我的的大恩人!”
两声枪响,杨得财胸膛中弹,头一歪便死去,洞穹枪声回荡。
江水心头尤如被重物猛击一般:这中统下手杀人如同踩死一只小蚂蚁一般别无二致,接下来谁又会是下一个呢?
“哎呀,真不好玩,老刘!我又要换人了,你别紧张还轮不到你“他得意地用勃朗宁手机枪头在自家的面颊来回蹭了几蹭。
“龙怀一,你够了吧,士可杀不可辱,你不就想在众人面前让我的颜面扫地嘛,这样有种冲我来,你不扯上我手下的众兄弟和一些不相干的人,你可是南京来的人,为什么都要赶尽杀绝,小心会有报应的。”
“我不就是看上我们封刘两家祖上这笔巨额财宝吗?现在钱财你们拿到手了,还想怎么样?”
“怎么样?玩到我开心为止,再说吧!接着玩吧!”他一脸怪笑地说。
他走到挑夫张三龙的跟前,左右打量着这位头裹深色侗族头巾的汉子,再他身后也被绑着的几位,一脸杀气地开口问道:“你位几位,到底是干什么的快说,要不然我也把你们几个一块毙喽。”
桃夫张山龙颤抖的声音:“长…长…官大人,我们兄弟几个是被那刘义司令给请来…来帮他们挑东西进山寻宝的,我可什么都没干啊,昨夜身上口袋只是放了点银锭,你看也不是照样被您的手下,给¥给给搜走了嘛,请老爷您高担贵手放了我们这几个吧,我们也只是挑夫而已,也从不敢得罪任何人,老总,哦不对龙县长。”
“哈哈!告诉你当你们把手伸向那银子的时候,已经得罪我了,已经是死人了受死吧你。”说罢刚要开枪,又把枪口收住。
“让你们多活一会儿看看执闹,再用机枪送你们上路吧,那样你们哥几个才有个伴,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他斜视着说道。
此时,只见杜鸿飞将衣袖已绾至两膀臂,双手揣着一挺捷克bz26轻机手,两臂青筋鼓起肌肉棱角分明,江水一眼望见心中立刻明白这也一个练家子。他原先盘算只要旱地龙有举动他也会立刻作出反应,因为他身上的绳子也早已被弄断,看着此等情形,心中早已一凉:我馨芳妹妹,哥这回真的要死命于此地了。
旱地龙也知情况不妙,他用复杂而又焦急的眼光紧盯着江水,转而又看了看杜鸿飞他那手中的捷克挺机枪,无耐地低下了头。
龙怀一满眼凶光毕露,在身后腰间武装牛皮腰带上插着两支德国毛瑟c96手机的两名手下左右保护下,他戏虐这些被绑待宰的羔羊,似乎尤味未尽。
“喂!”他走到江水面前,看着眼前这位外貌英俊的少年左看一眼右看一眼都看不够,心想这小伙子长得不错嘛。
“小伙子,看你穿着不象汉人,你是侗家娃娃吧?你怎么也被这刘义守也搞到一起去了呢?”
江水开口说道:“我是下江县龙坡寨的人,因本人父亲命丧于其表弟之手,我报仇之后便又被刘义守派来的人一路追杀,结果先是被他抓住了,之后又变成探宝带路的,现又转手被你们给抓了,龙县长我都觉得很冤啊,你就放我回家吧?小的求你了,高抬贵手放过小的。”
“听你这么一说,你跟这姓刘的可是大仇人呐,放你回去当然可以,来人啊,给这小子松绑了。”
龙怀一身后一名枪手快步上前,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对着绑着江水双手的绳索一挥,绳索瞬间随即断开。
江水张开双臂活动活动筋骨,两膀发麻的感觉稍许渐渐恢复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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