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0027.02(496) 施粥(2 / 2)
「每人一百银铢。」程宗扬张开手臂,作了几个体cāo动作,然後道:「其实我还有个想法,不过要辛苦你了。」
「我天生的劳碌命,有什么辛苦的。程头儿,你说,我记著。」
程宗扬道:「听说城外还有民夫没有著落?」
「足有两三千人,都在常平仓一带聚著。」
「我有个打算,设个粥棚,施粥。」
祁远眼睛一亮,「这可是个积德的好事!我来干!」
「问题是得多少粮食?我怕施到一半不够了,丢了咱们商行的面子。」
「施粥当然不能敞开了吃,每人每天两顿,有一斤半便够了。两三千民夫,再加上城中无钱的穷人,就说有四千人,一天是六千斤粮食,合五十石,除夕开始到初五,六天一共是三百石。每人每天两个钱的菜蔬,算下来要五百银铢。」
「那就设到十五。最多也就是一千石的粮食,菜金按两千银铢。」
「成!」祁远道:「搭粥棚的事不用cāo心,我去说一声,一两个时辰就搭起来了,我先去叫几个人准备粮食。」
祁远兴冲冲往外走。孙益轩领著两个小厮,提了几只食盒进来。
孙益轩是云家在筠州布的暗桩,明面上不好多打交道,这次说的事是王团练初七要在家中请客,已经派了请帖。
孙益轩道:「王团练这人,手伸得太长,每年三节两诞,都少不了让城里的商户孝敬。」
「给多少合适?」
「一般是一百银铢。」
「一年五次,就是五百。城中商户起码有几百户吧,王团练这比做生意捞得还狠啊。」
「他手下有乡兵,又是官场的人,在筠州没人敢惹。被他勒索几个,大夥儿也只当求个平安。」孙益轩道:「况且他手伸这么长,有些事情也好办。」
程宗扬想了想,「我不能在这儿待太久,让店铺的祁掌柜代我去吧。」
「行。」孙益轩道:「请转告祁掌柜,初七一早,城南王团练的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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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便是除夕。筠州城南,一连十余座圆形的大仓沿著浮凌江一字排开,便是筠州城的常平仓了。
为了往前方输送粮食,宋国运用的民夫不下二十万人,大部分都由各地官员调集,服完劳役就带著口粮各自返回。但二十万人里面,免不了有些因为各种原因滞留在筠州,无法返乡。这些民夫缺衣少食,当地官员虽然想尽办法赈济,但现有的人手既要维护城中的秩序,又要支应前线各种物资,实在也顾不了许多。
大清早滞留的民夫就聚集在江边,希望有运气到城中打份短工,赚得一天的衣食。但时近新年,各处商铺都陆续关门休业,城中居民各自忙著过年,这份希望也渺茫得紧。
忽然人群一阵sāo动,一个管家模样的瘦削汉子骑著一匹大青走骡过来,扯开喉咙道:「有干活的,过来几个!」
人群一下围了过去,七嘴八舌说道:「老爷,要几个人使?给多少工钱?」
「一文钱都不给!」祁远道:「程家少爷要在这里施粥,找几个热心的,搭处粥棚。」
人群沉默片刻,然後爆发出一片叫好声。几十名汉子立刻出来,清出一片场地,拆了各人住的芦棚,七手八脚搭起一处粥棚。
接著几名前几ri被招募去的民夫扛著盛满粮食的蒲包过来,祁远从民夫中挑了几个老成持重的,在棚前支起大锅。这边已经有人拾了柴火,汲了水,冯源也跟来凑热闹,见状不禁技痒,露了手隔空取火的功夫,所幸这次没出丑,把围观的众人给狠狠震了一把,连同行的林清浦也赞不绝口。
那位姓祁的管家看起来不像善类,却是一副热心肠。他前後照应著,让人一通大火把水烧开,然後扯开蒲包,将白灿灿的大米倒入锅中,一边熬著粥,一边摆开桌案,将做好的菜蔬一盆盆抬过来,虽然都是白水煮成,缺酱少料,但贫寒人家平常吃用也不过如此,顿时又是一片欢声,连帮忙干活的那些民夫也大有面子。
民众越聚越多,这几千民夫不乏jing壮有力的汉子,一旦踩踏起来,便酿成大祸。祁远先叫人把没开过的蒲包堆起来,让众人都看到粮食充足,不用争抢,然後让众人按各州县分好,老弱在前,jing壮在後。等粥米煮熟,祁远亲自掌勺,每人一碗粥,一勺菜,公平分配。冯源好凑热闹,林清浦也没什么架子,三人一起前後奔忙,顺顺利利把施粥地事办了下来。
那些民夫感激不尽,交头接耳都在说:「程公子施粥,祁大管家掌勺,善心人有好报啊!」
这边正闹轰轰的施粥,恰逢筠州知州滕甫出城探视。远远看到这一幕,滕甫驻马审视良久,然後捋著胡须对左右道:「这个姓程的倒是义商!设棚施粥也颇有章法,筠州民风淳厚,民心可用!」
几名随行的本地官吏唯唯否否,心里却在纳闷,筠州何时出了一个姓程的大商户,不言声就设起粥棚来?
滕甫本来想派几名衙役帮忙维护秩序,转念一想,那些差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谁知道会做出什么勾当?索xing道:「吩咐衙门的人,施粥是善事,谁都不许打扰!交待常平仓的班头,从官库中支一百石粮食送去。让他看好仓户,小心火烛。仓里几十万石军粮,一旦失火,可不得了。」
祁远一直忙到午後,官仓送来一百石粮食,倒把他吓了一跳。弄清原委,祁远连声道谢,又给班头塞了一小串茶水钱,让班头高高兴兴走了。
下午程宗扬也来凑热闹,看到祁远把事情办得井井有条,民夫们多少都能吃上热粥热菜,一个个感激不尽,不由笑道:「老四,你这人情做得不坏啊。我怎么看著里面还有穿号衣的人呢?」
祁远拍打著身上的烟灰,笑道:「那是常平仓看守的乡丁,他们守著仓房,吃得还不如咱们的大米白粥。上午还拿架子,只远远看著。中午有两个过来,我给他们盛了份稠的,这会儿就都来了。这些乡丁还行,都老老实实排队,没有仗势欺人的。说到底,也是穷苦人家出身。」
「既然这样,从城里再送些菜来。除夕夜,让大伙敞开吃顿好的。」
祁远答应了,又说起筠州知州派人送来粮食的事。程宗扬道:「这官儿倒不坏。」
「可不是嘛。」祁远道:「班头来的时候我还担心。有些官府自己不施粥,还不让别人施粥,扣上一个聚众滋事的帽子就不得了。就是官府施粥,也是自己设棚子,从未见过拿来粮食给别人施粥的。」
程宗扬想了一会儿,「你打听一下,如果有别的情形,索xing纳了钱,这一百石粮食算咱们买的。」
「成。我一会儿去找常平仓的班头,摸摸底细。」
程宗扬打量了他一下,笑道:「明天再说吧。你也忙一天了,从民夫里面找几个可靠人看棚子,回去换身衣服,咱们一同去ri昌行周老板家。」
祁远提醒道:「程头儿,不适合吧?」
程宗扬笑道:「你放心,这位周老板是个认钱的人,财神爷要上门,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祁远也笑了起来,「这倒是。和财神爷攀上交情,这年过得也值。」
秦会之负著手,潇潇洒洒从江边过来,说道:「常平仓後面有个河湾,地方僻静。船只也不用太大,有个七八艘,每艘能装百十石即可,都用渔船,在江上也不显眼。一趟能运千余石,一天走三四趟,便将库房清空了。」
程宗扬点点头,「先这么做,以後量大,再想办法。」
祁远找了看守粥棚的人手,告诉他们今晚粥棚一直开到子时,让这些流落异乡的人都守完岁再封火,然後唤上冯源和林清浦,众人一同回店铺。
敖润大马金刀地坐在库房前守著,见到程宗扬,立刻蹿了起来。
程宗扬道:「老敖,你这表情怎么这么古怪呢?」
敖润过来贴在他耳边小声道:「姨nǎinǎi来了。」
程宗扬讶道:「哪儿来的姨nǎinǎi?」
「你那小姨,刚从江州来!」
「死丫头!」程宗扬把手边的事一下全抛到九霄云外,大叫一声,撒腿朝後面的厢房奔去。
小紫穿著一袭锦袄,由於是冬季,襟口和袖口镶了一道狐毛,白绒绒的狐毛衬著白玉般的面颊,就像一个jing巧的玉人。她双手抱在胸前,俏生生倚在门边,唇角挑起,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程宗扬冲过去张开双臂,还没沾到小紫的身子,就惨叫一声,「哎哟!」
小紫在他脚背上狠狠踩了一脚,程宗扬顾不上喊痛,抱著脚一边跳一边叫:「你怎么来了?谁陪你来的?哎呀,我的脚……」
身後一个粗豪的声音道:「公子!」
程宗扬扭头一看,不由大喜过望,「长伯!彪子!哈,是你们两个!彪子,你气sè看著不错啊!长伯,听说你被一个和尚打伤了,你行啊,脸都丢到天竺去了。」
吴三桂嘿嘿笑了两声,「那次是我大意。下次让我撞见那秃驴,非把他的光头凿个洞出来!」
易彪比刚从北府兵出来时jing神好了许多,「我和老吴接到公子的书信,就赶往江州。到地方才知道公子来了筠州,一路紧赶慢赶,总算及时赶到。」
程宗扬开怀笑道:「真是太好了!跟老四他们说一声,给周老板告个罪,今晚就不去叨扰了,咱们自家兄弟一起守岁!」
吴三桂和易彪一笑,到前头和祁远等人见面。程宗扬转身抱住小紫,先狠狠亲了一口,「死丫头,想死我了!喂,你不用闻了,这几天我忙得跟狗一样,什么女人都没碰过!」
小紫哂道:「好没用哦,来了这么些天,连个女人都找不到。」
「那些庸脂俗粉,跟你一比,让人一点心情都没有。你说都是女人,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天底下女人那么多,哪儿有像我的死丫头这样,又香又甜又水灵的。」程宗扬一边说,一边把脸凑过去,「再亲一个。」
小紫抬起小手,把他下巴拨到一边。
程宗扬扭过头,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那女子坐在一只箱子旁边,这会儿款款站起身,体态丰润,风姿农艳,正是自己从黑魔海囚牢带回来的梦娘。
「原来是梦娘,看起来又漂亮了啊,哈哈!」
「阿梦,」小紫娇声道:「那边有香蕉,你吃一个吧。」
梦娘含住香蕉,白sè的蕉身在她美艳的红唇间来回进出,渐渐变得湿润。她吞吐的动作温柔而细致,艳丽而柔润的唇舌优雅地舔舐,充满xing感的风韵。
程宗扬惊奇地说道:「哇,她竟然这样吃香蕉?好奇怪啊,是你教的吗?」
「谁知道哪个傻瓜教的。」小紫笑吟吟道:「人家只教她用下面的小嘴吃香蕉,程头儿,你想不想看啊?」
程宗扬苦笑道:「不用了吧?好啦好啦,我只是逗逗她,又没干别的,不信你问她。」
「我才不问呢。」小紫笑道:「我一会儿告诉她,再吃香蕉,最後一口用力咬就是了。」
「死丫头,你也太坏了!」程宗扬抱著小紫道:「萧五和臧修怎么没来?」
「他们有事,走不开。」
「宋军攻城了吗?」程宗扬急忙道:「情形怎么样?」
小紫撇了撇嘴,「我才不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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