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婆婆驾到(1000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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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伊紧咬着唇,向前迈出一步,正要开口,却听姚怀瑾说:“去吧,怎么说咱们也算亲戚,霍夫人,这种事要是单纯公司的员工冲撞到顾客,对我来说是小事,可要是事关我儿媳妇……就不算小事了,你说是吧?”

霍母僵了僵,显然有些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姚怀瑾到唯伊面前,“这是你哥哥的岳母吧,还真是亲戚,既然是亲戚就好办了,你等会儿直接打电话叫靳北也去医院,要真是出了事,我想我们戎家应该能负责得起的,即便,那是一条人命!”她说着,向霍云旗的肚子望了一眼,接着说,“顺便,你也去做个检查,说不定也是带孕之身,要真给撞出个好歹,一家人真是要坐在一起就事论事了。”

唯伊明明耳边听的话语是如此温婉细软,却不知为何,身体渐渐变得有些冰凉,好像连空气都被凝固住了一样。

霍母再不明状况,此刻也听出了姚怀瑾话里的意思了,过后再看唯伊,眼底尽是惊诧。

姚怀瑾趁势又问:“怎么样?司机应该已经叫好了,唯伊,打电话给靳北吧。”

霍母怔楞之时,霍云旗硬着头皮出来说:“戎夫人!不、不用了……我刚刚也没摔的太厉害,这会儿觉得挺好的,就不麻烦了。”

姚怀瑾挑眼看她,“这怎么行?有时这流产现象,不是立刻显出来了,别到了家才发现有问题,那就麻烦大了!”

霍云旗脸色有些难看,“我和我妈妈去趟医院就行了,劳您和戎总也过去,太兴师动众了,要是再影响到戎总的工作,就是我们不懂事了……”

“哦,这样啊……”姚怀瑾幽幽收回目光,笑道,“那也好,去医院做了检查后,记得打个电话报平安。”

霍家母女至此,只得讪讪离去。

巡视见事情解决,进来问情况,又被姚怀瑾几句话打发了。

房间里重新剩下她们婆媳两人时,唯伊对她的这个婆婆突然很是敬畏,想一想,身为戎靳北的母亲,她肯定也不是什么绵软之人。

而那刀子平时不显,只用在该用的时候!

姚怀瑾在门口的沙发上坐下来,抱臂打量唯伊。

唯伊有些促局,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妈……谢谢您……”

她笑:“谢什么?难道要我看着你被人拉去医院?或者,你想跟着她们去?”

“不是!我、下次遇到这种事情,我会好好处理的。”唯伊说。

姚怀瑾闭了闭眼睛,向她招手,“过来坐。”

唯伊顿了一下,缓缓走过去,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便听她说:“我与董事长结婚三十一年,虽然不曾过问公司的事情,也不太爱管这些闲事,但还分的清轻重,也知道谁是自己人。”

唯伊顺从的点点头。

她看着唯伊,接着道:“包括靳北的事我从来不多过问,以前——很早以前。他那时与戎祁的母亲谈恋爱,只有他父亲和他姐反对,我自己的儿子,我知道他的眼光,所以我从来不管,到现在也是一样的。他既然选择跟你结婚,肯定有他的理由。十年前他是二十岁的愣头小子,现在他三十而立,不会越活越糊涂。可是,这也不代表,我说不管,就真的两眼一闭,装聋作哑——

“戎家以前是名门,现在仍是,就是当初戎祁的母亲,也是海城响当当的大姓,身为戎家人,就得有这个自觉,我不管你以前和那什么霍家人发生过什么事,也不管你跟靳北是如何认识的,现在,你要时刻记得你是戎家的儿媳妇!别人虽然还不知道你是谁,但以后他们会知道,你必须记得,你所做的,不管是什么,都代表着戎家人脸面!我说的话,你听明白了么?”

唯伊点头,“我明白。”

明白,再明白不过了!姚怀瑾的这一番话说的她心惊肉跳。

她只看了姚怀瑾的眼睛一下,便觉得自己的所有一切都暴.露在她面前了一样!这种感觉让人后背发凉……

姚怀瑾交代完再看时间,已经快到戎谌周下班的时间了。

她起身说:“既然明白,以后就多用些心,在靳北和戎祁身上……”

唯伊说:“我送您。”

“不用。”她挥了挥手,似乎真的有些累了,语调有些靡靡,“你在公司好好工作吧,我自己下去就行。”

她走前,看了眼唯伊手上拿着的东西,那只盒子里的水晶杯已经摔碎,唯伊在捡弹出来的碎片时,手指不小心被划破了,血流的不多,却有一道口子在食指上。

姚怀瑾蹙了下眉,从包里拿出了个什么东西,把她的手扯过来,贴上去,“什么东西,不值得你弯腰去捡的,就别去捡,一会儿扔着了‘它’!”

唯伊收手时,才发现食指上贴的是一只防水创可贴。

彼时后背发凉,这会儿心里却有些暖和。

在中心百货发生的事情,不多时便传到了戎靳北的耳朵里。

传话的人不知其中人物关系,只担心这件事会不会惹得戎夫人不开心。

戎靳北晚上回了趟老宅,没带人,也不是去吃饭,到了家只问他母亲今天下午在sen`s发生的事。

戎谌周也在,听了姚怀瑾简单讲了,叹道:“这霍家人跟唯伊以前是有过节?看那霍云旗的母亲来者不善呀!”

姚怀瑾淡淡道:“不管之前有什么事,现在也都过去了,她们再不善,以后也应该不会主动找麻烦的,人是知识分子,有教养的。”

戎谌周吹起胡子,“有教养还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唯伊要害她女儿?”

姚怀瑾:“……”

这是要护短,心疼他儿媳妇了……

“唯伊那丫头性子看着太好欺负了,以后得多锻炼一下才行!靳北,这是你媳妇儿,别下次又让人给欺负了!”戎谌周道。

戎靳北笑着点头,“嗯,不会有下次了。”

再留下来说了会儿话,戎靳北驱车到海城大,站在楼下看,那处窗户的灯还没关,人没睡。

他上楼去,直接用自己的钥匙开了门。

唯伊刚做完功课,将水池里泡着的碗洗了,戎靳北进来时,她正垫脚放手里洗好的碗。

戎靳北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走过去,伸手把她手里的碗拖上去,放到上面的橱柜里。

唯伊转身便对着他的胸膛,他故意走近了些,一时空间变小,唯伊伸手去推他,手掌覆上他结实的胸肌,掌心下是他剧烈的心跳声。

她忽然脸热了些,想起之前在这里发生过的事了……

戎靳北逗了她一会儿,看她脸红得厉害,便顺势往后退了一步,接着就看她夺门而出。

唯伊去洗澡,开了不太热的水,浇灭了脸上的燥热,出来时换上运动背心,头发半湿着。

到客厅,看到书桌上前坐着高大的男人,他早换了t恤和居家长裤,正看着她电脑上的东西,隔了一会儿,他赞道:“功课做得不错,这些交易数据是你自己整理的?”

唯伊道:“嗯,花了好些天做的。今天从市场部抱来资料,才发现你对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原来以前他们的那种统计方式那么乱,这样会漏掉很多数据的!”

戎靳北突然问她:“你以前是文科生吧?”

唯伊张嘴说:“啊,是呀。”

他敛眸道:“完了,连一个文科生都能发现的问题,常做统计工作的人怎么没发现呢?看来公司的那群人要整改一下了!”

唯伊一怔,忙到他跟前说:“你是说,这是故意的!”

随即她像是明白了些什么似的,愤愤道:“这早就是公司沿承的规矩了!不是不会做得更好,而是故意要这么做!就是我发现了问题也改变不了的,你这是故意给我出了个难题呀!”

戎靳北笑,“怎么会,这东西你先放着,迟早有机会拿出来给他们看的,而且到时候他们还不得不从!”

唯伊道:“借刀杀人!我不做你的刀!”

戎靳北离开座位到她跟前,“快刀斩乱麻,以后你就是我的快刀,做刀有什么不好的,看谁不爽尽情的砍,豁口了我帮你磨。”

唯伊顺势白了他一眼,只是她眸光带水,唇畔嫣红,不像生气,倒是有几分娇俏。

一时间,有人看得心猿意马了。

戎靳北趁她转身时贴上她的背,低头,闻着她的发香。

唯伊后背一紧,只觉得有股炽热若即若离,忽远忽近……

“今天我回了老宅,听说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他在耳边浅浅道。

唯伊偏了偏头,她说:“……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

“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他沉默,良久说:“没事儿,胆子大点儿,脸皮厚点,就好了。”

“像你么?”

“嗯,像我。”

唯伊忍不住笑,“厚脸皮的课程你开么?我想报名上几节课。”

戎靳北说:“行啊,以后慢慢教你……现在……先做别的事。”

张口,他咬住她的耳垂,唯伊不觉浑身泛起战栗,急忙去挣开他。

戎靳北又将她拽回来,往怀里扯,唯伊抬头看他,“你今天又不回去!”

“嗯,不回去。”

“你这样戎祁很寂寞的!”

他手臂没有丝毫松懈,“对呀,所以你什么时候能可怜可怜我们父子,也可怜可怜我,两边跑很累的……”

唯伊叫了一声,被他抱起来,目的地,是他新换的那张大床!

……

戎靳北真的觉得磨合很重要,很多事情一定得磨合!

比如,夫妻房.事。

总是他来主动,是很不公平的,嗯,在这件事上,一定得平等。

……

深夜,唯伊累得不愿意动,躺在床上。

戎靳北洗过澡,在打电话,夜里窗外蝉鸣声不胜其烦,唯伊听着,蝉鸣声中夹着他微弱的说话声竟显得没那么难听了。

五分钟后,他挂了电话,神色有些凝重。

唯伊听他说话似乎是公事,也不好开口问,便等他躺下来,枕在他的手臂上,不一会儿觉得眼皮重了,思绪变得狭长……又好像嗅到了熟悉的烟草香味……让她莫名感到安定,竟有些依依不舍……

她却不知道,这一刻的宁静,正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次日上班,唯伊接到卓一娜的电话,问她秦安有没有去找过她。

唯伊很是诧异,追问她是怎么回事,卓一娜说:“那次她的专访你看了吧。”

唯伊说看了,那时卓一娜说后,她没赶上播出时间,后来在网上看了,并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那专访怎么了?她去哪了?”

卓一娜道:“她去哪儿了我们谁也不知道,所以我才来问你。那次专访没问题,可你知道么,因为那次专访,秦安的生父被人挖出来了,他父亲原来是个杀人犯!昨天很多记者堵在公司和她家楼下,公司作出决定让她在家里休息,也让人删了网上的帖子和话题,可今天早上我去她家里找她,发现她不见了,手机也打不通!”

唯伊大惊。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挂了卓一娜的电话后,唯伊便去打秦安的电话,果然不通。

她会去哪儿?

一整天唯伊的心思都没办法全部放在工作上。

将昨天未做完的数据整理做好后,她又想,或许秦安也需要一段时间去面对这件事情,而现在,肯定有更多的人在寻找她,每一个人都比她更有能力去寻找一个失踪的人!

熬到下班时,她突然想到一个地方,灵光一闪,急急拿了东西出门打车。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在一条不怎么繁华的街道旁停下来。

唯伊下车后,向四处看了一眼,往街角走了大概二百米,进到一间咖啡馆。

门前的捕梦网叮当作响,前台正调配咖啡的人看到她忽而一怔,上前道:“唯小姐。”

“秦安在么?”

那人看了眼她身后,空空无人,便说:“后面请吧。”

唯伊随着他的脚步穿过后面的珠帘,才看到后面是座两层的旧木楼。

楼前假山和竹林,风景别致。

“楼上请。”那人做了个手势,示意唯伊自己上去。

唯伊脚踩在木梯上,觉得整个房子都在发出沉重的呻.吟声。

到了二楼,便见秦安倚在小窗前。

她正探身出去欣赏窗外风景,手里夹着一只将要燃尽的烟……

她仍是大明星秦安该有的样子,翠色的长裙曳地,披了件繁复花纹薄披肩,长而卷发散在胸前,妆容精致,红唇徐徐吐出凄白的烟雾。

回头,便是笑。

“唯伊,我就知道只有你能找到我。”

唯伊站在离她三米处的地方久久不动。

她低头,踢了下脚下的布艺鞋子,“干嘛不说话?”

唯伊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终于开口,“为什么突然消失?”

她仍是笑,“烦,你说为什么大家都爱翻你最丑陋的一面出来,是不是越是丑陋的存在,就越能被人记住?”

唯伊摇头,到她身边。

她说:“别担心我,我没想玩儿失踪,公司让我回避记者,我家里那么多记者堵着,还不如来这里自在,你说是吧?”

楼前风雨,小窗雕花,比扰人的繁华都市不知好上多少倍。

……

她的笑从来就是芳华绝代,此刻却突然显得有些凄然,如那弥漫的烟雾。

秦安说:“我用了将近五年的时间,去抹去我的阴暗面,抹去所有我人生中肮脏的东西。可还是没用……其实我早就知道没用,从刚走进这个圈子里我就知道,在这里,当你站在聚光灯下的时候,就意味着,你的过去,你的未来,你越是拼命掩藏起来的东西,就越是暴漏无疑!所以开始我尽量不让别人去发现,后来,我开始学着让自己去接受别人窥探……可是唯伊你知道么?这个接受的过程,很让人感到恐惧。”

她捻灭手里的烟,望着窗外的天,说:“我害怕变得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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