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章 一直在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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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略忙碌两天,二人封存好新酿出来的灵酒,将原先的灵酒装瓶后,二一添作五,张怕和林森一人一半。林森本来想少拿一些,张怕道:“天雷山上人多,多准备一些总能用到。”林森才依言收下。

而后又去火灵池炼丹,对于如今的张怕来说,这些丹药的帮助不大,不过总好过于无。而且是林森要求说多炼些丹,于是便又多辛苦些天炼了许多丹药。待丹成,二人均分之后,又是大醉一场,隔天出洞,行出地面,飞回天雷山。

回山后二人分开,张怕找瑞元问话,问十万大山近况如何,问越国和宋国修真界的情况如何,又问起曾经认识的一些人的情况如何,在这个星球上,他认识太多人,关心的人也太多,比如张天放,方渐,不空,还有不空他师父天空大师,又有曦皇的和尚分身,再有寒天大士,还有左侍右侍等等等等。这些人实在太多,有很多人或事,瑞元并不清楚,当时回话说现在派人去查。

张怕拦道:“不须查,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我只是问问而已。”瑞元点头说好,又说起天雷山事情,很快过去半天时间。听完瑞元说话,张怕道:“我去看看天放。”

在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忽然变得很有耐性,在以前,瑞元总想和他汇报事情,他总是随便找个借口逃掉。如今却不同,竟是主动询问。

他打算去见张天放。说话后从天雷殿出来,看到外面站着方渐,一见面便是问他:“去看天放?”张怕说是,方渐道:“一起。”张怕说好,又问:“叫不空?”

在以前,不空的职责是保护张天放。后来因为天雷山太过强大,无人敢得罪。也无人找张天放麻烦,不空算是空闲下来,在张天放下山后,多是在山上打坐修炼。

方渐道:“我去叫他。”说完话,身影射向东方。不多时。二人回来,不空一本正经合十道:“见过张道友。”张怕笑道:“你怎么多少年也不变一下?总板着脸不难受啊?”不空当没听见这句话,问道:“现在下山?”

好吧,被你打败了,张怕无奈轻笑一下,说道:“走吧。”于是三人下山。寻找张天放。

张天放绝对是个异类,自他决定做好事以来,到如今,数年如一日的坚持下去。只要是他住过的城市,在百姓口中,他就是万家生佛,他就是百世善人,他就是佛。只要是他住过的地方,不能说没有丑恶现象,起码是明面上的打砸抢统统不见,连打架斗殴都是很少。这家伙硬是凭借一己之力,净化无数个城市。按老百姓口中话语来说。他比佛祖还伟大。

张怕三人很快寻到张天放,如今这家伙居然在给人看病。在最热闹的长街一头有一块荫凉地方,外面隔着一道低矮围墙,墙中间有个口子,站着两个布衣汉子维持秩序,围墙内是两排长椅,椅子上躺着病人,椅子边有亲戚陪护,没有坐满。在两溜长椅中来回走动的就是张天放。一身白袍,表情严肃,俨然一副济世名医的派头。

张怕三人来到墙外,被两位布衣汉子拦住,一人开口询问:“哪个是病人?”张怕一愣,透过墙中间的门洞往里看,又回头看看长街,摇头道:“没有病人。”汉子不耐烦说道:“没病捣什么乱?赶紧走。”

张怕听的一笑,跟方渐说道:“这家伙越混越酷了。”他在表扬张天放。可是这种表扬话语在布衣汉子耳中听来根本是没边没沿的废话,有一人冷声催促道:“该干嘛干嘛去,没病跑这来干嘛?找病?”

听汉子这么说话,方渐也是笑,伸手拽张怕往旁边移了几步说道:“大上个月,这家伙回了次山,先见瑞元掌门,后见林叔,就一句话,要丹药,林叔还好,给了六大瓶子丹药,瑞元掌门只给了两瓶,让天放好一阵骂,说是小气。”

张怕听的一乐,难怪在逆天洞时林叔要求炼丹,敢情是这家伙在糟蹋丹药。他也可以理解瑞元为什么只肯给两瓶丹药,山上弟子众多,丹药虽多,总也有用完的时候,身为一派掌门,首先考虑的是门派利益,当然要做长远打算。林森倒是无所谓,他的丹药本来就是炼着玩的,炼好了送人玩,完全不在乎给谁。

三人隔着门洞往里看,张天放正是一本正经帮人号脉,张怕笑道:“他会么?”方渐道:“也许会。”张怕依旧笑着说话:“什么是也许会?”对于修者来说,想要了解人一个人是否生病,实在是简单之极,只要轻送元神进入那人身体,所有毛病都会一一出现眼前,张怕问的他会么,是问他会号脉么。

方渐也是笑着回话:“我倒不担心他是否会号脉,你说他会不会配药?”

这才是大问题,纵然要来八大瓶灵丹,可是总不能什么病都是灵丹伺候。那未免有些太糟蹋东西,所以就要求张天放知道如何治病。针灸那些指望不上,但是什么病该吃什么药,总是要了解一些。

他三人站住了小声议论,惹来两个布衣汉子的不满,一个汉子走过来说道:“这么大的人,怎么不晓事呢?人家神医在里面看病,你们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在这里聒噪,脸红不?”

好吧,脸红。张怕收起笑容,无奈看眼布衣汉子,跟方渐说道:“再走远点儿。”扯着方渐来到长街上,一转头,却是看见不空满面严肃站着不动。

张怕冲方渐使个眼色,意思是过去拽他回来。方渐会意,正要过去,不空却是转目看他二人一眼,大步走过来说道:“是小僧愚了。”

张怕笑道:“偶尔走神,算什么愚?”他在宽慰小和尚,可小和尚却是正色合十道:“这些年一直在苦修,或佛法或武功或法术,总是难有寸进,小僧就在想,是不是修到了你们修者口中的那种所谓瓶颈,卡住了,再不能往前。”说到这里转头看了眼低矮围墙,转回头继续说道:“我想过许多办法,也用过很多丹药,可是结果一样,都是不能成。修行这东西就是这样,越修不到越想修,我又不服输,便是咬着牙坚持,可是一直坚持到你回来,我的修为还是没有变化,原来是什么境界,现在还是什么境界,甚至于佛法一途,兴许有退步也说不定。”

听到小和尚长篇大论,张怕心里出现个念头,坏了,定是看张天放在忙碌,刺激到他了。

小和尚继续说话:“我一直在想修佛的目的是什么,一直在想修行的目的是什么,一直在想修有所成以后是什么样子,也一直在想西方极乐世界又是什么样子,这样的问题没有答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也知道自己有些偏激,钻进去了再也出不来,可是我一生所求如此,总不能轻易放弃。”

张怕低声道:“没人让你放弃。”不空轻笑一下说道:“现在不是放弃不放弃的问题,而是我愚了,师父让我来保护天放,说他是佛杀,是佛子,挟佛旨而来,传佛意于天下,在以前,我不信这些话,哪有一个佛修像他一样动不动就想杀人?哪有一个佛修像他一样奇懒无比,万事由心?哪有一个佛修没事就骂佛,坚决不肯皈依?我一直是这样想的,一直以为自己是对的,可是在现在这一刻,我忽然发现自己是不对的!佛修,也不过是修行而已,修行方法千般万种总有不同,天放是以他的方法修行,而且不问结果不求未来如何,只管做好每一个现在,从心所愿,依愿而为。”

“他下山好多年,只管做好事,这是他的修行,可是他根本没想过修行的事情,不为名不为利,连修者最看重的修为也不在意,他只想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如果说,这个星球上有佛,那么只有他才是佛!”小和尚说到后来,表情越发肃穆,同时又带着些对张天放的钦佩之意。

张怕轻声道:“人和不人不同,想法不同,做的事不同,没必要用别人的条件要求自己。”这句话隐隐有为自己开脱之意,他比张天放厉害,却是无时不刻想着偷懒,悠闲过生活,可见谁和谁相比,都有一种叫差距的东西横亘在其中。

听他这么说,不空笑道:“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说着话,轻步走向围墙,强要帮助张天放一起救助病人。

张怕本想再劝,可是见不空坚定表情,便是轻笑一声没说话,不管怎么说,世界上每多一个好人都是好事,尤其还是很厉害的好人,不用害怕坏人陷害暗杀。

看小和尚走向围墙,方渐问道:“我是不是也得这样?”问的是要不要像小和尚一样,进去给人看病做好事。张怕摇着头轻笑一下说道:“你是不是想说,我也该这样做?”方渐笑道:“聪明,真聪明。”

张怕自然是聪明的,闻言轻轻一笑,放开神识,搜寻另一个好人。这个星球上,像张天放这样全心全意做好事,以做好事为生,天天都在做好事的人还有一个,曦皇的和尚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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