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莫名的急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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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谨:“老师,我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黄咏实当年离开国家队,是因为不想掺和进去那派系争斗,在里面乌烟瘴气地待着难受。

其实后来又回去过一次,是主教练亲自找他的。

可惜,根底糟了,没什么用。这压根不是喊两句口号就能解决的事情。

国家队的成绩是跟地方挂钩的,运动员到底是从地方队出身,里面勾勾绕绕太多。

老黄沉默地吃着鸡爪子。

·

周五,大早上的,郁红叶去喊丛澜起床。

“别睡了别睡了别睡了。”

深知女儿赖床本性的郁红叶动作麻利地拉窗帘掀被子把丛澜整个拎起来。

没骨头似的丛澜被揪得一个晕乎,歪歪斜斜地朝着旁边倒去。

郁红叶熟练地伸手拉了一把:“起床,吃饭,上学。”

丛澜半掀开眼睛:“我困。”

郁红叶:“十点睡到七点,可以了。我就纳闷了,这再长身体也没九个小时还困成这模样的啊?”

她道:“你大半夜是不是偷油去了?”

丛澜:“……”

那还真不好意思,你女儿偷冰去了。

郁红叶以为她睡眠时间充足,实际上不是的。

在空间里的时候,丛澜等同于一直在激烈运动,精神紧绷,跟正常训练没有两样。

甚至因为在空间里受伤不会对她本体造成影响,丛澜一向练得很疯,一分钟近十个跳跃,空旷的场馆内此起彼伏的“啪嗒”落地声,摔倒照样很疼。

这导致丛澜结束训练出来,会觉得浑身上下都是疼的,尽管外面没有显示任何受伤的痕迹。

直到两个小时后,这种感觉才会缓慢消解。

而那时的丛澜早就累得昏睡过去,对这些疼痛已经熟悉得跟朋友似的。

丛澜:我从来就没有失眠。

晚上睡不足八个小时,每天的运动量还那么大,她累都能直接累得睡着了。

之所以在深雪俱乐部一个月都固定不下来教练,就是因为她的训练方式、理念,是从空间里来的。

丛澜:我要练体能,肌肉力量不够。

教练:小女单现在就要仗着体重轻学技术,你增肌没增成,吃胖了就再也跳不起来了!

丛澜:这个技术不对,不适合我。

教练:大家都这么练的,你那个方式才是不正常。

深雪的教练员水平参差不齐,应付来玩耍的业余路人倒是富余,真想带出来高水平运动员,就不够看了。

老黄能在这里带丛澜近两个月,靠的就是他对丛澜的支持与理解。

他会认真地听丛澜讲解为什么她要这样做,也会接受丛澜的看法,更正他二十多年的教课习惯。

因为老黄觉得,丛澜说得很有道理。

他不是一个会仗着年纪和教龄去压人的人,除非逼不得已,轮到了他倚老卖老的时候,否则,老黄很好说话的。

郁红叶不管丛澜有多困,上学肯定是要上学的,把她从卧室床上赶下来,走两步,该醒就醒了。

丛澜真是很久没有感受到小孩这么困觉了,她甚至在想,我以前也这样吗?不是六个小时就可以生龙活虎的我吗?

牙膏挤到牙刷里,然后开始老老实实刷牙。

丛澜从卫生间出来,在旁边墙壁上找了个空地,半蹲着脊背靠墙,扎了个借力的马步。

丛凛在厨房里盛粥出来,看到的时候随口道:“又锻炼呐?”

丛澜呜呜了两声,眼睛都没睁开,手里刷牙的动作倒是没有停。

扎马步嘛,基础练习动作,她趁着这三分钟的时间醒醒神,借助身体唤醒脑子,省得一直陷入睡眠状态。

等洗漱好过去吃饭,丛澜在磕鸡蛋的时候,听到妈妈在跟爸爸聊天,说姥姥打电话来了,给他们寄了自家腌的酸菜。

丛凛:“那好啊,回头给你俩做酸菜面吃。”

郁红叶:“我也好久没吃我妈腌的酸菜了,真好。”

丛澜啃了一口鸡蛋的动作一顿,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飞快地接了后面一句——朋友送我一对珍珠鸟。

丛澜:“……”

按理说她的语文书不是这个版本的,不该有这篇文。

但怎么讲呢,在任务世界里,她还真的在小学时候背过这篇可爱的文章。

就很洗脑,因为那阵子同学们在“真好”后面全部接了这一句话,大家表示都很想要珍珠鸟。

丛澜,她已经忘记了充当路人的同学们的脸和名字,但她的dna里却被深深地刻下了这样一个反应。

丛澜默默地,抱着自己的大碗喝粥。

爸爸做的咸粥真好喝,里面的肉也好吃。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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