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030章 女人味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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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明显,宋卿源根本没有搭理她。

        脚踝处被抹上冰冰凉凉的药膏,但他指尖永远是温热的,温热的指尖轻触着冰冷的药膏,在她脚踝处轻轻揉着,原本是有些痛的,但眼下,好赖不赖这有些痛的感觉,都被些奇奇怪怪又莫名的感觉替代着。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眼下,她就是这只在跑的猪,她面红耳赤着,他手上的力道每动一次,她都咬紧双唇。

        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她也想起方才在他背上时想起得一幕。

        ——  上回我磕着头了,好痛……当时你给擦药的时候,我都不怎么觉得疼了。抱抱龙,以后我磕着头了,崴着脚了,你都帮我擦药好不好?

        ——  我给你能耐了是吧?

        许骄莫名怔住,心底砰砰跳着,脑海中又想起七月她刚还朝的时候,早朝前,她穿鞋摔下了床,额头磕青了,用刘海当着,朝中大臣和大监都没看出来,但是被宋卿源一眼看了出来,还让大监拿了药膏来,那时候,也是宋卿源给她抹的药膏,她往后躲,他瞪她,让她别动,她只好不动了。

        不知为何,许骄心中想着,当时会不会和眼下一样,其实都是因为宋卿源答应过她,以后无论是她磕着头了,歪着脚了,他都帮她擦药?而宋卿源当时除了说她能耐了之外,确实没有说过一个不字,或是拒绝的话。

        许骄愣住。

        “想什么?”宋卿源见她许久都没动弹过了,眼睛还空望着一处走神。

        他不喜欢她同他在一处的时候走神。

        “没想什么。”许骄连忙应声。

        光是想起早前的事,就够她心惊肉跳了,她还有在宋卿源面前这么放飞自我的时候!而宋卿源还真的都由着她,重话都没有说一句。

        她在宋卿源跟前喝多过三次,第一次就是方才她回忆起的,他背她的时候,那是在东宫的事;第二次是入朝后多年,她坐上了相位,也在宋卿源跟前喝多了,豪言壮语过一回;第三次,就是六月最后一日,宋卿源生辰那日,她赶回了京中,同宋卿源在宫中喝了一顿庆生酒,结果最后还留宿宫中,最后偷偷回来把大仓小仓带走的那次。

        不对,还有第四次,就是昨天晚上……

        如果在东宫的时候,她喝多了都这么放飞自我,那昨晚上,她都干了些什么?

        许骄想起今晨宋卿源一幅说不出的恼火模样,忽然想,早在东宫的时候,她就要宋卿源背过她了,她昨晚不会是得寸进尺,骑到宋卿源头上去了吧?

        许骄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宋卿源涂完药膏,抬头看她的时候,她正一脸想死的表情。

        宋卿源睨她,“朕给你涂药膏,你就这么闹心吗?”

        许骄可怜巴巴道,“没……”

        她有些不敢看他。

        宋卿源想起昨晚,她又是扑他,亲他,又是要在上面的能耐模样,再看着她眼前的这幅模样宋卿源顿觉这气不知打何处来,更不知道当如何发泄去。

        他低着眉头没说话。

        许骄支吾道,“陛下……”

        宋卿源抬眸看她,看她狗嘴里能吐什么象牙,许骄果真吐了象牙,“陛下,我昨晚是不是闹腾了些啊?”

        她是想问,她是不是同早前喝醉酒一样,又缠着他背,又缠着他要抹药膏之类的。

        早前是在东宫,他是太子,又年少,两人算是玩伴。

        但眼下,他是天子,她是臣下,就是君臣。

        总不能还像以前一样逾矩……

        宋卿源顿了顿,湛眸看她,“你不是很能耐吗?”

        “……”许骄试图换位思考一下,宋卿源口中能耐的意思,但缺乏进展。

        宋卿源言罢,放下药膏,黑着脸起身出了屋中去,只留了许骄一人在屋内。许骄想,果然是惹到他了,许骄心中唏嘘,要么是骑到他头上去了,要么是比骑到他头上去更可怕的事情……

        许骄很有几分头疼。

        ……

        屋外传来说话声,应当是宋卿源同大监交待了两声。果真,宋卿源的脚步声刚离开,大监就入了屋内,“相爷,您是要在这儿歇会儿,还是老奴让人送您回去?”

        许骄眨了眨眼睛,认真道,“大监,你能让人把我的东西拿过来吗?我就住东林苑这儿可以吗?”

        大监摇头,“相爷,您就别为难老奴了……就刚才这会儿还在气头上呢~”

        那就是不成。

        许骄懊恼躺下。

        苑中,宋卿源路过刚才许小骄摔下来的地方。

        许小骄刚才应是吓住了,一直在侍卫怀中不怎么敢动,也不怎么敢出声,但忽然见到宋卿源,应当是想起是认识的人,居然朝着他喵喵叫了几声。

        侍卫上前,恭敬将手中的猫递给他,“陛下,相爷的猫。”

        宋卿源眉头淡淡拢了拢,接过许小骄,悠悠道,“这是朕的猫。”

        侍卫惊掉了下巴,而后又赶紧拱手,将下巴捡起来。

        ……

        宋卿源抱着许小骄往寝宫回,东林苑到寝宫有些许距离,但是路很好走。之前朱全顺要他每日适当活动些时候,他来的时候就是走来的,回去的时候正好从东林苑踱步回去。

        怀中的许小骄并不重,而且很听话,除却偶尔的喵喵两声,在他怀中探出头东看看西看看之外,大多时候都很老实听话。

        宋卿源伸手抚了抚它头顶,许小骄舒服得蹭了蹭他。

        许小骄的这个动作让他想起了昨晚的许骄,他甚至都怀疑,她是和猫学的。她拿鼻尖蹭他鼻尖,也会轻咬他耳朵,整个人往他身上蹭,宋卿源脸色微红。

        但许小骄都比她老实多了……

        也听话多了。

        宋卿源有些泄气,他能怎么办?打不得,骂不得,重话说两句有人都会眼红,还会认错哄人……

        好人恶人都让她做了。

        宋卿源等到再晚些,“恶人”也没从东林苑回来。

        宋卿源看了看天色,没有吱声。

        等到黄昏将至,大监带人入内开始布饭了,宋卿源才瞥了眼大监,“人呢?”

        大监自然知晓天子提的是相爷,回回两人怄气总要殃及池鱼,大监躬身道,“方才让人去看过了,相爷脚还疼着,暂时下不来床,要多呆一会儿,等晚些过了疼劲儿再过来。”

        宋卿源看了他一眼,幽幽道,“你问她,是要朕过去背她吗?”

        大监一听,整个人一哆嗦,赶紧照做。这回也不敢让旁人去了,亲自跑去东林苑一趟。果真,听到他问起要他背她吗,有人就当即从东林苑回来了。

        大监总是有法子的,抬椅,轿撵,宋卿源问都懒得问。

        许骄回来的时候,他正在用饭,许骄只得同他一处,今晚不似昨晚年关,许骄也没敢破例在吃饭的时候同他说话,怕又惹他不高兴,毕竟,眼下这几日,这寝殿和偏殿内,就他们两个病号,免不了大眼瞪小眼,躲都没地方躲……

        许骄夹紧尾巴做人。

        饭用完,大监让人将菜撤了出去,又端了水盅来给二人漱口。

        许骄一直在给大监使眼色,但今晚大监就似看不见她似的,任凭她怎么使眼色,大监都当做没看见。

        等到大监等人都走了,许骄的难题便来了,她是要当着宋卿源的面,做单膝跳着回偏殿的壮举呢,还是壮烈得爬着回去,还是最自然却最没有形象得一瘸一拐地回去……无论哪一种,画面都很美,有些让她不敢想象……

        最后,她撑手起身,选择了单膝跳,然后单膝跳了好几次也没能从宋卿源眼皮子跟前跳过去的时候,宋卿源径直上前将她打横抱走。

        许骄眼珠子都险些瞪出来。

        越界了……这绝对是越界了!

        无论是他今天当着太医的面背她,还是眼下没有旁人在时候公主抱,宋卿源对她的态度比早前越界太多了,而且越界得信手拈来。

        中间就隔了一个晚上。

        许骄忽然有些后怕,昨晚她干嘛了,她是不是又像在东宫时候一样,半夜去错了床,爬到宋卿源的龙塌上去了。

        许骄紧张看他,“陛下……”

        他声音若古井无波,“许骄,你再试一试,朕没让你说话的时候,你开口说一个字,朕会不会把你扔出去?”

        许骄忽然噤声。

        但很快,又忽然发现,他并不是抱她去偏殿那头,而是去偏殿和寝殿共用的连堂处,也就是早前他和她下棋的地方。

        眼下棋盘还在,棋子已经收好了,许骄会意,他是想让人陪着下棋了。

        他将她放在小榻上,许骄当即坐直,“我执白子吧。”

        宋卿源看她,“朕说了要下棋吗?”

        “……”许骄实在想不到在棋盘面前不下棋要干嘛?

        “那我执黑子?”她又问。

        宋卿源生闷气的时候要人哄,他说不下棋,就是要下棋的意思,得反着听。所以,他说不下,你就要拼命显得你很想下棋,一定要和他下棋,这样才能给他台阶下。宋卿源果然没有再应声。

        对弈的时候,黑子要先落,许骄先置一枚棋子。

        宋卿源果真跟上白子。

        这就是在陆续消气了,虽然没说话,但是已经在认真下棋,也没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许骄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认真落子。

        同宋卿源对弈一局的时间很长,在对弈到第三局的时候,瞌睡虫来找她了,只能她撑手拄在案几上,脑袋靠在手腕处,下了几次都有些微微犯困。好容易总算将这一局下完,又眼巴巴看向宋卿源,说她不想下了,想睡觉了。

        宋卿源抬眸看她,她讨好,且甜的一笑。

        宋卿源愣住,想起昨晚看到的笑容,垂着眼眸上前抱她起身,他今日不知哪根筋犯了,许骄不敢多问,却见宋卿源抱她去的方向不是偏殿,是寝殿。

        许骄懵住,“陛下……走错了……”

        她很认真提醒他。

        宋卿源没有搭理她,许骄脑海中嗡嗡一阵空白,等到寝殿处,他将她放在龙塌上,许骄整个脸色都是紫的,不知道当圈腿坐着,还是坐直,还是怎样旁的怎样。

        “今晚睡这里。”他的声音很淡,却不容置喙。

        许骄僵住。

        宋卿源自己也上了龙塌,许骄不得不往后了些,她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他伸手揽过她,像她初到行宫那日一样,他从身后揽着她。但这次两人分明是清醒着的,也都知道对方是清醒着的。

        他伸手环紧她,让她牢牢贴近在他怀中,这样的亲近距离超过了早前所有时候,许骄愣住,但奇怪的是,不知为什么,身体却并不怎么违和……许骄心中全是忐忑。

        宋卿源却沉声道,“不止今晚,在行宫的时候,你都睡朕这里,不准去旁的地方。”

        “……”许骄狠狠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是真疼,不是做梦。

        许骄咬唇,身后的人身手取下她头上的簪子,将她头发放下,又指尖撩起她发丝送到一侧,将额头靠在她颈后,冷声道,“什么时候想起昨晚的事,什么时候从朕的床上下去……”

        许骄脸都绿了,多大仇多大恨啊!

        她是真骑他脖子上了,还是把他怎么着了?

        忽得,许骄整个人僵住,想起昨晚做的那个春梦来。其实之前在悦活泉做的那个春梦她已经记不清了,但是昨晚那个梦,她到眼下还隐隐约约有些印象。她是没骑他脖子上,但比骑在他脖子上还可怕,她亲了他,还要翻身在上,还让他替她解……

        许骄想,她要真这么对宋卿源,宋卿源应当早就怒了!

        许骄忐忑间,宋卿源环住她腰间的手,忽然昨晚他梦到那样,在她腰上掐了掐。

        她越发有些惶恐。

        他撩开她颈后的青丝墨发,吻了吻他颈后,轻声缱绻,“嗯,有女人味儿……”

        只此一句,许骄整个人都懵住了,脑海中似炸裂一般。

        宋卿源悠悠看了她一眼,慢慢阖上了目光,没有再开口。

        ——  昨晚朕没睡好,你今晚也别想睡好……

        作者有话要说:抱抱龙:你继续在朕面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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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原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这样醉生梦死,直到赵锦绣闯入他的心中。

        后来

        谢池南在战场像一条疯狗一样拼命挣功勋,他骑着马披星戴月回去,想告诉赵锦绣他来娶她了。

        可就在他回京那日,林斯言站在赵锦绣面前,谢池南刚想离开却听到赵锦绣喊住他。少女站在阳光之下,背着手,笑容明媚,挑眉问他,“谢池南,不打算娶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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