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江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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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下的越发大了,漆黑的夜里月色融融。

        太子殿下冒着雨从乾清宫中出来,雨水打在肩头上,刘进忠连忙撑着伞赶忙跟上去。

        油纸伞刚凑上去,刘进忠吓了一跳:“殿下。”

        太子殿下眼尾泛红,眼底里泛着滔天的怒意。刘进忠伺候殿下多年,从未见过殿下这个样子。

        他吓得掌心都攥紧了,站在原地不敢动。

        太子殿下瞥了他一眼,随后抬起头狠狠地捏了捏眉心,深吸一口气这才道:“回去。”

        刚刚那些话实在是戳到了他的痛处,一想到陛下将主意打在了南殊身上,他便压抑不住浑身的怒意。

        这种感觉并不单单只因为南殊,更让他想起了当年,只是当时他还年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可如今,同样的事情又发生在他身上。

        此时此刻,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南殊。

        只有将她狠狠地拥入怀中,这才能压抑住他心中的狂躁不安。

        月色沉沉,刘进忠撑着油纸伞跟在殿下身后,雨水打在油纸伞上一路无话。

        直到回到长乐宫中,太子殿下浑身的怒气才渐渐地压抑了下去。

        长乐宫门口,漆黑的夜里灯火还在亮着。

        刘进忠这一路上大气都不敢喘,瞧见后总算是松了口气:“殊主子还在等着殿下您呢。”

        太子殿下的怒火压了整整一路,唯独瞧见那盏灯笼,眼眸中的冰冷才渐渐的融化下来:“她自然会等着孤。”

        “她心中有孤,孤不来也不得安眠。”雨势不小,太子殿下大步冲冲往前走去。

        刘进忠跟在身后压根儿来不及打伞,太子殿下的肩头很快就淋湿了。

        屋内静悄悄的,太子殿下走到门口脚步一下子变轻了。

        漆黑的夜里只点着一盏灯,太子殿下轻轻推开门,走进屋内,也没叫人,直接就往内殿走去。

        刚走几步,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

        床铺上干干净净的无人,而南殊则是躺在了窗边的矮榻上,歪着脑袋像是睡着了。

        她身上盖着一件白狐皮绒毯,巴掌大的脸蛋掩盖在绒毯之中,手里还捧着本书呢,握的紧紧的还没舍得松开。

        太子殿下只觉得浑身一阵酥麻,心口最坚硬的地方变得柔软起来。

        躁动的一晚的心此时渐渐地变得平静。

        窗外雨声渐大,南殊坐在软塌上睡的本就不深。太子殿下进来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只不过一直闭着眼睛不愿睁开。

        直到察觉到殿下的手落在自己的脸颊上,她喉咙里嘤咛一声,这才渐渐地睁开眼睛。

        巴掌大的两家白里透红,面上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茫。瞧见太子殿下之后,南殊揉了揉眼,随后朦胧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光亮起来:“殿下。”

        太子殿下的掌心还落在她的脸颊上,带着冰凉的指腹满是怜惜的摩挲着,听见她喊自己后喉咙里轻轻应了一声。

        南殊往太子殿下身上来回的看了几眼,像是检查他有没有伤口,直到看见殿下完完整整的站在自己面前后,明显的松了口气。

        “殿下回来就好。”她刚一动,浑身的绒毯就从身上滑落下来。

        玉白的双脚上赤裸裸的连罗袜都没穿。巴巴的看着他直接就想下来,太子殿下落在她脚上的目光一沉,立即将她接住了。

        掌心扣在她的膝弯,轻而易举的就将她给揽入怀中:“赤着脚下来做什么。”

        南殊顺势坐在了他身上,太子殿下冒着雨从外赶来,肩头还是湿漉漉的。

        她掌心落在他肩上,察觉到后吓了一跳:“殿下怎么没打伞?”

        太子殿下狠狠地将她涌入怀中,掌心一寸寸收紧着,甚至都舍不得松开。

        他没说话,但南殊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今日发生的事太多,先是苏良媛无故身死,而殿下又与太子妃之间发生了龃龉。

        殿下此时这样,又刚从乾清宫中回来,断然是陛下说了什么。

        南殊本不想蹚这趟浑水,可偏偏两件事她与她都有关。

        想到临走之前,陛下身边那位公公的目光,南殊浑身发紧。

        “殿下。”

        她殿下抱在膝上,巴掌大的脸蛋仰起来,也才刚到殿下的颈脖。南殊的眼神怯生生的,一脸忐忑的问道:“可是嫔妾给殿下带来麻烦了。”

        太子殿下抱了她许久,身上那股不安与怒意才渐渐地消退下去。挺见这话抬起头看着她:“为何这么问?”

        南殊被她抱在身上,面上的表情一五一十都在他眼底。她半点儿也不敢松懈。

        “今日之事……”她想到苏良媛的惨状,再联想那根带着血的银簪。

        至今想起来面上都能瞬间褪色:“今日之事,好像就是冲着嫔妾来的。”

        刚在荣华殿的时候殿下就说了相信她,南殊心中门清,殿下再宠爱她,也不会闭着眼睛不分黑白。

        当时有证据在的情况下还能斩钉截铁说相信她,只怕心中早就有了人选。

        加上殿下从陛下那儿回来后人就不对劲。而殿下却没多问她一句关乎苏良媛的事,这份猜测就已经是不离十。

        “苏……苏良媛当真儿不是嫔妾所杀,嫔妾不敢的。”南殊抱紧殿下,她自然不关心到底是谁动的手,可如今背后之人陷害自己,她也得在殿下面前卖卖惨才是。

        “那根银簪嫔妾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那儿。”南殊白着脸,巴巴的往殿下的脸上看去。

        “当时,当时白日里是苏良媛是叫了嫔妾过去。”南殊就白日里与苏良媛之间说的话挑挑拣拣的说了。

        “只是嫔妾察觉到苏良媛有些神神叨叨的。”南殊省去了不能说部分,想到什么咬了咬唇,目光落在自己的肚子上。

        “她一直对嫔妾说腹中孩子,还……还一直说嫔妾是吃药才有的。”这写话的确是苏良媛嘴里说出来的,南殊倒也没说谎。

        只是什么时候说出来的,如今就随她说了。

        她说完战战兢兢的抬起头,目光往殿下那儿看去。而太子殿下的眼神也落在她的小腹之上。

        总算是知晓陛下为何要杀死苏良媛,这等辛秘之事本就不宜外传,何况苏良媛还与人泄露。

        陛下杀她一为保密,唯恐皇室丑闻泄露。

        二来,嫁祸南殊,为日后去母留子做好打算。

        “嫔妾,嫔妾真的不是这样的人,殿下您不要不信嫔妾……”南殊装作一脸急急忙忙解释,而她越是如此,太子殿下越是心疼。

        “你放心。”他心口阵阵泛着酸麻,满眼怜惜:“孤一直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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