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留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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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向被褥底下,一整夜过去了,双腿可还在打哆嗦呢。

        面上抱怨,可心中却只能当做不知。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去看向太子殿下。

        外面,太医的额头的冷汗流的更多了。这屋子里头都是人,他自然不能说殿下折腾人折腾狠了这些丢了殿下脸面的话。

        琢磨了一会儿才委婉地道:“奴才瞧着小主像是受了惊吓,应当是这个原因。”

        这倒不是太医胡说,他是察觉到这点这才敢开口。

        床榻边,头顶的目光已经朝着她看了过来。南殊不敢抬头,但心中却觉得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后宫女子头一回受宠后,一要去给太子妃请安。二要去回自己宫殿,给主位行礼。

        她昨夜刚承宠,殿下还未来得及册封她。

        她是从长秀宫出来的,不出意外应该是回长秀宫。只是到时候赵良娣必然不会给她好日子过。

        威胁自己的情况下,这个时候只有牺牲赵良娣了,何况,赵良娣也不无辜。

        南殊心中盘算万分,太子殿下却是没了耐心。狐疑的眼神看向身侧的人,他问道:“怎么回事?”

        枕塌边的人受了惊吓,总不会是被他昨晚吓得,太子殿下一想到这个结果眉心皱的跟苍蝇一样,揉着她耳垂的手都放了下来。

        身侧之人态度不对,南殊赶忙解释。

        她偏过头,不说话,眼圈儿先红了:“荷香……”她就说了个名字,余下的就不用自己在张嘴了。

        只趴在太子殿下怀中娇娇的哭。

        帘帐中伸出一只手朝外挥了挥,刘进忠见着后立即出去。

        太子拧着眉心从床榻上下来,看着在床榻上哭睡着的人,动作到底还是放慢了些。

        没一会儿刘进忠就回来了,正瞧见太子殿下正在屏风后宽衣。他挥手让小太监下去,自个儿上前伺候。

        “查到什么了?”太子压低声音问了一句,今日一早倒是什么事都没做成,光哄人去了。

        刘进忠边伺候着他宽衣,边小声儿道:“还是那个叫荷香的宫女的事。”

        这事太腌臜了,宫中上下虽是都知晓了,可无人敢来禀报就怕污了殿下的耳朵。可偏偏撞到这个关口上,只得说赵良娣倒霉。

        琢磨了一番,刘进忠委婉道:“那宫女被赵良娣扔进井中本也无事,只是赵良娣……”

        “前两日派人将尸体捞了上来,就摆在长秀宫的院子里,让来往的宫女一个个去看。”

        在井水里泡了三四日的人捞上来是何模样自然不忍直视。刘进忠想到那场面,心中都有些抖:“奴才估摸着,南殊姑娘就是被那一幕给吓着了。”

        太子殿下眉心早就皱了起来,面上神色难看得要命。

        他知晓后宫女子个个都有手段,但赵良娣手段之狠毒还是让他觉得心中作恶。

        要有本事就做得滴水不漏别让他知晓,既是让他知晓了,那就怪不得他了。

        眼眸之中一片暗沉,他淡淡道:“赵连娣既是病了,短时间内别出来了。”

        刘进忠心中咂舌,这赵良娣本就是邀宠不成假病。看这样子还得再病一段时日。

        “奴才遵命。”

        他弯腰伺候殿下宽衣,穿外衣时却是不知碰到了哪里,太子殿下口中传来一道抽气声儿。

        “奴才该死。”刘进忠吓了一跳,赶紧跪下:“殿下您是哪里不舒服?太医还在,奴才叫太医过来。”

        刘进忠见状就要过去,太子殿下抬手揉了揉眉心,等后背那股火辣辣的疼过去后,他才道:“不用。”

        被太医知晓这又是一桩事,何况,在床榻中被抓伤了到时候那凶手可没好果子吃。

        太子穿戴好,出门之前往床榻边看了一眼。

        刘进忠福临心至,立即问道:“这南殊姑娘该安置在哪儿?”

        太子殿下这一时片倒到还当真儿不知该如何安置。

        按照规矩必然是给个封号,再送回。可这人病了,长秀宫也是个容不下人的,要是送她回去,这幅娇娇弱弱的模样怕是也没了命。

        这人可是他好不容易寻到的,这要是被折腾没了,他可心疼:“先在这儿住着吧。”

        太子殿下边走边道:“让她在这养几日。”

        刘进忠脑子发地的跟着出了门,身后,床榻上的人松了口气,这回才敢彻底放心睡下。

        昨晚殿下在崇阳门亲自抱了个人回长信宫,消息果然不出一日就闹得东宫上下人尽皆知。

        一大早,太子妃这儿就坐满了人。

        如今是七月,太阳正盛的时候。每日里的请安大家也就来的没那么勤快,太子妃脾气好,倒也谅解天热大家不易。

        特意吩咐过,倒也无需日日都来。今日往屋子里转了一圈,竟是来的差不多了。

        太子妃低头喝了口茶,左下角坐着得是荣侧妃。

        按照规制,东宫中除了太子妃之外,应有两侧妃,四个贵嫔,六个良娣。其余的良媛、昭训、承徽、奉仪等等不计。

        只殿下显少来后宫,时常去的也是跟了多年的那些老人那。

        可堂堂一个一个太子,身边就那么几个人伺候,未免不像话。

        年前陛下下令让太子暂管国政,明眼人都知晓,这是为日后殿下登基做准备。

        这时东宫中人数太少就显得有些难看。去年选秀,陛下又亲自赐了批新人进东宫。

        三月前新人陆陆续续的都入了宫,如今小半年过去,还有未承宠的。

        揉了揉眉心,太子妃又往底下看了眼:“赵良娣身子还未好?”

        高位的只有两个空着,一个是备受恩宠的珍贵嫔。她素来任性,殿下又宠她,平日里请安总是今日不舒坦,明日小月子,时常不来。

        太子宠着,旁人对她也毫无办法。

        见太子妃问的是赵良娣,那空位下首的李良娣便道:“一早殿下那儿就让刘公公去传了话,说是赵良娣既是病了,短时间内就别出来了。”

        这话一出,倒是所有人都笑了。

        虽是拿着帕子捂着嘴,可里头的笑意却是明晃晃的。刘良娣得意之时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等她失宠时得到的必然也都是嘲笑。

        笑意持续了一会儿,太子妃才沉着脸让人安静下来。

        下落的茶盏落下两分力道,太子妃不怒自威:“珍贵嫔呢?她昨日身子不爽朗,今日为何又不来?”

        “谁说本宫没来了?”

        门口一声娇俏,随即便有人走了进来。众人看过去,就见一人扶着嬷嬷的手,头顶的珠翠微微晃荡,踩着镶着明珠的绣花鞋朝着众人走了进来。

        她一进屋,室内瞬间安静了片刻。

        珍贵嫔咬着头上的红宝石步摇,娇艳的脸上张扬明艳:“本宫的轿撵坏了,慢了会儿而已,太子妃莫怪。”

        她屈了屈,未等太子妃叫起又直起身,漂亮的一双眼睛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声音娇柔妩媚:“昨日被殿下抱着那人是哪位妹妹?”

        “站出来本宫也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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