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药膳(2 / 2)
南殊看着众人渐渐地离开,扭头看着身后的广阳宫。竹枝扶着她往前走,见状问道:“怎么了?”
“无事。”南殊摇了摇头回过神,她只是觉得,这太子妃当得也不容易。
只是这念头一想,随后自己又笑了。太子妃起码出身尊贵,身份地位无法超越。
而自己……垂眸想了想,南殊又笑了笑。
好在今日这事一闹,日后再拿她宫女身份戳事的人怕是要大大少了。
殿下说的对,她如今不是宫女是殿下的承徽。在这后宫中,只要殿下说她尊贵便无人敢说她低贱。
挺直腰杆,南殊扶着竹枝的手往前走去。
只是两人刚走到元清门,远远儿的就瞧见刘进忠在一旁候着,殿下的銮仗停在老地方,四周护卫黑压压的令人惧怕。
南殊扶着竹枝的手微微收紧,而一旁的小桂子早就吓得腿软了,‘扑通’一声小桂子双膝跪地。
而刘进忠也弯着身子走了上前,鞠着腰道:“殊小主,殿下在前面等着您呢?”
他随手一指,南殊咬着唇跟着走上去。
直到她扶着刘进忠的手上了銮仗,身后小桂子才跌跌撞撞的爬起来,仰起头颤巍巍地看向竹枝:“殿……殿下跟小主,经常背地里找小主?”
他虽是琼玉楼的小太监,但殿下来琼玉楼的次数实在是不多。他本以为,小主虽是生得好看,但不是很受宠的。
可从未没想到殿下居然会偷偷与小主见面?这光明正大地不宠,背地里宠着?
不对……背地里宠着也好啊,旁人不嫉妒,恩宠却是实打实的,小桂子双眼亮晶晶的满是兴奋。
竹枝瞥凉他一眼。
这小桂子是她挑出来的,人自是信的过,不然也不会第一日就将人带在身边。
她往前看了眼,殿下一找小主,回回小主回来身子就得歇个几天。
太医说身子还没好全呢,她叹了口气:“也没有多少回。”
小桂子提起来的心又放回肚子里,心中满是可惜。
“也就几次。”竹枝有些记不清了。
“!”小桂子大喜,满怀微笑地看着自家小主上了轿撵。
多去几回,多去几回才好!小主生得这样美,殿下最好是宠着宠着不肯放手才好。
南殊上了轿撵心中就开始忐忑万分,人倒是实诚,离殿下坐的远远儿的。
入秋后,銮仗中的珠卷帘卸了下来,换上了千金一匹的月光锦。
太子殿下就坐在那素纱后面,抬手撑着脑袋,半阖的眼帘往她那儿轻飘飘的瞥了一眼:“过来。”
殿下都下了命令,南殊哪里还敢不去?
只是进去后低着头,浑身都有些不自在。这儿上回发生了什么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那黄花梨木的软塌上,她跪的膝盖都红了……
咬了咬唇,南殊欲哭无泪,当时这儿弄的那番淫乱,怎么这张软塌还没换掉?
南殊只觉得是脸上红得都要冒出烟来,低垂着眼帘不敢去看,只半跪在他身侧,淡淡道:“殿下。”
宋怀宴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目光微微思索着。
这半个月她养病,他也就没刻意去看她。不是不想看就是故意的。
他从第一眼看见她,便知道这人于他而言有股莫名的吸引力。
这人放在眼前,就总想着。坐在他身边,手就想落在她腰上。若是这个时候她在说上那么两句话,他一准又要解人腰带。
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的敲着,太子殿下表面平静,然而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他也不愿意如此孟浪,后宫女子那么多,雨露均沾才是他该做的。毕竟前朝没有任何一位帝王是只宠爱一个女子的。
赤裸裸的目光又落在了她脸上,太子轻轻撇了她一眼,怪这张脸生的太好。
南殊抬起头便正好撞见殿下瞪她,她愣了愣,随后眼底浮出委屈:“殿下不愿见嫔妾,叫嫔妾上来坐什么?”
她刚哭过,眼睛还是红红的,娇滴滴的嗓音跟水一样。刚在外时她腰得的笔直,宁折不弯。如今只剩下听她们两个,又透着亲昵娇憨。
宋怀宴察觉到这儿点,心中舒缓了许多,面上却依旧是不动神色。
他低垂着眼眸将目光从她腰间门强行挪开,又瞥了她一眼,严肃道:“手伸出来。”
南殊放在袖中的手一颤,微微握紧了。她撩起眼帘往殿下那儿看去:“殿下?”
宋怀宴瞧不得她磨磨蹭蹭的,眉心不耐烦地皱了皱,手指敲了一声:“孤再说一遍,手伸出来。”
南殊懂得识时务为俊杰,立即巴巴地将手给伸出来。只见那两只手的掌心都是泛着红,瞧上一眼就知道刚刚她打人时有多用力。
“够狠的啊。”宋怀宴瞪她,晦暗的眼神里带着似笑:“伤敌一千,自毁八百?”
见他没生气,南殊才算是松了口气。
天知道他这段时日怎么看上的袁昭训,可毕竟宠了她是事实。要是这个时候来找自己麻烦,她可当着儿是要后悔死。
“嫔妾只是气狠了。”见殿下没生气,南殊才算是放下心来。她巴巴的捧着两只手,无辜道:“嫔妾也不知道打的这么厉害。”
她一脸忐忑,眼里还透着惊慌,明显是害怕了。
宋怀宴琢磨出味儿来,猜出她刚是故意的。轻笑了一声,明晃晃的目光对着她:“吃味了?”
他说的是这段时日他老招袁昭训的事,南殊抬起头往他脸上看了眼,干脆认了下来。
软了身子,依顺的将头靠在殿下的膝上,顺势道:“殿下这段时日都不来看嫔妾一眼,嫔妾还当殿下是忘了嫔妾这个人。”
宋怀宴的手勾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十分自然的落在她的腰上。
心中瞬间门就舒坦了,他垂着眼神一脸严肃,只那眉心却是舒缓的放松,随口便道:“差点儿忘了。”
忘是没忘的,只是不见还好。一见她,心中又痒痒。
“嫔妾就知道。”娇憨的语气里还带着埋怨,南殊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撩人般地往殿下那儿瞪去。
“亏得嫔妾还日日盼着,殿下却是巴巴招了袁奉仪去。”她至今也不懂,为何殿下宠了个四五天,如今说降位就降位了。
“果真是吃味了。”刚刚不过是随口一眼,如今这下宋怀宴才算是真的笑了。
他一根手指撩起南殊的下巴,瞧见她这张脸,鼻头眼睛都哭的红红的,格外可怜。
“宠她不好么?”他淡淡道:“再说了,如今不还是因你降了位份?”
南殊瞳孔放大,不知殿下说这话是何意。
虽袁奉仪消失的快,但她因此立了一波威风是真的。
她不知该说什么,僵在原地,还在没一会儿殿下又开口:
“就为这个打人?”他放下手,指腹却怜惜的在那唇瓣上摩挲了一圈。
南殊眼中似含着水雾般,滴溜溜的转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的道:“也不是。”
“她骂嫔妾了,嫔妾气不过。”袁奉仪那日拘着冯太医,又挡着孟秋不让进门。
南殊才不管她是不是有意的,新仇旧恨一起报罢了。想到她降低了位份,如今正气的得血呢,心中就爽快。
她眼中的神色并未逃过宋怀宴的眼睛,但是倒也没拆穿她。只是捏着腰肢的掌心收紧了片刻,这才问:“骂你什么了?”
贱人两个字实在是太难以说出口。
南殊喉咙一滚:“狐媚子。”她娇滴滴的勾着殿下的脖子,满是委屈:“她骂嫔妾狐狸精,嫔妾这哪里能忍?”
她红着眼睛,巴掌大的脸上水雾朦胧。娇滴滴的犹如朵含苞待放的花儿似的,实在是令人难以挪开眼。
嗤笑一声,宋怀宴这回是真笑了:“孤看她也没说错。”生的这样一张脸,勾的人忘都忘不了,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殿下——”
南殊不安分在他怀中挣扎:“殿下欺负人。”
“好了。”腰间门的手往下,落在那臀上不轻不重拍了一巴掌,暗含警告:“再动你待会儿不用下去了。”
南殊刚开始还未反应过来,等察觉到那股炙热后,吓得立即停住。
宋怀宴见她吓得跟只鹌鹑,抱着人的手稍稍松了些,这才深深地舒了口气。
銮仗停在了太宸殿门口,南殊这一路都不敢动弹,乖乖的跟在殿下身后。
一路走到内殿,南殊心中却是在琢磨,落水之后她身子虚,太医前两日还吩咐过,最近几日不要侍寝。
可殿下明显都那样了,说了只怕会惹他不喜……
何况她都半个月没见殿下了,恩宠自然也是要争的。可要是身子受不住该如何是好?
南殊一脸纠结,抬起头却殿下正在看她。
宋怀宴本是随意的一撇,目光落在她脸上时却是愣了。
见她眼眸含水,娇翠欲滴一股子春意撩人的摸样,眉心便是狠狠地一皱:“你又勾搭孤做什么?”
青天白日的,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
“殿……殿下,不是么?”南殊满脸的无辜。他找她还能有什么好事?
偏偏这时刘进忠捧着托盘上前,弯着腰到:“殿下,药膳备好了。”
殿下还要吃补药?南殊没忍住,目光往他身下扫了眼。
宋怀宴站在原地,刚刚轿撵上没有灭下去的火又开始燃了起来。
拳头捏的紧紧地,咔咔作响。
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来:“还不快给殊承徽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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