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丰鸣铎察看城南卫 两兄弟合…(2 / 2)
赵俭将酒盅墩到桌上,“要失了财便好断了,什么也没丢。随后几日以为无事了,谁知这厮昨夜又来。自眼睛坏了后,我耳朵灵了不少,察觉这厮自院东面来,便拿了短刀候在窗前的炕角,待那厮舔窗纸时一刀捅出,没刺中这货,追出门,已从东面后墙走了。”
王进福听得心惊肉跳,“这还了得,我与你去看看。”
赵俭道:“今日已晚,明日再去吧。我来与大哥商量个主意,如何拿住这厮。”
王进福:“这么办,今日你与荷儿都去东屋与大伯睡,料他不敢做什么。明日,你们还睡西屋,我与大伯睡东屋,若再来,我二人协力拿住他。”
第二日,王进福去赵俭家,果然窗户上有两个刚糊上的洞。
荷儿红着眼睛,“大哥,你看如何是好。这歹人没缘由地盯上了咱家。”
张老伯挤着满脸皱纹,“进福,我老汉不怕,管他毛贼强盗,我把命给他,他还能咋的。只是他们两口儿,夜里让人外面眼睁睁瞧着,我刀也拿不动了,人老耳背,女婿冲到院里追打,我才知道有人进了院。”
王进福:“夜里我与大伯睡,一日不来、等他两日,两日不来、等他三日,来了便将他拿住。”
当晚,熬到子夜时分,久未有动静,加上有王进福在,心里踏实了一些,几人昏沉睡去。
早起却见,窗户上又多了个洞。
王进福懊悔不已,“我四个大活人,居然让他来去自如。这厮蹿房越墙,悄无声息,想是有些功夫,若使了迷昏药熏我们,岂不是全被他害。今儿我们夜里醒着,改白日睡。”
夜深人静,平阳城正梦里深沉之时。
赵俭说若歹人从房顶而下,自会落在面前,独眼瞪得溜儿圆,拿着短刀候在窗下。
荷儿这几日吓得衣服也未曾脱,哆嗦着与爹蜷缩在东屋。
王进福则攥一根大木棍,蹲在东面的后墙根下。
约摸一个时辰,腿发麻、人犯困的时候,一个黑影攀上了后墙,单手一撑跃下来。
王进福早已举着木棍等着,照着黑影的脑袋就抡下去,这歹人也是了得,刚一落地被人暗算了一棍,却脑袋一歪躲了过去,这一棍结结实实打在肩膀上。
低喝一声,扭身又蹿上了后墙。王进福第二棍追打过去,只打到了腿,黑影翻墙不见了。
赵俭闻声一瘸一拐奔过来,见王进福正费力地往墙上爬。
喊道:“大哥,穷寇莫追。”
王进福追悔道:“老了,身手跟不上了,打了他两棍,却让他跑了。”
赵俭喊张老伯与荷儿端着灯烛出来,仔细看歹人方才落脚的地方,有两点豆粒大的血迹,“这厮挂花了,大哥两棍没落空。”
王进福:“这狗东西确有些身手,我那一棍是等着他的,又是偷袭,被他脑袋躲过,想挂到耳朵了。第二棍打到腿,就是没打实。”
四人进屋燃亮蜡烛,又如何睡得着。
张老伯说:“这一惊如何再能入睡,荷儿去烧个菜,让他哥儿俩喝点儿酒熬夜。”
伙房在院里的西房,荷儿不敢出去。
赵俭道:“无需烧菜,我白天带回的熟肉切两盘。”
边吃赵俭边道:“这厮耳朵挂花,肩上、腿上又挨了棍,他若出门,难免露出异样。天明我让弟兄们留心探看,揪出这厮我要他好看。”
王进福:“他吃了这两棍,近几日或不会再来。总归是个祸害,最好早些拿住他。”
第二日一早,王进福和赵俭一起去衙门点卯。
杨伯雄端坐正中,郝云居侧,众差役点卯后,杨伯雄布排差事。
平时,一般只要杨伯雄点卯,他身后都站着鲍云豹。
鲍云豹身材壮硕,豹眼黄脸、一张阔嘴,胳膊粗、拳头大。
他若去抓人犯,先三拳两脚打个半死,故杨伯雄一般不让他出公差,只为自己办私事。
鲍云豹与衙门里其他差役无往来,就听杨伯雄一人的。就是对老高、赵俭这样的捕头也爱搭不理,也从不与人说他的事情。
他没在众差役面前显露过身手,但大家知道,刑捕司里的功夫属杨伯雄、郝云和他最好。
今日杨伯雄身后却没了鲍云豹,赵俭心里只是疑惑一下,便忘过去了。
出得衙门,赵俭去找冯五。冯五在客店和酒馆都有固定的地方。
赵俭说:“替我留心一个人,中等个儿,挺壮,左耳有伤,左肩和腿上挨了棍打,或许会留些痕迹。”
说着递给冯五一锭银子,冯五接过问:“赵爷,出了何事?”
赵俭脸扭到别处,“以后再说吧,你和弟兄们先给我留意着。”
王进福回家把这几日的事一说。
姜桂枝愁道:“尧帝爷啊,怎摊上这等事。想是哪个歹人看见荷儿模样起了歹意,可歹人如何知道她家住处?眼前哪屋睡都知晓了。”
王进福点头嗯了一声,“你所言有些道理,我们还纳闷他屡次入宅是何意图。照你所说,当是荷儿见过的。我得再跟赵俭合计一下,快些找出这厮来。”
白日街上巡查、照顾棉纱店生意,晚上跟赵俭作伴儿,王进福一时忘了问儿子的事。
赵俭听了王进福的推测,“来我家者,不是衙门里的、便是冯五他们,都是兄弟。大哥与他打了照面,可有些模样?”
王进福:“这厮跳下时夜色正黑,光看个挺壮实的黑影。”
赵俭寻思着道:“荷儿出门时候不多,就是出门也不远,或许是街上转着买东西时,被歹人跟上了,这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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