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四章 射落太阳(求订阅求月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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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日,望安京皇城地下,十二都天神龙镇国大阵的核心地带。

建元帝立在大阵中央,看着周围的那十二根巨大龙柱,那张清俊威严的脸,赫然已阴沉扭曲的不成模样。

此处原本该是龙气磅礴,赤光辉映。

尤其中央处的蓄龙池,本当龙气化虹,宛如赤金巨柱。无数虚幻赤龙盘旋其上,声势烜赫,气吞虹霓。

然而现在,那池里面的‘水’却少了至少三分之一!

整个十二都天神龙镇国大阵内的龙气,也稀薄了许多,光华黯淡。

建元帝的力量没有下降,然而他的龙气储备却大幅降低。

它们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流逝往未知方向。

建元帝已经用时一日一夜,检查完整座法阵,却至今无法辨知是什么缘故导致,这些龙气又是去了何处。

建元帝握紧了双拳,他目中几乎射出实质化的火焰,一身罡劲四面澎湃。

是谁?究竟是什么缘由导致他的龙气失踪?是否有人在窃取他的龙气,窃取他的国运?他究竟是谁?

这一瞬,那十二龙柱上的十二头赤龙龙魂,都发出了一阵哀嚎。

它们的魂影剧烈扭曲,那龙柱上也溢出了丝丝血痕。

“陛下,莫非还没查到龙气遗失的缘由?”

此时一个雄浑沉厚的声音遥空传至。

国师禹昆仑的一具化身,蓦然闪现于建元帝后方。

他游目四望了一眼,眉心微不可察的一皱:“如果陛下实在查不出来,或可请当世术法高人襄助。”

他自己就是世间最顶级的术法高人,号称‘术定山河’。

不过禹昆仑知道,建元帝绝不会容许他接触这座‘十二都天神龙镇国大阵’。

建元帝信任他,却不乏防备。

“已经找过了,那位在一百二十年前,还位列天榜,却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建元帝眼神阴冷的看着那些龙柱:“不过朕知道它们,一定清楚龙气去了何处。”

国师禹昆仑闻言却一声轻叹:“这些赤龙心性强韧,只是限于神契为陛下所用。陛下想要用刑讯之法让它们开口几无可能,逼迫太过,反倒会伤及陛下根本。”

他语音一转:“其实陛下无需太在意,只需天下太平无事,最多一个月内,这里的龙气积蓄就可恢复。我们还有时间,且慢慢查探不迟。”

禹昆仑知道建元帝真正担忧的,是天命与国运的转移。

不过眼下,他也只能够这么安慰了。

建元帝不满的‘哼’了一声,终还是收回了对十二赤龙龙魂的压迫。

‘十二都天神龙镇国大阵’与他性命相系。

故而十二赤龙受损,也会损及他本身。

他随后眼现凝思之色:“国师,此处龙气流失,是否与天下时局的变化有涉?与徽州的大败有关?”

建元帝说到此处,胸中又滋生出一股暴怒。

日前他设计支开太师独孤守,以西北处的一场变故,临时将独孤守引开战场,随后强行干涉战局,令‘征东大将军’石宣为帅,统徽州一百五十九万军马,力图歼灭极东冰城一部,以重挫其势。

然而征东大将军石宣却大失其望,在两日前的会战中大败亏输,丧师五十余万。其中二十二万战死,其余都被极东冰城击溃,散于山野之间。

“这绝无可能。”

禹昆仑果断的一摇头:“理论来说,天下间的形势消长,确会影响陛下的皇道秘法。然而徽州之败,并未伤筋动骨,石宣虽然丢了五十三万大军,却还是勉力守住了徽州。

东面战线依然稳固,战局未生大变,而我大宁地大物博,底蕴深厚,独孤太师一直在编练兵马,顶多半年时间,就可再得三百七十万精锐大军。‘当十大钱’也已初步发行,最近两年内,我大宁都不愁钱粮物资。所以理论来说,这两年当是陛下气运鼎盛之时。”

建元帝眉头一皱,随后将手中一枚信符递给国师禹昆仑:“那么加上这个呢?”

那是天衙锦衣卫都指挥使笑红尘给他发来的信符。

建元帝看了之后第一个情绪是震怒。

他没想到楚希声那竖子如此难缠。

这次那位亲自下场,出面联络各方,都没能将楚希声置于死地。

建元帝第二情绪,却是惊悸,让他通体寒凉。

“这个——”

禹昆仑看了这信符中的内容之后,也是惊疑不定,眉头大皱:“或有可能!不过陛下,这些一品神宗断不会如此不智,去扶持一个无相神宗的圣传弟子。他们难道就心甘情愿,受无相神宗所制。

且,这扶龙之事,岂是那么好扶的?一旦生变,祸患深远。就如笑指挥使之言,这想必是有什么缘由,或是逼不得已也未可知。此事让笑指挥使继续关注便可,我料各方,还是会不遗余力的在楚希声三品前,将之置于死地。”

建元帝没说话,面色却更加沉冷。

他陷入凝思,眸光明暗不定。

须臾之后,建元帝自嘲一笑:“此言有理,倒是朕,惊悸之下,竟失了方寸。”

这位又语声一转,神态诚恳的问道:“国师,徽州大败,眼前形势不如预想。我们想要让问铢衣入局,只怕更加麻烦,你可有什么良策?”

“徽州这桩事,陛下委实做得差了,太过操切。”

禹昆仑叹了一声,语中略含责备:“一剑倾城是何等人物?她能率镇海遗民,在海外开辟出那般的局面,积蓄出几乎直追大宁半壁的军力国力,其军略才智岂同小可?

陛下想要她的纯阴元力,只能徐徐图之,万万急不得。高手争锋,露不得一点破绽。为今之计,还是得尽快将独孤太师请回。一剑倾城的兵锋,唯有太师才能应对。

禹某在那边,一来不擅军略,二来无暇分神,还是得请太师出面,主持大局。陛下,太师是顾重大局之人,只要你诚心实意,他一定不会坚拒。”

禹昆仑的‘本体’现在就在徽州那边,与一剑倾城问铢衣交手两次。

然而他现在毕竟只是一位术师,正面战力不及武修,应付起来还是非常吃力。

那位一剑倾城如非是顾忌那两位暗中潜伏的超品武修,又兼后力不足,早就可将他斩杀。

不过问铢衣已看穿了他的术法根基,下一战必定会有所针对,他面临的形势势必会险恶百倍。

这次禹昆仑以分神化体来此,就是催促建元帝早日将独孤守请回。

“太师啊——”

建元帝想到此事就觉头疼。

他这两日连发三份诏书,请太师独孤守前往徽州,重掌大军,却都被太师拒纳,连传旨的太监都被丢了出来。

不过建元帝心里明白,此时只要他亲身前往,拜请太师独孤守继续主持战局,就一定能请动独孤守。

太师一方面确是有着情绪;一方面是在逼他低头,让他进一步释权,或是做出不再干涉东面战事的承诺。

“朕先想一想,不会让国师久等——”

就在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建元帝忽然感觉到周围地面一阵剧烈摇晃,仿佛天塌地陷。

就连这坚固无比的十二都天神龙镇国大阵,上方也是尘砂俱下,簌簌坠落。

他一阵错愕,随手就目现怒火,看向了某个方位。

“陆沉!你好胆!”

这巨震来源于‘诏狱’方向,也就是民间所谓的天牢。

那是有人用一种强大的术法神雷,炸开了天牢的防御法阵,强行攻入其中。

建元帝气得浑身发颤。

最近这几天简直没一个好消息。

他直接御空而起,飞往这座地下空间的出口方向。

国师禹昆仑神色凝重。

他只是一具分神化体,无法参与战斗。

不过他还是御空紧随在建元帝身后。

“陛下小心,陆沉战力可入天榜前三,可能还在我之上。那些值守的侍卫,无需过于苛责。”

这位刀剑如梦实在是选了一个好时机。

他与太师独孤守都不在望安城,诸多大内高手,也都各有要务,出京公干。

建元帝哼了一声,遁光越来越快。

其实禹昆仑不劝诫,他也不打算迁怒。

除了宫中的几位一品,谁能防得住刀剑如梦陆沉?

便是他这个天子,在陆沉发难前也是茫然无知。

※※※※

就在诏狱发生爆炸的时候,计钱钱也在皇城外围。

她神色愣愣,瞠目结舌的往诏狱的方向看了过去。

不过早在潜入皇城的时候,计钱钱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沿途她遇到的所有侍卫,太监与宫女,都定定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们或是双眼紧闭,或是眼神茫然失去焦距,显然是被幻法所迷,陷入到了梦境当中无法自拔。

哪怕是诏狱方向山摇地动,也没能使他们惊醒过来。

计钱钱不由一声呢喃:“刀剑如梦陆沉——”

只是一位刀剑如梦,自然没有如此神奇。

应该还有其他的术师配合,增幅其幻法之威。

然而这已极其可怕。

计钱钱沿途看到的侍卫武修,大多都在五品阶位,其余三品四品亦不乏其人。

然而他们现在,就如一具木头人一样,心神全不由自主。

计钱钱随即收敛住思绪。

刀剑如梦陆沉的目的,应该是关押于诏狱底层中的几位重犯。

据她所知,昔日戾太子案中被牵连的那些朝廷重臣还有几人未死,就关押在诏狱的最底层。

所以昨日她遇到的那几个如梦山庄之人,是在为今日的行动踩点?

这对她来说,真是个绝好的消息。

天子与大内高手的注意力,都将被陆沉与他的部属吸引。

计钱钱这次原本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然而现在她却有了可乘之机。

此时她已站到了皇城外,一座占地十数亩的殿宇前。

她抬头上望,只见那朱红大门上方的牌匾,赫然写着‘赃罚别库’四字。

赃罚库是大内中的内库之一,掌贮存官府籍没财物,收储赃罚款项等等。

赃罚别库,则是用于所有籍没财物中额外珍贵的东西。

计钱钱的目光凌厉,又含着几分疑惑。

她想起了昔日师兄笑红尘,第一次带她进入宫城时的情景。

那时她就感知到这‘赃罚别库’中有一件事物,正在吸引着她。

那感召额外强烈,以至于计钱钱每次踏入京城周边二十里,都会与那件事物生出感应。

计钱钱却一直没机会去看看究竟。

她从天衙锦衣卫的底层做起,到现在都只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副万户,没有进入‘赃罚别库’的资格。

不过她来这里,并非单纯是为吸引她的那件事物。

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她知道这‘赃罚别库’中有几件强大的法器,是这十年来,天涯锦衣卫从那些通缉要犯,江洋大盗手里缴获,送入‘赃罚别库’保存。

其中一件兵器尤其适合她,还可帮助她掩盖身份。

二品以上的神器,除了那些宗派形式独特的镇宗法器,通常都被炼入心血,除了血脉相系的后人,很难将之祭炼。

不过计钱钱早年机缘巧合,得了一件源自上古时代的神物,可以让她取代器中的精血印记,将一件一品神宝炼为己有。

计钱钱看了那牌匾一眼,就直接推开了朱红色大门,踏入了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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