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钟楼之夜(2 / 2)
“他刚才不放心,怕上面的机械层里还有藏起来的诡物,又上去仔细检查了一遍,据说是顺便从杂物箱里找到的。”朱蒂很随意的解释道,“拿下来以后玩了半天了。”
莫妮卡抬头看看,顶棚很高,是一层网格状的金属组成的地板,由几道狭窄的金属阶梯通向上层,透过网格,可以清除的看到上层那些大小不一的齿轮和链条皮带,刚才进来的时候虽然检查过一遍,但阴影处和隐蔽处很多,确实有必要再……等等,透光的……网格?
莫妮卡看看头顶的网格,再看看自己刚才洗澡的位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突然闪电般的伸手,朝着巴布的耳朵就揪了过去。
然而突袭落空了,巴布像早有准备一样,看也没看,抱头就地一滚,让开了莫妮卡的偷袭,一手捂着耳朵,笑眯眯的站了起来,得意洋洋的说道:“嘿嘿,我就知道你要……痛痛痛。”
他很遗憾的只用了一只手捂耳朵,于是,动作不比他慢的莫妮卡迅速追上了他,揪住了暴露在外的另一只耳朵,用力一拧,拧的巴布曲着腿,跟着她的手转了半圈。
“死小孩,不学好,我看你是又想挨打了。”莫妮卡熟练的揪着巴布的耳朵拧了几圈,龇牙咧嘴的说道,“我让你找纸牌,我让你透光的,我现在就把你变成邓肯先生,以后就不用蹬车了,以后就把车套你身上,你就和邓肯先生一起拉车吧。”
“耳朵,耳朵,耳朵要长长了,痛痛痛,松手松手,呜呼呼,好痛好痛。”巴布终于从莫妮卡的魔爪中挣脱,揉着红彤彤的耳朵抗议道,“耳朵都要被你揪下来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啊。”
“嗯?所以你真的……”
“没有,绝对没有。”巴布果断的用力摇头,语气肯定的说道,“这么黑,怎么可能看到呢,对不对。”
“哼,死小孩,我才不管你看没看到。”莫妮卡咬着嘴唇瞪着眼,朝巴布挥了挥拳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干坏事。”
“我说你们两个,在每日例行调情之前是不是先注意一下,这里还有个围观的人呢。”来自角落里的幽幽叹息,打断了两人的调笑,朱蒂正靠在一旁托着下巴,无奈的看着他俩,“另外,虽然很不想打扰你们,但我必须提醒你,莫妮卡,炖菜快糊了,我觉得一会吃不上这锅炖菜,那孩子会哭给你看的。”
“咳咳。”两人脸上都是一红,干咳几声,尴尬的别开视线。巴布讪讪的返回自己刚才的位置坐下,一只手无意识的在切着纸牌,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时有些出神了,跳动的篝火,喷香的浓汤,期待的伙伴,忙碌的女人,很奇怪的组合,这一刻却显得格外协调,巴布眼中所见,只觉得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暖意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加柔和了。
锅暂时还没有干,不过莫妮卡也不再嬉闹,回到炉火边,舀了一碗放在安娜面前,又盛出有意准备的两个大鸡腿放进她的盘子里。离开东谷城的时候,虽然坚持着没有接受新任城主一家的赏赐,但各种日常物资被塞了半个背包,光整鸡就带了二十只,两只鸡腿根本不算什么,幸亏商队有防腐的手包,不然这些东西早就腐烂了。因此,四人也只能很奢侈的努力消耗着食材,也算是一种幸福的烦恼了。
“小家伙好像还是很紧张。”安抚住流口水的小安娜,莫妮卡又给大家各自分配好食物,这才在巴布的身旁坐下,捧着汤碗吹了吹,轻声道,“我看她一直关注手包,似乎很在意那个雕像,你问过她吗?”
“嗯,问过,问题应该不大。她只是很讨厌那个雕像上的气味而已,那上面沾染了某个主宰或者某个神灵的气息,这让她本能的感到紧张,倒不意味着有什么危险。”巴布无意识的用勺子搅拌着鸡汤,突然抬头对朱蒂说道,“你是真正从大城市出来的,而且是对边缘了解最深的边缘学者,刚见面的时候你提起过,幻世主宰的记载很少,那神灵呢??”
朱蒂捧着碗沉默了一阵,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即便是各个教会,关于神灵的信息都是最高机密,只有最高层的教徒可以接触,像我这种根本没有信仰的平民不可能接触的。我知道的只有维拉王城的官方信仰是一个叫莎拉斯的神灵,其他的就只剩一些常识了。比如,无论多高的精神抗性,凡人都不可直视神灵真正的形象,更不可以试图理解,神像可以看,因为那不是真正的神灵形象,但一旦窥探了神灵的形象,哪怕只窥探了万分之一,你们讲的威斯利城主一家就是最好的例子,疯狂几乎是必然的结局,区别只是疯狂的程度而已。我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你们……嗯?”
几乎同一时间,房间里的三个正常人脸色都变了,因为三人都听到了,从一侧的窗户缝里,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莫妮卡第一时间浇灭了营火,巴布迅速抱起了安娜,让室内陷入一片漆黑,三人屏息静听,外面的声音里似乎混杂着人类的呼喝声,同时还有变异体活动时发出的能量波动。
“有其他旅人?”被打断的朱蒂没有继续刚才的话,疑惑的看着被封了好几层挡住室内光线的窗户,“这个时间?”
“现在可是夜晚,边缘里最危险的时间段,肯定不会是正常旅人。”莫妮卡稍稍犹豫了片刻,朝巴布递去一个疑问的眼神,“看看?”
巴布点点头,把封闭窗户的几层油布掀开一角朝外看去,窗外只有一片被浓雾笼罩的深邃黑暗,不过在黑暗之中,的确有几道朦朦胧胧的光正在晃动。
“还真是有人。”巴布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什么,窗外就闪过一道强烈的火光,随后一身沉闷的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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