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年轻人的心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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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扶月山的书院院长,现在的装扮已经完全成了个剑客,左手手中提着柄品相不差的长剑,背着的还有一柄,造型古怪。

但不管是上六洲还是下三洲,都不会过分在意一个人的装扮。

此时日在西方,离天黑还有三两个时辰,年轻的剑客决定去那座石碑上,刻下今日的胜利。

虽然如雪和惊朝都说了,此间约定的对战,不过是表面,但他还是认真地做做样子,这表面约定可以名正言顺地接触对方的武学。

惊朝说让他想办法去上六洲,他则是先要考虑如何在上六洲能立足,自己去上六洲,是个不择不扣的外乡人,光有震慑十境以下的一剑,不够。

而且还要考虑如何正大光明地去到上六洲,这连通两岸的陆地桥梁,对方一刻不停地有人盯着呢,想偷偷过去,不可能。他也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行为举止怪异些,让对方随便猜去。

这也是他准备走到两三百里外石碑的原因之一。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想多走些路。

吩咐如雪回扶月山准备些物资,就是吃喝、房屋一类,并嘱咐尽快返回找到他,不然他得饿死。之后,他带着些干粮便一步步朝西走去。

年轻人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在走路时,一开始心思很杂,甚至每走一步心思,都不相同。上一刻还在思考如何开始炼气,走了几步就被路过的景色吸引,不是因为景色多美,相反,这新起的陆地甚是杂乱。

这是以前很少出现的情况,就算心中烦闷,在以往都是纠结着一件事情。以平常心态走路时,眼中看到什么就是什么,心思不会过度发散。

而现在,看见杂乱山石,就想着土里可能埋着虫子,想着山石长出苔藓还有些时候,想着其形状丑了些……

在他心境的支撑下,他觉得这很有趣。

他不知道的是,每个人都是这样,当然,是上六洲的人,修行人也苦于这番心猿意马,修行最是忌讳。

还有看见什么就是什么的状态,在上六洲也有着说法,叫看山是山。

年轻人在发现这个现象之后,话就更多了。现在就算单独行走,他也有说话的对象,便是背着的长剑。

日渐西斜,阳光在层云后逐渐变成橘色,染红层云。

有着两把剑的剑客,在崎岖山丘上走得不快不慢,眼睛四处乱瞟。

“这才一两个时辰,就有些累了,炼体的底子都不在了。”他微微偏头,对背上的长剑说道。

此时他看见一棵倒下的小树,急忙走上前去。

年轻人呵呵一笑,“给你做个剑鞘怎么样?没甚经验,试试。”

听着他话的长剑并未做出什么反应,只有在它化作白裙女子时,才会活灵活现,像个人。

年轻人把手中的长剑插在一旁,随即拔剑出鞘,将已在枯萎的树枝尽数砍掉,只取一截笔直的树干。找了块石头坐下,开始扯起树皮。

手中有动作时,他的心思也在想着其他事情,“唉,你说要不要给它也取个名字?”

说完,他将手中雪白长剑举在眼前,“我想想……雪白雪白的,但已经有如雪和小白了……有了,她叫惊朝,你也不能太俗了,就叫静暮,惊对静,朝对暮,很恰当。”

年轻人得意一笑,继续扯树皮。

光溜溜的树干还有许多水分,需要烘烤才易定型,年轻人找来枯草干柴,生起火堆,将刚才砍掉的树枝也捡过来一并烧掉,嘴里还念叨着“化成灰烬,入土为安”的俏皮话。

烘烤半个时辰,两寸粗的树干变成灰黑色,他开始掏空内部,方法是用刚得名静暮的长剑,直接刺进去,从中间划开成两半,再用布条从头缠到尾。

静暮比惊朝宽些,刺进去留下的缝隙自然也大了,不过正好留作彻底去掉水分后的缩减。

年轻人将剑鞘放在眼前打量,“粗糙了些,将就用着。”随即提起锈迹斑斑的长剑归鞘,来回抽拔几次,还是顺畅,“不错。”

短暂地休息恢复了几分体力,他看了眼天色,胡乱吃了些东西,继续向前。

星夜有流云,轻薄如纱。勉强看得清脚下的路。

“日落水云里,月起身前客。”年轻人念了一句诗,自言自语解释道:“以前朝东赶路的时候,这句‘月起身前客’不是很理解,直到有一次背对着月亮,看见脚下淡淡的影子,才知道‘身前客’的意思,不过为何称为‘客’,还是不懂,今日有些懂了。”

他停下脚步,看了眼落叶洲方向,再低头看向脚下影子,“虽是连接两岸的陆地,可我总觉得落叶洲大于临渊洲,我是个客人,当然,是不受待见的客人。”

浅笑一下,继续赶路。

他的心思越发复杂,但总有个最先考虑的问题,那便是修为。

“你……你们说我一边炼体一边炼气怎么样?还能帮助集中心神,之前因为身体能自主吸收灵气,赶路时也在吸收……试试!”

说干就干,年轻人立马摆出一个炼体姿势,像拳师的拳架。

他半蹲在原地,皱起了眉头,“这也赶不了路啊……不如以出剑炼体?我知道没这种说法,但试试不要钱。”

于是他将静暮拔出,以《剑一决》集剑向前出剑,目光在自己伸出的右臂,同时默念起《青竹灵诀》。他还是想试试之前的路子,先学草木一族的本命功法,再学《正气诀》。

“无心,无念,顺自然之法……”

对于灵气他是能感受到的,只是没办法吸收进体内,此时他按照惊朝所说,凝聚灵气开辟气府。

不甚明朗的星夜下,背着一柄,手中又拿着一柄剑的剑客,不断朝前跃去。其手臂有着点点微弱的白光,那是他凝聚出的灵气。

但灵气只在身体表面,如何也进入不到体内,他立马转变思路,将身体表面作为待开辟,或者说打通的第一座气府。

只见其右臂的微光全都往衣袖钻去,年轻人微微皱眉,“如此硬来,有些痛,不过与小天地同化时的痛比起来,还远。”他一边想着,一边继续让灵气“冲撞”自己的皮肤。

如此半个时辰,他筋疲力尽,双腿打颤,右臂似灼烧之痛。拖着身体在所在山谷,随意找了一避风处,生火都没力气了,摊靠在石头上,准备将就过夜。

其双脚伸直,双手自然垂在地面,长长地呼气又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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