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漫长等待。(1 / 2)
得知大军不日就要开拔进攻洛阳,众人便满怀期望,但是却始终等不来军令。
朱温在营帐中焦急的踱着步子等待着,只要黄巢一声令下,先锋都将士就可拔营而起直奔洛阳。
与此同时,与朱温怀有同样焦急心情的人还有东都留守刘允章,只不过二人的焦急原因可是截然不同。
自高宗以来,洛阳的政治地位就被提的很高,而后历朝皇帝亦是嫌弃京师长安的破败,因此常年累月的住在洛阳临朝听政,特别是武皇称帝,更是定洛阳为都,因此洛阳一时成为继长安之后天下最负盛名的城市。
随着朝政的不断变化,朝廷的政治中心再次回到京师长安,故洛阳就成了东都,为了更好的统治天下,朝廷仍旧是在洛阳留下了一套跟京师长安一样的政治班子。
而东都留守刘允章,此刻就是洛阳城最高长官。
留守府。
留守刘允章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的在府中来回踱步,并时不时的向外张望。
“砰”
“砰”
急切的走路声瞬间惊起刘允章的注意,他迈步走向门边,只见一中年男性慌张的跑了进来。
“赵侍郎,如何?”
还未等来人身子进入房内,刘允章就连忙迎了上去一脸焦急的看向赵侍郎问道。
赵侍郎满脸苦涩:“留守,我连泰宁军大营都未曾进入,他们已开拔在即。”
赵侍郎乃是东都兵部侍郎,亦是跟刘允章有些亲戚关系在内。眼看着情形越来越紧张,没有办法的刘允章再次安排赵侍郎入泰宁军军中商谈事情,可惜最终却是连大营都未能进入。
看着赵侍郎那绝望的表情,刘允章一个酿跄瘫坐在椅子之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屋子上方。
赵侍郎带起袖巾轻轻的擦拭了额头冒出的热汗,脸色悲伤的说道:“留守,泰宁军指望不上啊。”
从军事防守力量上说,此时的洛阳就是一座空城,并无多少兵力驻守,除了城中那老弱不堪的三千毫无战力的巡城士卒外,再无其他兵力,这如何跟气势汹汹的黄巢大军抵抗,这是力量的绝对悬殊,根本就无任何的胜算。
当齐克让的泰宁军从汝州败退逃至洛阳城下时,一时还给刘允章带来了一丝希望,于是曾多次出城与齐克让进行接洽,希望齐克让能够率泰宁军进入洛阳,一同防守洛阳,可齐克让不为所动,只是一个劲的推辞,却始终不进城。
为了游说齐克让,刘允章更是下了血本倾尽洛阳城美物与美人儿,但是终究是功亏一篑,不见动静。
“留守。”
赵侍郎见刘允章完全没了主意,如行尸走肉般躺在那里,不由气急:“留守,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啊。”
“坐以待毙?”刘允章缓缓直起身子看向赵侍郎,“不这样,又能如何?”
“给朝廷的战报及求救信早已送出,可至今无任何回信,你让我如何做?”刘允章双眼通红。
“若是死我一人,换得全城安宁,我绝无二话,愿立时撞死在这圆柱之上,为圣上尽忠,可是这可能吗?”
一行清泪从留守刘允章的两侧脸颊缓缓滑落。
“留守,不如我们召集城内百官,共同商谈究竟该怎样应对,你看如何?”赵侍郎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召集众人?”刘允章自嘲的笑了笑,“你我皆是得罪权宦,被朝廷贬谪至此,手中无权无兵,召集一起又有何用?”
“留守,”赵侍郎环伺四周然后走到刘允章跟前,“留守,而今情势如此,城内无兵,武力抗拒黄巢,拒义军入城怕是痴人说梦,而诸路镇军亦是躲避在侧,不愿出手相助,我们或许还有其他路子。”
刘允章怔在原地看了一眼赵侍郎说道:“你说。”
刘允章与赵侍郎相交多年,赵侍郎向来都是紧紧跟随刘允章,并无多少主意,可而今竟然说还有其他办法,这不由的让刘允章高看赵侍郎一眼。
“留守,眼下齐克让大军已经拔营,洛阳城已无任何势力可守,若是等黄巢义军攻入城内,你我及百官还有城中百姓怕是都不会落下好下场,不如我们就,”
赵侍郎又看了看外面继续说:“不如我们就顺时投降黄巢,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慎言。”
刘允章吓的立马从椅子中站了起来,他本以为赵侍郎会有什么高见,却是没有想到劝说他投降黄巢,这如何能不让人心惊。
赵侍郎走到刘允章跟前说:“留守,府中再无他人了,时机耽误不得啊。”
刘允章没有说话,他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身为朝廷官员,食君之禄,不思为国尽忠,而是想要投降,这好吗?
似是看透了刘允章内心所想,赵侍郎悄声说道:“留守,而今天下,投降黄巢者不胜枚举,你我又算得了什么。”
刘允章脸色凝重沉吟片刻说:“你刚才说召集百官,就是这个意思吗?”
赵侍郎重重的点了点头,“他日若是朝廷追究,我们便可将责任推在他人身上,毕竟这是百官共同商定的,是为了城内万千百姓的生计才迫不得已投降贼军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