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给孩子起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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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就要生了”被惊喜冲击的声音陡然高扬几分,傅恒先是一怔,而后眼角弯起,难掩喜悦,只因东珊一直跟他说还得等几日,未料居然提前了

惊喜的他再不慢悠悠的走,与八夫人道了声抱歉,便疾步先行往屋里赶。

钰娴踩着花盆鞋,即便心里着急也不敢走太快,看老九如此激动,她不由感慨,这才是夫妻间的爱情,她这辈子是不可能切身体会到被人在乎的感觉了。只要东珊和茗舒幸福,她依旧愿意相信,这世上还是有好男人的。

当傅恒赶回去想见东珊时,却被母亲拦在外头,说是人多口杂,会扰乱东珊的心绪,害她受惊,又说这是血光之灾,男人瞧见血晦气,拿各种借口做挡,愣是不许他进。

即便他不信这些,规矩还是得遵守。真闹将起来,岂不是让东珊分心见不着人,他急得来回踱步,立在窗口,隔窗给她鼓劲儿,

“东珊你别怕,我就在外面,一直陪着你。”

他的声音沉着有力,东珊每每听到便觉心安,尽管看不到他,但窗影上晃动的人影莫名的让她觉得踏实,一窗之隔,几步之遥,她知道他在,便不会害怕。

已经见过几位嫂嫂生孩子,东珊早有心理准备,哪怕宫缩时再怎么痛苦不堪,她依旧保持理智,咬牙强忍着,并未哭出声,努力的调整呼吸,尽量使自己放轻松,保留力气,等到宫缩间隔变短时再使力。

头一回生孩子的女人大都很恐慌,稳婆得一边接生,一边安抚,这位九夫人倒是一点儿都不慌乱,让稳婆们省了不少心。

虽说她心态较好,但仍有一丝担忧,毕竟这是古代,医疗条件太差,如若一切顺利还好,但凡胎位不正,或有其他状况,稳婆们便束手无策,是以东珊只能祈祷老天保佑,保佑她顺顺利利的诞下孩子,这会子她已经不再管男女了,只要孩子能平安诞生就好。

天幕上的星子一颗颗陆续冒出来,明灭不定地眨着眼,一如傅恒此刻的心绪,既有为人父的期待,又掺杂着为人夫的忧虑。

屋内已然掌灯,才十月间,章佳氏便命人生了炭火,生怕东珊冻出毛病来,来回晃动的人影悉数投落在窗纸上,傅恒真想冲进去瞧瞧东珊现下如何。

十月天的夜风兜来阵阵寒意,丫鬟拿来斗篷给他披上,傅恒拢了拢斗篷,冰凉的手指缩在里头,总算感觉到一丝暖意。

亥时已过,孩子仍旧没出来,章佳氏嘱咐他先到书房休息,有消息再知会他,他却不肯离开,

“生孩子可是大事,东珊正在承受苦痛,孩儿哪里睡得着待在这儿陪着她更踏实。”

初为人父,他心情激动,章佳氏可以理解,但他也得考虑现下的状况,“明日你还得当值,不休息哪里撑得住”

“孩儿年轻力壮,偶尔熬一夜无妨。”傅恒坚持留下不肯走,章佳氏拿他没办法,只能由着他。

里头的东珊有些不镇定了,只因稳婆让她使力,她明明觉得自个儿很用力,可稳婆总说力道不对。饶是她心态再好,终究没生过,没经验,难免摸不着门道。

“瞧见孩子头发了,夫人您再加把劲儿,马上就能出来”

稳婆满头大汗,比她更焦急,东珊很怕这孩子卡太久会窒息,只盼着孩子快些落地,等到再一次宫缩时,她拼尽全力,咬牙嘶吼着往下使力,霎时间,似乎有一团东西滑了出来

焦急等待的众人赫然听见一道响亮的哭声自里屋传来,四夫人欣笑道“哭得这么响,肯定是个小男孩。”

钰娴也觉得应该是男孩,不过她不敢说,毕竟还没瞧见,万一不是,岂不尴尬

章佳氏双手合十,感谢老天保佑,急忙往里屋进,满怀喜悦的傅恒也往里走,却被母亲给拦住了去路,

“你且等一等,我先进去瞧瞧,嬷嬷还得给东珊清理,等收拾妥当你再进去。”

怎的这么多规矩啊傅恒焦急不已,母亲一再相拦,连几位嫂嫂也劝他稍候片刻,

“放心吧单听孩子的哭声便能猜到他很康健,你不必担忧,等孩子包好再给你瞧。”

说实话,孩子他倒不怎么担忧,主要还是担心东珊的状况。

约摸等了一刻钟,里头收拾干净后,丫鬟掀帘来请,说是可以进了。傅恒步伐轻快的迈进去,便见抱着孩子的嬷嬷朝他贺喜,“恭喜九爷,夫人给您生了个小少爷”

嫂嫂们没猜错,还真的是男孩,傅恒欣喜上前,看了襁褓之中的孩子一眼,傅恒只觉造化太神奇,他的种子发了芽,诞育出子嗣,这是他和东珊的孩子啊但见这娃娃小鼻子小嘴巴,眼睛紧闭着瞧不见大小,正在咿咿呀呀的哭着。

激动的他伸手接过孩子,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绕过屏风来到东珊面前,看她双眼泛红,鬓边的发丝已被汗水浸湿,有几缕正贴在毫无血色的面颊上,憔悴不堪,傅恒心疼不已,对着怀中的孩子忿然数落着,

“臭小子,瞧把你娘给折腾的,长大后可得孝顺母亲,若敢调皮就打屁股”

章佳氏笑嗤道“那你合该挨多少回打”笑着笑着,章佳氏忽觉心酸,如今她最疼爱的小儿子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她的夫君去得早,无缘得见这嫡孙,着实遗憾。

傅恒抱孩子没经验,胳膊太僵硬,章佳氏怎么看怎么别扭,生怕他伤到孩子,便让嬷嬷先将孩子抱走。

坐于床畔的傅恒凝望着他的妻,满目疼惜,娇柔的花蕊经历这一场风吹雨打,受尽苦痛才迎来新生的血脉,此景此景,深深牵动着他的心,尽管孩子已经平安落地,他的血液仍旧在沸腾,为她的坚强隐忍而感动。

握着她指节的手渐渐收紧,傅恒难掩心中的震撼,由衷感谢她的付出,“生孩子很遭罪吧东珊,真是辛苦你了,可有觉得哪里不舒坦”

他的掌心贴覆着她的手背,柔中带力,温热感瞬时自他掌纹间蔓延至她的指缝里,疲惫的东珊迎上他温柔的眸光,勉笑道

“才刚的确很痛,生完松一口气,现下好多了,除却困乏之外并无不适之感。”

“为富察家诞下嫡孙,的确是大功臣”章佳氏喜添孙儿,笑得合不拢嘴,直接赏了一千两

三夫人闻言,抬起兰指以帕掩唇,遮挡自嘴角流露出的一丝笑意,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四夫人身上,但看老四媳妇儿的笑容僵了一瞬,倒也没说什么,依旧笑着恭贺。

孩子平安诞生,章佳氏还得回去向菩萨磕头,临走前嘱咐傅恒今晚不能留在这儿,让他去书房休息。

可他心潮澎湃,有好多话想要与她诉说,实不愿再分离,想留下来照顾陪伴她。

然而章佳氏却道“下人们自会照看,你一个大男人不方便,东珊才生罢孩子,身子虚弱得厉害,当需静养,你待在这儿只会打扰她。”

实则东珊也不想让他待在寝房,只因她听嫂嫂们说过,才生完这几日会有恶露,时常得更换清洗,他在此的确不便,遂好言劝道

“我很困,没工夫陪你说话,只想安安生生的睡一觉,你听额娘的话,先去书房吧”

“可是”

抽回自己的手,东珊反覆着他的手背,苍白的唇朝他柔柔一笑,温声安抚,“咱们来日方长,不差这一两日。明儿个你还要当值,切莫耽搁,早些休息。”

既如此说,他也就没再坚持,抬手爱怜的抚了抚她的面颊,没再逆她的意,又嘱咐了几句,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众人陆续离去,屋子里安静下来,折腾几个时辰,东珊疲乏至极,眼睛极其酸涩,看烛火都有些模糊,浑身无力的她根本没工夫想别的,连看孩子的都没有,在蔷儿的服侍下饮下几口水,歪头便睡着了。

亲眼见证夫人生孩子的艰难,蔷儿心疼不已,同时又觉得夫人很坚强,头一回做母亲,除却痛极哀呼之外,竟是一声没哭。

为夫人拢了拢被子,蔷儿擦了擦额头的汗,慢步走了出去,预备去瞧瞧小少爷。

每每谁家生孩子,四夫人都会陪着从头熬到了。

各家妻妾生男生女,太夫人赏银数目各不相同,老七、老八是庶出,他们的媳妇儿生儿子,各赏五百两,算是庶出中给的最高的。傅恒是嫡子,与旁人不同,太夫人高看些倒也正常,但这赏银一千两,着实出人意料

出得南月苑,丫鬟月梅撇嘴道“明明咱们四爷才是承袭爵位的正主,且四爷亦是嫡子,怎的太夫人总是偏疼九爷

九夫人有孕这一年,太夫人里里外外赏过多少回,这些不提也罢,可您生小少爷时,给了八百两,那是府中最高的生子赏赐,今日却给九夫人一千两,倒教夫人您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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