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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易这几年的酒量也练出来了,蒋恺舍命陪君子喝到不省人事,他才刚刚上头,看着司机接走蒋恺以后,他叫了个代驾过来,代驾是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秦易报了自己的地址以后,就坐在后座休息了,脑子里乱得很,一会儿是她刚才锁骨上的吻痕,一会儿又是曾经两人跨年夜时一块儿放烟花的场景。
他都快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又是回忆了。
他睁开眼睛,侧过头看向车窗外,下意识地喊道:“停一下!”
司机是代驾,客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便稳稳当当的将车停在这公园街边的停车位上,秦易推开车门下车,司机也没说什么,他知道这个客人喝多了,可能想出去吐一下,这辆豪车网上报价都一百多万,吐在车里的确不太划算。
这里临近湖边,有一个公园,这公园也有些年代了,燕京人都知道。
秦易刚下车,回忆便扑面而来,那时候他们还没在一起,有一次正好路过这边,她说想去划船,两人就租了一辆傻乎乎的鸭子船,他很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将在家里背得滚瓜烂熟的笑话都说给她听,看着她被逗得露出浅笑,他心里满足又愉快。
脑子一片混沌,秦易扶着街边的电线杆弯腰想吐。
柳云溪工作不忙的时候也有夜跑的习惯,她今天心情特别差,一方面是家庭的重担压在她身上,另一方面是,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高高兴兴的去上班,结果酒吧经理让她领了工资就不用再来了。
她攥紧了拳头,问经理她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经理只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正当她从公园出来的时候,不经意看到电线杆旁的人,本来只是路过,却发现那是在酒吧救她的人!
她那天就想好好感谢他,只不过他可能有事,可能心情不好,帮了她以后就直接走了,他是个好人,思及此,柳云溪试探着上前,小心翼翼地说:“先生,你还好吗?需要我帮忙吗?”
秦易觉得很烦,侧过头来准备赶她走时,却看到了她的脸。
也许是酒精上头,也许是光线暗淡,他有那么一个瞬间,以为这人是雨雾。
虽然他现在心里很明白,不会是她,但他太难受了,积压在内心的种种情绪需要暂时解压,他想都没想,就抱住了她。
柳云溪怔住,想要挣扎推开他时,只听到男人语气哀求又痛苦:“雨雾,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好好的火锅约会又被破坏了,佟雨雾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继续吃也索然无味,本来还想着吃完以后跟傅礼衡去附近兜兜风的,现在看来,全都泡汤了!
谁都没有这个兴致了,就只能吃饱回家。一路上佟雨雾都在内心疯狂辱骂,骂很多很多人,只可惜作为一个优雅的豪门太太,除了把前任当死人一样看待,也不能降低身份去纠缠去骂街。
倒不是说她也对秦易念念不忘,更不是说要保持在初恋心中的美感,早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她就算在他心里是天底下最差劲的女人,她也无所谓,不说别的,傅礼衡在个人素质跟条件方面都远远胜过秦易,她是吃饱了撑的才去跟前任拉拉扯扯、不清不楚。
回到家,两人一起上了楼,佟雨雾假装不经意地说:“我看你挺喜欢吃火锅的,唯一的不完美就是二人桌太小了,都怪我,我都不知道那是许开伦的店,真的是太久没联系了,难怪人家都说呢,结婚以后圈子就不一样了。”
她不会主动提秦易,傅礼衡不提,她上赶着解释像什么话,难道她要说她对秦易一点感觉都没有,巴不得八辈子再也不见面吗?
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傅礼衡并没有蒋恺脑补的那么愤怒,至少从火锅店出来以后,那种阴郁的心情就被冲散了,他年长他们几岁,实在犯不着跟他们一般计较。这几年佟雨雾的交友情况他是知道的,基本上已经尽可能的跟以前的朋友很少联系了,跟秦易相关的聚会,她也都是避讳的,至于她心里怎么想的——
管天管地,他也管不住别人的心思。
能够跟他结婚,就代表着她知道傅太太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他不至于揪着她过去的感情不放。
“没有关系。”傅礼衡盯着她,“我可能还要忙一会儿,你早点休息。”
佟雨雾啊了一声,“你还要忙工作吗?”
“恩。有一些邮件要回。”
比起对秦易这个无关紧要角色的介意,傅礼衡更在意的是这两天并不是那么理智的自己。
在火锅店,她的脸上明明没有东西,他却要那样做……实在是幼稚又可笑,这两个词不该用在他身上的。
他做的是什么事?
也许他需要处理一下工作上的事,来证明一下他仍然是那个傅礼衡。
他都这么说了,佟雨雾也不好拦着他,只可惜这不是古代,不然她还能找个理由帮他研墨,来一把红袖添香。
“那好吧。”佟雨雾抬起头看他,“身体重要,不要忙到太晚,早知道你有工作,咱们就在家里吃饭了。”
傅礼衡嗯了一声。
到了二楼,两人就分开了,傅礼衡去了书房,佟雨雾回了卧室。
她越想越不是滋味,上辈子她肯定挖了秦家祖坟,不然秦易至于这样跟她过不去吗?
现在问她是什么心情,那就是后悔,非常的后悔,肠子都悔青了,当初怎么就跟秦易在一起了呢?
佟雨雾坐在大床上,恨不得哇的一声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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