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傀儡的小主人(4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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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我要了”一粗莽大汉越众而出,向四周拱手,“在下隐生门罗杰,合体期,可有道友比试一番”

几息间,便有三四位修士站了出来。

“琉焰门乾安,合体期。”

“风武宗,李泶。”

“地浪州散修,道友请。”

既是多位修士有意,少不得轮番打个来回。庭院内当场架起了擂台,众位一扫悠闲模样,气氛火热激烈,眸中闪烁精光。

“第一件就是这样的至宝,哈哈哈。”钱度畅快笑道。

在场都是高阶修士,术法神通精妙无比,宋翩跹眸中染上兴味,兴致也被带动起来“的确精彩。”

第一件封脉魔石最后被气势无匹的罗杰过五关斩六将夺到了手,魔石被他摘下的下一息,另一个丹药瓶出现在了洗砚池上。

钱度作为本次承接仙宫的城主,当仁不让地取下丹药,拧开将圆滚滚的丹药取出给大家看

“是清神化毒丹,能涤荡一切毒素,治愈暗伤。”

这是一枚“偏科”的天阶丹药,只能清毒。但附在骨肉中的毒是最难摆脱的,有亲友饱受其害的道修眼睛猛然迸出神采,跨步上前,开启第二番较量。

碎骨宝竹、白玉冥砂、青霞神蕊一件件的至宝从洗砚池中浮出来,掀起阵阵灼热的呼吸声,伴随着一场场异常激烈、又点到为止的夺宝较量。

青霞神蕊被十绝书院的长老摘走后,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池上缓缓显出一件形状怪异的石头来。

那是块只有一面边缘极不规整的青灰石头,有一尺厚,定睛一看才能认出来是个什么

“是座断了的石碑”

再仔细看,斑驳的石碑中,还封着朵深紫近黑的花。那花倒也怪,明明已经嵌在了石碑上,却仍栩栩如生,纤细的花瓣柔软而鬼魅。

“是须弥石”钱度第一个喊出来,语气不乏激动,“我寻了它多年,今日总算见到了。”

须弥石这下没认出来的也听明白了,须弥石内部有充沛的空间之力,可塑性极强,据传闻,以须弥石炼器,连雷劫的天雷都能吞噬三分。

飞升时的雷劫堪称可怖,多少修士就败在了这道关卡上,不得迈上通天梯。此时一见是须弥石,除却宋翩跹,其他几位渡劫全部站起了身,有意一争。

其中玄羽宗的那位渡劫似笑非笑道

“钱城主莫忘了,你已使了两次机会了,这须弥石我们几个还能争一争,你却是不行了。”

“嘶。”钱度这才想起来,他方才已拿了套上好的暗影绝杀阵,还有那碎骨宝竹,此时是万万上不了场了。

“罢了罢了。”钱度重重叹了声,可惜可叹地退出竞争。

玄羽宗的渡劫睨了他眼,唇角肆意扬起来,幸灾乐祸之意格外明显“要么说人得有些远见呢,我要是钱城主你,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你放心,我得了这残碑,若是有剩余的边角料,回头卖给你。”

玄羽宗气势嚣张地讥讽钱度,钱度脸色登时沉了下来,其他两位渡劫神情也不好看。

这还没比呢,怎么就一副探囊取物的派头了可恨玄羽宗这个老妖怪是在场渡劫中修为最高的,足有渡劫后期,才有底气如此嚣张,还真治不了他。

几个渡劫对峙,旁人根本不敢吱声,生怕阎王打架小鬼遭殃。一时间,场上静得吓人。

先前闲聊不断的那对师兄师弟早已缩到了墙角,成了对鹌鹑。

“如此岂不是成了单数,这便不美了。我还未出手过,便来跟你凑个数。”

低沉又轻柔的女声徐徐响起,这股声音不大,却足够闲适,仿佛将现下剑拔弩张的场景视若无物,如微冷的春风拂过,将凝结的冰霜吹得四处流散,再成不了型。

师弟耳朵酥酥麻麻的,忍不住抬起头来去看是她,果然是她,凌云宗的宋翩跹。

他若是左右看看便知,抬起头去看、却被吸引得收不回视线的,远不止他一人。

师弟怔怔地看着那红衣美人不疾不徐地走出来,火红的金莲法衣拂过奶白的地面,像一片火焰浮在融化的霜雪上。

笃,笃,笃,她的脚步似踏在人心上,合着有力的心跳,勾起一阵绵延不绝的回音,震得人胸膛都滚烫。

那张容颜更是勾魂夺魄,艳绝无双,眉尾勾着万种风情,红唇噙着风月无边,鸦鬓浓黑。

她看向玄羽宗方向,唇轻轻开合

“你来”

这简短的两字,气定神闲,睥睨无双。

师弟却心神一荡,身上窜出冷颤大汗。

他深深地埋下头去,这不是他能觊觎的人,连多看一眼,都是冒犯。

宋翩跹取出七星双凤刀,眼神定在玄羽宗的渡劫身上。

此时这位渡劫已然笑不出来了,宋翩跹突然感到一丝兴味,她猜测这位渡劫纵然没跟自己交过手,但一定从宗门长老那里听说过自己,否则不会一副警觉又难看、仿佛被当众打脸的脸色。

但他的感受与宋翩跹无关,她站出来并非是针对这个矜傲的道修,也不全是为了还钱度一份人情。宋翩跹侧头,瞥了眼那块残碑。

旁人都注意着这块分量不小的须弥石残碑,而宋翩跹注意的是石碑上的那朵不知名的花。

这是她第一次在小世界感应到快穿局的气息。

她一定要拿到它。

宋翩跹游刃有余地与那渡劫斗着,在修仙界待久了,她偏爱上了使刀搏斗,而非术法神通。七星双凤刀在她手中乖巧而轻盈,打在对方身上时,冲起凌厉无情的刀芒,似要将一切割裂。

宋翩跹打得酣畅淋漓,甚至愈打愈烈,仿佛一身身骨这才活动开。对方却从刚开始的应对自如,逐渐相形见绌,甚至疲于应对。

“这也太”

“方才都打得有来有回的,偏偏这一场一方是被压着打,该说什么不愧是宋宗主。”

他人议论纷纷之余,另两位参与争夺的渡劫期前后脚地回到了队伍中,竟是直接弃权,不比了

众人哗然。

有人小声嘀咕“这两位老祖也不丢人,要是像玄羽宗这位上去当场挨打,才是真的丢死个人了。”

“可不是吗”一时间,大家竟然都能理解他们了。

打斗进行到最后,宋翩跹刀背一拦、一劈,将那人击退,直直跌落到擂台下方,她挥刀立于地上,长发有些凌乱,不乏畅快地一笑

“承让了。”

台下看不到的位置,几息后才传来对方闷而干哑的回应,仿佛喉头含了血“宋宗主客气。”

玄羽宗的弟子簇拥过去扶起自家老祖,灰溜溜地回了自家的场地。

宋翩跹将刀立在身侧,拱了拱手。

她侧身,目光落在残碑之上,身随心动,漂浮到洗砚池上,伸手去摘残碑

当是时,突然有另一只冷白纤长的手,斜斜从宋翩跹身前插过,直奔残碑而去。

宋翩跹反应迅捷,一个拧身避开,警惕退让的同时以灵力击退来人。

下面传来钱度的怒吼“是谁扰乱秩序”

“这女子好似未在仙宫中见过呀。”

一位渡劫惊讶道“她的修为与我在伯仲之间。”

还是位渡劫现在渡劫这么不值钱了吗四处又起骚动。

混乱当中,洗砚池上,静静悬立着两个身影。

一红,一黑,俱是体态修长曼妙的女子。

那突然出现的渡劫女修身着纯黑裙裳,愈发显得露在外头的肌肤白得晃眼,甚至连面上都戴着纯黑的面具,只露出一双眼来。

来人自然是郁仪。

她万万不曾想到,自己要来与宋翩跹争夺残碑。

她对上宋翩跹的目光,很快移开,却瞥见宋翩跹伸出手,似要隔空取物。

郁仪眸光凝住,脚下一动,倾身上前,竟直接将残碑拥在怀中

她做好了硬扛宋翩跹这一击的心理准备,甚至已经阖上了眼,但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未袭来,反而有一股强硬的灵力绕上她的腰,像缭绫般紧贴着缠了几圈,生怕她跑了般

郁仪睁开眼,看向宋翩跹。

腰间传来拉拽之力,郁仪被宋翩跹引至身前,不容拒绝。

如浓浓夜色凝成的蝶,奋不顾身地投向烈烈火焰。

面具盖住了郁仪差点掩饰不住的神情,她轻轻吸了口气。

宋翩跹的容颜近在咫尺,郁仪甚至能看清她眼下那道狭长阴影。

那双眼微微转动,直直与自己对视,浅茶色的瞳孔冷淡无情,似覆了霜

“你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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