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1 / 2）

戚淙回神，第反应是先转头看看四周，然后从自己背包里抽出本来是为沈嘉准备的帽子，扬手就盖到了顾浔头上，皱眉：“露天停车场人多眼杂，你怎么连——唔。”

顾浔把冰淇淋喂进戚淙嘴里，往上看眼帽檐，脸上笑容扩大，微弯腰看戚淙：“谢谢淙淙。”说完就着这个姿势抬眼看向赵振勋，示意了下不远处的辆黑色汽车，“我能借你的小员工会吗？五分钟就行。”

早晨的阳光薄薄洒在穿着身干净白t加浅色牛仔裤的顾浔身上，照亮他含笑的眉眼，冷白的皮肤，立体的五官，雕塑般完美的脸颊轮廓，高大结实的身材，属于成年男性的撩人荷尔蒙肆无忌惮释放。

“……嘶。”也不知道是谁偷偷吸了口气。

众人终于回神。

沈嘉来回看看顾浔和戚淙现在那明显超过普通朋友界限的姿势，脸被冲击后的懵傻，说不出话。其他助理也是副被喂了震惊果的傻样，视线在顾浔和戚淙之间快速来回，用眼神疯狂卦。

全场只有赵振勋是理智的。他确定四周应该没有狗仔蹲守后侧头看了眼顾浔停在不远处的车，又看向戚淙，皱了皱眉，问道：“你想被顾浔借走吗？”

所有人的视线又落在了戚淙身上。

顾浔也垂眼看向已经回神，并把冰淇淋勺子吐了出来的戚淙，笑着晃了下冰淇淋盒子：“跟我走有冰淇淋吃。”

戚淙整个人都是僵的，闻言深吸口气压下心口被顾浔出格举动搅出的情绪，尽量保持平静冷静的样子，回头看赵振勋：“赵经纪，我可以离开五分钟吗？”

顾浔愉悦地低笑声。

戚淙握拳，不敢看其他人的表情，硬着头皮补充：“顾先生比较爱开玩笑。”

众人：“……”爱开个屁！顾浔那个“住在冰山上的少爷”的外号可不是白叫的。

赵振勋看不下去了，朝顾浔说道：“按时把我的员工还回来。”说完看向戚淙，嘴张了张，却没说出什么来，只侧头摆了摆手，示意戚淙快去快回。

戚淙说了句谢谢，把化妆箱还给圆圆，配饰箱递给助理里的另个男生小韩，最后看向沈嘉。

沈嘉脸被隐瞒被抛弃的不敢置信和混乱，隐隐还有点委屈，憋着脸，看看顾浔，又看看戚淙：“你……你们……”

“我回来再跟你解释。”戚淙安抚地拍下沈嘉，然后侧头朝顾浔道，“走吧。”说完先步朝顾浔的车走去。

顾浔侧头看了眼沈嘉，视线在沈嘉被拍的地方停了下，跟着戚淙走了。

靠近顾浔的车之后，戚淙才发现顾浔的车边还站着个助理。见他过来，助理立刻走到车门边，弯腰帮他拉开车门，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戚淙：“……谢谢。”他回头看眼顾浔，弯腰上了车。

顾浔也跟着上了车。车门关闭，戚淙不等顾浔说话，先步说道：“我家里破产了。”

顾浔侧身面向戚淙的动作顿住。

“我很需要沈嘉助理这份工作。”戚淙觉得有些难堪，但有些事却不得不说得清楚明白些。他侧头和顾浔对视，认真说道，“顾浔，我不能总是因为你去擅自离开岗位。嘉嘉出于好心给了完全没有社会经验的我份工作，我不能仗着和他是朋友，就总是在工作时间去处理私事和干扰他的工作，这不对。”

顾浔慢慢把冰淇淋勺子放进盒子里，脸上笑容敛去，问道：“你家里破产了？什么时候的事？”

戚淙扭回头，回道：“年初。”

年初，《天问》在国外走各大国际电影展的关键时期。

顾浔没说话，鸭舌帽的帽檐在他的眉眼处落下层阴影，显得他的眼神有些暗沉。

不说话没表情时的顾浔，身上那种骨子里散发出的强势压迫感立刻显露了出来，低气压如冰面铺开，迅速覆盖了车内这个狭小的空间。

戚淙垂眼，收紧手继续说道：“顾浔，你和嘉嘉都是公众人物，我是嘉嘉的助理，你这样无所顾忌地来找我，可能会给嘉嘉带去——”

“你的意思是，你要因为沈嘉，和我保持距离？”

戚淙闭嘴，看了两秒自己的手指，再次侧头对上顾浔的视线，认真道：“我不是为了沈嘉，是为了我自己。我怕赵振勋会因为我给嘉嘉带去了不好的影响，而把我辞退。我的记忆停留在大三那年，专业知识没学完，社会经验完全没有，很难迅速找到份有保障的工作。还有……我很缺钱。顾浔，我是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顾浔牙关不着痕迹地紧了紧。他侧回头把勺子丢回冰淇淋盒子里，靠进车背：“我影响到你的生活了。”

戚淙也收回视线：“暂时还没有。”

车里陷入安静。

好会，顾浔动了。他伸手把冰淇淋放到前座座椅间的扶手上，侧坐对着戚淙，肩背微压，胳膊撑在膝盖上，双手交叉，低“嗯”声引来戚淙的视线后，朝戚淙略显抱歉地笑了笑：“是我考虑不周。这个冰淇淋化了，就不给你吃了，下次再请你吃更好的。”

车里无形的低气压随着顾浔表情的放松和语气的放缓迅速散开，戚淙松开紧握的手指，摇头：“不用道歉，我知道你的行为是出于善意，是我太为难你，对不起……也谢谢你的冰淇淋。”

顾浔看着戚淙，停顿两秒，又稍微后靠了些，语气放得更缓：“戚淙，我马上就要去机场。《天问》的宣传加《王朝之上》的拍摄，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会很忙。我今天这样贸然来找你，是想在忙得抽不开身前，跟你说句话。”

戚淙愣，跟着放缓了语气，问道：“什么话？”

顾浔表情认真：“我昨天只跟你说了我很后悔过去骗你的事，没来得及跟你道谢。你没有因为我过去的欺骗而彻底不理、甚至是恨我，我很感激。”

“……不用。”戚淙收回视线，“不用。”至于不用什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