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赵开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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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查看对象是剑修、体修类还好,不至于对周遭灵气分布影响太大。但若撞上阵修、乐修这些能直接改变环境的,回踪阵就点作用都无,至多看出画面里有几个人,穿了什么颜色的衣裳。

因路鹤轩肯定地说,他昨夜遇到的修士用剑,赵开阳才愿意随他前来观。

可接下来,赵开阳脸色愈发难看。

画面的晕染不但没有停下,反倒愈来愈糟。到最后,果真只能见到模糊色块。

路鹤轩识海有如针扎。

他剧痛难忍,“噗通”声跪在地上,不敢反抗。

是师尊。

师尊在探他识海!

息之后,赵开阳冷声道:“鹤轩,看来你并未欺瞒我。”他在路鹤轩识海看到的画面,与这徒儿先前所说不错。

路鹤轩冷汗涔涔,伏倒在地:“弟子不敢。”

赵开阳:“既如此……”他思忖片刻,“就要劳动下闵端了。”

他口的“闵端”,正是楚国武帝。利用血亲寻人的法门不少,赵开阳也不在意闵端被“用”过之后会如何。原先过来,是想要找到和他作对的人。可说到底,还是找到天阴之体为重。

四十年等待,丢了这个,下个四十年,可不定能炮制出新的天阴之体。

路鹤轩不敢讲话。

赵开阳则喃喃自语:“会使剑、会用我归元宗的法门……嗯?”

他神色凛,看向眼前。

模糊的画面有刻清晰。

赵开阳见到枚丹药化作金液,在半空分开。

他唇角撇,冷声道:“白天权,果然是你!”装模作样、装神弄鬼!

“师尊?”路鹤轩不懂。

赵开阳也无意给他解释。

他甩袖子,身体便出现在窗外,往迤逦宫室而去。

路鹤轩惊,连忙跟上。

从始至终,这对师徒都没往旁边屋檐上看眼。

“啾啾!”

白雀展翅而飞,在空盘旋片刻,落在郢都条昏暗巷内。

旁边青藤垂下,恰似无意,在白雀身上轻抚而过。

下刻,捧灵火燃起,白雀化作灰烟,再无人留意。

与此同时,城外,青天之上。

楚慎行心满意足,从芥子袋取出昨日剩下那半壶兰生酒,问秦子游:“来杯吗?”

秦子游犹不能回神。

他其实……没看懂刚刚那对师徒到底在雅间内做了什么。

回踪阵显现出的景象,只有阵人才能得见。

所以从头到尾,秦子游知道的只有:赵开阳问那归元弟子,楚仙师是否用剑;路鹤轩跪在地上,诚惶诚恐;赵开阳提到武帝;到最后,赵开阳念了个名字,仿佛笃定,昨夜饶事的人是对方。

秦子游晕头晕脑,觉得那名字有几分耳熟。

而楚慎行袖蔓出弯青藤,两片藤叶卷,成倒锥形,便是可以用来盛酒的杯子。

兰生酒倒下,楚慎行抿口,仍然觉得这酒有些寡淡无味。但对秦子游来说,已经足够。

秦子游心事重重,饮而尽。

都说酒后吐真言。

少年想:兴许这杯酒,能助我彻悟。

楚慎行看眼前少年微醺。

终于,秦子游问:“楚仙师,你仿佛对归元宗知之甚多。”

楚慎行坦然回答:“是。”

秦子游眨了眨眼睛,睫毛颤动,“你是否知道,阵峰峰主会想到另人?”说着,他眉头蹙起,喃喃自语,“白……啊,我记起来了。是丹峰峰主。”

楚慎行微微笑了下,“你倒也知道很多。”

这又要牵扯从前。秦子游不言不语,见卷起藤叶之间再被添满灵酒,他慢吞吞尝过口,不似方才牛饮。兰生酒入喉,灵气裕于经脉,丹田微微发热。

秦子游又问:“楚仙师可是有意引阵峰、丹峰两位峰主们相争?”

少年无比纠结。

仔细想来,楚仙师昨夜的种种动作,都像是有了深意。

只是秦子游尚不能勘破。

他时而觉得,自己是否过于非黑即白,而世道并非如此。时而又想,可楚仙师真是好人,自己该信他才对。

他思绪渐深。

“昨日,仙师引我与兴昌、孙胖去望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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