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轮之火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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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个了解继国缘一的人,无关喜欢或讨厌,包括鬼舞辻无惨本人在内,都不会有人否认他的剑技。

他是天生为剑而生的鬼才,是稀世的剑客。

黑死牟毫无疑问是习剑的天才,更是毫不停息的锤炼自己的剑技五百年之久。但哪怕如此,他依旧不是继国缘一生前的对手。

这样的天资,这样的天赋,这样仿佛就是对世上自称天才的存在以讽刺的存在,大概除了嫉妒甚至转变为愤怒之外,再也生不出超越的勇气。

——所以哪怕鬼舞辻无惨的身体几乎完全躲在了张开双臂挡在前方的杀生院祈荒的阴影里,依旧被对方精准的四分五裂。

甚至于站在最前面的杀生院祈荒连一根头发都没有伤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鬼舞辻无惨的头高高的飞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那张精致俊美的脸已经完全扭曲,愤怒与恐惧在那双血色的眼中流转不休。

“我是完美的存在……为什么……为什么……不该……如此……的……”

在继国缘一还活着的时候,鬼舞辻无惨只能龟缩在黑暗之中足足等了近六十年,活活熬死了的对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这口气,直到五百年后的现在也未能放下,他一半的人生都始终活在这个人的阴影之下。

“继国……缘一……!”

可是哪怕这五百年他都殚精竭虑地想要将面前这个男人的一切湮灭,最后的最后,他还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为什么……你还不死……!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作对!”

鬼舞辻无惨的头颅重重地衰落在地,他的全身都开始化灰。而就像是连锁反应一样,包括珠世夫人在内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的上弦鬼门,他们的身体都开始冒出了青烟,痛苦的挣扎。

“圣杯……圣杯……有了圣杯,即便面对太阳,我也是不死的!”看着化灰的身体中逐渐露出的黄金之杯,鬼舞辻无惨绝望的咆哮:“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能伤害到我的根本!毁灭我的存在!”

“你还不明白吗,鬼舞辻无惨。我是因你而生的。”继国缘一低头看着即将消失的鬼舞辻无惨,哪怕面对这位一生的敌人,他的表情都是沉静且悲伤的:“无论是生前还是现在,我都是为了毁灭你而现世。那么理所当然的,我的宝具定会根除你的存在。”

他的宝具——百鬼灭杀,其根本的存在,就是给予“鬼”断绝根源的攻击。

这样的概念甚至超越了太阳,只为了斩断其根源而存在。莫说是半个圣杯,哪怕是一个完整的圣杯在鬼舞辻无惨的手中,若是不通过其改造自身“鬼”的属性,也绝无法从该宝具下逃生。

“为什么!为什么!我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我即将成为最完美的存在,统领时间的一切!为什么你要降生!为什么你还会复活!继国缘一!继国缘一!!”

立香看着地上鬼舞辻无惨的头颅,那颗狼狈不堪颜面尽失的头颅即将消失,其他上弦也即将随着鬼舞辻无惨的死去而死去。而缺少了宿主,被鬼舞辻无惨所召唤的从者也会因为缺少魔力而离开这个时间。而现在的鬼舞辻无惨已经生机断绝,再也没有余力使用令咒让杀生院祈荒临死反扑了。

玉藻前看着继国缘一的侧影不高兴道:“真是的,明明脸长得不错,看上去攻击模式应该是三蓝卡的王子类型,结果和高文一样是个三红大猩猩呢……”

她失望地摆了摆手:“算了,反正都结束了。”

立香喃喃道:“结束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认识,但是立香却从心底对这个女人感到畏惧。若是对方成为同伴也罢,一旦知晓这位足以与玉藻前的美貌相媲美的绝世美女是自己的敌人,立香就从心底感到恐慌。

那么至少为这个女人送别——

立香将头转向了坐在一旁的杀生院祈荒,却正好与对方四目相对。对方金色的眼眸好似妖邪,简直像是要将少女吸入其中。她的面容明明悲天悯人,却突然对着立香露出了一个婊||子一般的放||荡笑容。

“!!”

为什么她会觉得如此恐惧?!

玉藻前明显也看到了杀生院祈荒的笑容,她柳眉轻皱,不快的将立香揽进了自己的怀中,低声安慰道:“没关系的,宿主已经完了,即便这个女人有滔天的本事,在缺乏魔力的情况下——”

几乎与玉藻前的话语同时响起的,是一个熟悉的、带着笑意的声音。

“以令咒命之——杀生院祈荒~”

“什——!!”

“让我成为新的鬼之主!”

【无论大悟还是解脱都不为过是我指尖上的随喜自在……于尽头乃是杀生院,便是如颚般的天上乐土。】

魔力瞬间充盈在全身上下每个部位,杀生院祈荒在所有人始料未及之下突然张开双臂——她裸||露出的雪白腹部突然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里面露出的不是内脏,而是无数红黑相间触手!

【唔呵呵呵!……就那样,天上解脱吧?】

所有人都以为已经尘埃落定的这一刻,就算是鬼舞辻无惨也已经绝望的这一刻,没有任何人防备的这一刻道出宝具真名!

【——快乐天·胎藏曼荼罗!】

无数的触手从她裂开的腹部涌出,触手之上又生出了无数雪白的如同幽魂的手臂。被鸣女所制造的空间也成为这些巨大触须的巢穴,它们翻滚、涌动、饥饿的捕食,在转瞬之间就将这方寸之地化为令人崩溃的诡秘战场。不仅仅是人,就算是那些即将要消失的上弦也都被那些巨大的触手与白色的手臂紧缚、吞噬——

【不论逃何处都是我掌上之物……呵呵呵、啊呵呵呵呵呵呵……】

——这其中,当然也包含了鬼舞辻无惨。

继国缘一当然不能不会坐以待毙,他飞速反击,但是方才鬼舞辻无惨无论如何也无法破坏的防御却被这些鬼手与触须轻而易举的穿透,甚至想要将身为从者的他也吞噬殆尽!

“杀生院祈荒!你怎么敢——!”

他吞噬了无数对他而言没有用处的鬼和被当做食物的人,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有被吞噬的一天。

在生命的最后,在无尽的绝望之中,他万万不愿相信也不肯相信的是,自己最后不是终结于继国缘一之手,而是被他视为消耗品的东西吞吃入腹!

“——你怎么敢,童磨!!!!!!”

……

…………

时间倒回几分钟之前。

已经晋升为上弦之二的猗窝座的背叛让所有的人都始料未及。

他的突然袭击突然又来的毫无预兆,这些一切、甚至思维都会被鬼舞辻无惨读取的鬼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居然有一天会有上弦之鬼背叛他们的鬼王,而且是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

场面瞬间乱了套,上弦之一的童磨和上弦之二的猗窝座打着,上弦之三的半天狗和鬼杀队的两人打着,身为上弦之六的鸣女居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鬼压制了不说,这个长着狐狸耳朵和三条尾巴的、与酒吞童子类似的英灵强大到了难以置信的地步。她一个人就将其余上弦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甚至攻击波及到了半天狗的所在,只有猗窝座和童磨反应够快实力够强,才勉强躲开了玉藻前的攻击范围,没有被跟着一起搅成肉泥。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藤丸立香脚下的东西露出红光,在众鬼的绝望之中即将召唤出什么不妙的存在。

那个突然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男人,除了鬼舞辻无惨之外,只有珠世夫人认识。也正是因此,这位温婉美丽的女子才终于放下了心中背负五百年的悲愿,彻底放下了心。

这要这个男人……只要继国缘一在,那么,鬼舞辻无惨就注定了结局。

珠世夫人被切断的身体在鬼的体制下渐渐恢复,她被身边的祢豆子从地上扶了起来,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问:“为什么,上弦鬼居然会帮我们?更不可思议的是,鬼舞辻无惨竟然没有杀死他?”

除了他们这些极少数的特殊的鬼外,其余所有鬼无关强弱,均完全在鬼舞辻无惨的掌握下。他们的生与死,全都在那个男人的一念之间。

“难道猗窝座也——”

不,不应该。如果猗窝座像她一样脱离了鬼舞辻无惨的控制,那么这位鬼王不可能没有任何发觉,还让猗窝座站在自己的身后。

“那次大江山之行后不久,这位上弦鬼……不,猗窝座就自己找到了正在执行斩鬼任务的我。”灶门炭治郎神色悲哀,低声道:“他似乎在与我的好友我妻善逸的战斗中想起了过去,所以我为要挟,让祢豆子请了小玉小姐下山见他……祢豆子便去找人帮忙,却不了小玉小姐居然真的一个人来了。”

之后的事情他就不太清楚了,当时他和祢豆子紧张的站在一边看着玉藻前与猗窝座交谈着,随时准备豁出性命与对方战斗,好为看似柔弱的玉藻前留下一条生路。却不料两个人在交谈后不久,猗窝座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跪在了地上,大声的说着什么。

很可惜耳朵灵敏的我妻善逸当时并不在场,所以灶门炭治郎不知道他们究竟说着什么。但是他可以闻到气息。

那一刻,猗窝座的气味真的好悲伤,那样的充满了绝望、痛苦、后悔与浓浓的彷徨。

明明知道这个人是敌人,是必须要拼死战斗的敌人。可是在闻到这样的气息的时候,灶门炭治郎还是忍不住流下的泪水。

究竟承受着多么大的痛苦,才能散发出这样悲凉的气味呢?

“之后小玉小姐给了猗窝座类似符纸一样的东西,她告诉我们,那个东西可以帮助猗窝座弱化自身的存在,降低他在鬼舞辻无惨面前的存在感,距离购够近的话甚至可以混淆鬼舞辻无惨对他的判断,总之小玉小姐非常厉害,拿出了不得了的东西。”灶门炭治郎回忆着:“小玉小姐说他们做了一个交易,但是具体的内容我就不太清楚了。”

珠世夫人抬起头与一边关注着战局的炼狱杏寿郎确认,得到对方肯定的颔首后,终于露出了笑容。

“好孩子……”她看着身边神色懵懂的女孩,温柔道:“噩梦就要结束了。”

祢豆子:“唔?……唔唔嗯?”

她缓缓抚摸着祢豆子的头发,将一支药剂打入了毫不反抗的祢豆子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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