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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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满朝堂都是赞颂齐晟仁厚的声音。

说实话,齐晟有点慌。

俗话说,天无二日,人无二主。

天子还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呢,朝臣就这样奉承太子,真的很容易戳了天子的肺管子。

齐晟绝对有理由怀疑,这些人里,绝对有趁机整他的存在。

下朝之后,齐晟跟着齐覃来到含光殿的内殿。

“感觉如何”齐覃笑着问。

齐晟实话实说“不太好。朝中诸公不愧是十年寒窗读出来的,那心眼真是比蜂窝都密。

齐覃哈哈笑了一阵,正色道“这才只是开始呢。”

外人只看到了做天子的风光,却不理解其中的艰险。

朝臣与天子,虽然是从属的关系,却也是天然对立的关系。

天子一心想要大权在握,而朝臣则一直想要天子垂拱而治。

为什么一种新的政策,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是好事,真正施行却还是困难重重

还不是因为牵扯到了君臣双方的博弈

可以说,朝廷每推出一项新的政策,都是各方面相互妥协的结果。

齐覃认真地把这些经验传授给齐晟,末了,问道“对此,你有什么感想”

这个问题,他也曾问过前太子现成王齐桓。

齐桓的回答支支吾吾,并没有什么重点,显然是心里没有章法,让齐覃很不满意。

对于齐晟的回答,齐覃还是很期待的。

可是,他却想不到,齐晟竟然能光棍成这样

“没啥特别的想法。”齐晟嗝都不打一个,“要臣看,这帮人都是闲的。”

可不就是闲的吗

刚开国那会子,怎么没有这么多屁事

除了开国皇帝威望高之外,还不是因为那时候大家都穷,当官的都不能把绸缎当日常衣物穿。

那时候,大家想的都是提升生活水平,哪有功夫想这些有的没的

对于齐晟的观点,齐覃沉默了许久,却也不得不承认好有道理呀

只是

“如今毕竟不是刚开国的时候了,你总不能无缘无故,就把他们的家产全都罚没了。”

“陛下,”齐晟惊恐地瞪大了眼,“您怎么能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齐覃“”

齐晟道“诸位大人为了咱们老齐家的江山兢兢业业,怎么能无缘无故就罚没他们的家产呢”

齐晟表示这种事情,当然是得有缘有故了。

反正说来说去,你就是要罚没人家的家产了

齐覃颇觉无语。

看见他的神色,齐晟赶紧替自己澄清,“您误会了,臣没想着要罚没他们的家产。不但不罚,还要给他们发钱。”

就今日在朝堂上那几个,嘴里说的义正言辞,其实心里有几分是为了挑这个时候拿捏一下新储君,又有几分是因着眼红利润大,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如果把他们都绑到一条船上,让他们都成为既得利益者。

那谁还会瞎比比

不过,这个得等到海运了。

玻璃他准备做成自己的私产,因为玻璃这种东西,成本低,产出大,只用来做奢侈品,并不能将之利益最大化。

薄利多销的东西,不能给朝廷做。

因为几乎没有油水可贪,掌管这一项的人若是存了谋私的心,就很容易弄出亏空,为国库增加负担。

相对来说,纺织业的前景更大。

无论是绫罗绸缎还是毛尼制品,前景都比玻璃好。

因为这些东西都能做出口,而玻璃这种东西,别的国家也有自己的生产线。

而且,人家自己造出的东西,更附和他们自己的审美。

所以,纺织业是要归入国库的,无论是天子还是户部,都不会愿意让别人参与进来分果子的。

就目前来说,大晋除了盐铁茶,就只有这两个大头,都不可能让朝臣参与分一杯羹。

所以,齐晟想要把他们绑到一条船上,就得有一个新兴的事物,联合他们,组建一个新兴的利益团体。

至于如何预防这个利益团体在日后做大,形成尾大不掉之势,那就是以后的事了。

现在就想那些,未免为时过早。

这些东西,齐晟只是有一个初步的想法,想要做成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的。

所以,他也就没有在齐覃面前说出来,以免齐覃多操心。

现在,齐覃的确是不用操太多的心。

因为

“这是昨日新送上来的折子,你还坐那里,接着批吧。”

齐覃指了指御阶下的桌案,桌案上堆满了红皮、蓝皮或黑皮的奏折。

虽然齐晟才刚做上储君之位,但齐覃指使他代批奏折却已经很熟练了。

当然,这又是齐晟因为“不谨慎”而落了把柄在他手里之后,被他借机踹过去的政务。

为了把握这个度,齐晟也真是煞费苦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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