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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兴许是裴乾三十多年的人生里最尴尬的时刻。

他起先没明白,这是在早朝上,谈的都是庄重严肃的问题怎么会突然起那种冲动。

裴乾尽量维持住表情,不动声色的调整了坐姿,估计不会暴露,才琢磨起这到底怎么回事。

总不会是因为憋久了,且不说昨晚才简单解决过,哪怕没有对着底下这一张张丑脸谁能冲动起来

不是自己的问题,难不成同甘共苦其实还没撤掉正在开心的是贵妃吗

想到这里,裴乾脸骤然一黑。

他现在就是冰火两重天,理智说气死朕了,下面兄弟说气什么来啊一起开心

他脸黑得太突然太明显,使正在做陈述的大臣紧张起来,本来清晰流畅的汇报内容也变得磕巴,大臣脑子转得飞快,琢磨自己哪里出了问题,还不停的偷瞄坐上头的皇帝以及旁边的左右相。

到底哪儿没讲好皇上怎么忽然不高兴了接下来咋办还是按准备的内容往下说吗

他着急啊,好不容易说完,都准备好挨顿臭骂,结果皇上没道好坏,问还有谁要启奏

看这架势,哪个还敢启奏

哪怕着急晚点递本奏折不行不着急的索性等两天。都是官场老油条,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皇上不痛快的时候很多事你说了也白搭,不如缓缓。

不多时,早朝结束,大臣们弯下腰去恭送皇上,裴乾让底下抬了御辇来,坐上去一闭眼“去贵妃那头。”

李忠顺也是一头雾水,但还是吩咐起驾,去长禧宫。

从奉天殿到长禧宫,你看裴乾木着个脸,他心里其实波澜壮阔,能想的基本都想过了,一路都在咆哮怎么还没完贵妃到底在做什么她是不是一个人呐

御辇都没停稳,裴乾就下去了,他径直往长禧宫里闯,李忠顺跟在后面喊了声皇上驾到,喊完裴乾停下来给了他一脚。

“哪个让你多事”

这不是给贵妃通风报信吗

这时候,长禧宫里伺候的奴才也迎了出来,都在给皇上请安,裴乾没理会他们,上了台阶推开门进去房里,穿过外间进到里面。

他进去就看到气色饱满双颊晕红的贵妃,人坐在镜台前,拿着步摇在比划。

贵妃也没回头,通过银镜扫了皇上一眼,问“这时辰您不去忙正事到臣妾这边来做什么”

要是平时裴乾就凑上来了,今儿个他理也没理,把床上床下都看过还不够,将双门立柜也打开。

“人呢”

“您闯进来找什么人呐”

“刚才跟你一起那鳖孙儿在哪儿你把他藏哪儿去了”

冯念挑眉,放下手里的银步摇转过身“您这话什么意思”

裴乾气得从牙缝里挤出一段“还装傻你知不知道朕还在和你同甘共苦你这边高兴或者难受朕全知道说吧,你刚才跟谁一起做了什么”

冯念演得非常逼真,在和裴乾对视的时候她把惊讶和慌张都给到了,两秒之后还率先别开眼。

这反应,在裴乾看来就是心虚

裴乾感觉胸闷,脑子也炸。

这种事落在其他妃嫔身上他恐怕已将人发配到冷宫去了,因为是贵妃,他最最满意的天仙似的贵妃,哪怕气疯了裴乾也没忍心说那个话。他左右踱步,走了几圈才顿住,目光深邃的看向贵妃“到底是谁”

冯念也不看他,低头玩手,说没谁。

“没谁你爽成那样当朕傻呀”

“要不您出去问啊,问太监宫女今晨有谁进过我屋。都说了没那回事,非要瞎想。”

“那你给朕一个完美的解释”

“这个想想不就知道吗”

裴乾

冯念好像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决定破罐子破摔告诉他“皇上喜欢年轻的,都不肯翻我们这些老人的牌子,还不让人自行解决一下”

自、自行解决

这么说他倒是听懂了,他还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感觉,确实是有点爽但没到那地步,所以贵妃是关上门在自渎

裴乾憋了半天,就说出一句“你是贵妃啊,你怎么能”

“我怎么不能我自己动手招谁惹谁了”

裴乾好像听到啪嚓一声,有什么碎掉了。他捡起来一看,是贵妃的仙女人设。

贵妃啊,她竟然是这样的。

她这样还不心虚,冷笑着往这边走“我出月子的事皇上是知道的,你不过来,转身翻了潘贵人的牌子,是嫌臣妾生完不中看了”

贵妃这会儿穿得整整齐齐,盘扣扣到最上面一颗,瞧着本该端庄矜持。可是因为正在进行的对话,加上她生完以后激增的胸围,裴乾恍惚间有种感觉,贵妃这样好像比潘贵人扒光了还诱人些,多看两眼是个男人都顶不住。

“皇上真是个薄情人,往常心肝宝贝的喊着,转身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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