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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又去敲打了盛元庆一番,这才单枪匹马地回了晋城。
就在殷回到晋城的第四天,平阳城这边,盛元庆通过来给苏梨送饭的小丫头暗示苏梨去看看盛二太太还是盛老太太身边大丫鬟时住的房间,睹物思人。
苏梨便知道,盛元庆要见她了。
苏梨领着环儿、井儿出发了,身后还跟着殷留下来的两个侍卫,到了芍药之前居住的小院,两个侍卫留在外面,苏梨带着丫鬟们进去了。房间里空荡荡的,苏梨一边佯装伤心一边扫向衣柜、床底,不知盛元庆藏在哪个地方。
看着看着,苏梨扑到芍药的床上哭了起来。
环儿、井儿都劝姑娘节哀。
苏梨抽泣道:“都别烦我,你们出去,让我一个人陪姐姐待一会儿,姐姐的魂还没散,知道我来看她,一定会来见我的。”
这话听着}人,环儿、井儿见泪美人不听劝,她们便退到了外间。
苏梨蹑手蹑脚走过去,轻轻将门栓放了下来,然后回到床上,继续装哭。
哭着哭着,床底传来轻微的响动,再等一会儿,盛元庆从底下爬了出来。
苏梨神色凄楚地朝他扑去,嘴里要喊老爷,被盛元庆眼疾手快给捂住了嘴:“嘘,小点声,让外面的人听见,你我都活不了。”
苏梨闭上嘴,委屈无比地看着他,等盛元庆松开她了,苏梨悲切地道:“老爷,我,我已经被他强占了。”说完她埋到盛元庆的怀里,肩膀轻轻抖动起来:“老爷,那时我真的想一死了之,只是为了回来再见您一面,才苟活到现在,如果老爷要我去做他的妾室,那我这便咬舌自尽!”
盛元庆急道:“万万不可,你若死了,我如何独活?”
他说的那么情真意切,如果不是苏梨知道情爱在他心里丝毫比不上亲情与家业,她都要信了。
“难道老爷真的舍得让我去伺候那人?”苏梨受伤地问。
盛元庆捧着她娇艳的脸,惆怅道:“我如何舍得,只是他乃地方一品大员,拥兵十万,别说我一人,便是我倾尽家财托官场的关系帮忙,他真要抢你,我也拦不住他。与其撞得鱼死网破,不如我狠心割爱,送你去他身边享受荣华富贵。”
苏梨一脸难以置信。
盛元庆叹道:“芍药,你还小,不懂如何才算真正的爱一个人。自私的爱是宁可你死也不想别人拥有你,可我更希望你过得好。我只是一个商人,你跟着我没有任何前途,殷不一样,他官运亨通,身边无妻无妾无子,你若能给他生个儿子,将来母凭子贵一世荣华,只要你过得好,我便放心了。”
苏梨这才发现,盛元庆也是个演戏天才。
“我不要……”
“你若不同意,那我就陪你一起死。”盛元庆苦涩地道,“怪我没有保护好你,如果你真的放不下我,那咱们一起去面对殷,就算被殷打死,就算被百姓唾弃,我也陪你,好不好?”
盛元庆开始以退为进。
苏梨只好卖力地配合,捂住他嘴道:“不,我不要你死!”
盛元庆无奈地看着她。
苏梨就像终于认了命般,颓靡地低下头。
盛元庆默默抱了她一会儿,觉得小女人差不多想通了,盛元庆继续道:“送你去晋城之前,我会认你做义妹,芍药,咱们虽然做不成夫妻,可是做了兄妹,以后依然可以经常见面,他日你进了总兵府,盛家也会是你的娘家,我会一直远远的护着你,直到我死。”
这就是在笼络苏梨了,目的是让苏梨乖乖做他的传声筒,在盛元庆有需要的时候去殷耳边吹风。
苏梨紧紧地抱着盛元庆,表示感动。
盛元庆看眼门口,低声道:“你该出去了,被让她们等太久,只要咱们都好好地活着,以后不愁没机会见面。”
苏梨最后看他一眼,就在盛元庆俯身下来准备与她来一个深深的吻别时,苏梨悲痛万分地扑到床上,继续装哭。
盛元庆很是遗憾,但此情此景,他也不能再去亲她。
盛元庆低叹一声,钻回了床底下。
苏梨擦擦眼睛,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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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仲常摔伤了腿,这些天一直躺在床上养病,盛元庆严命下人不得将外面的事告知少爷,所以盛仲常并不知道家里突然多了位芍药的孪生妹妹,也不知道这位孪生妹妹已经成了总兵大人预定的妾室。
盛仲常一个人在怀念惨死父亲手中的芍药。
盛仲常从十三岁开始惦记芍药,惦记了这么多年,不管他是喜欢芍药的人还是纯粹贪图芍药的身子,芍药都成了盛仲常生命里的一部分,如今芍药因为他被父亲烧死了,红颜薄命,盛仲常时而难过时而自责。
盛元庆知道儿子早晚会痊愈,会出门,会从外面听到芍药、离草这对儿孪生姐妹的事,他故意等到苏梨带着殷安排的丫鬟侍卫出发前往晋城了,才将他编造的谎言又对儿子说了一遍:“……芍药对咱们家有恩,她意外惨死,咱们得照顾她唯一的妹妹,所以为父已经认离草为义妹,将来你若有机会见到她,记得喊她姑母。”
盛仲常大惊,破口问道:“我怎么不知芍药还有个孪生妹妹?”
这未免也太巧了吧,父亲刚弄死芍药,就冒出来一个离草,当真不是父亲故意安排芍药假死好彻底断了他的心,却弄巧成拙让总兵大人撞见了芍药?
别人想不到这个可能,是因为那些人不知盛仲常爬盛家二太太墙的这一出,盛元庆就知道以儿子的聪慧,定能猜到真相。
他警告道:“现在你知道了,除非你还想爬总兵府的墙,你当明白日后该怎么做。”
盛仲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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