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 9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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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雷阵雨下过一场又一场,离别的歌曲再次在校园里回荡起,工商管理学院的班歌大赛圆满地落下帷幕,傅斯恬和陈熙竹她们的团队也成功地拿下了校赛的特等奖,被保送参加省赛。

省赛安排在下学期,虽然期末考试在即了,但好歹也算是能松一口气了。团队拿着奖金搓了一顿庆祝后,傅斯恬和时懿决定趁着端午假期,加上翘掉六一、六二两天的课,去江南看演唱会,顺便去古镇水乡走走,放松一下。

临行前一天晚上,两人在宿舍里收拾行李,商量后面两天的游玩路线和要预定的酒店,时懿放在电脑旁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向叔”。

时懿心咯噔了一声,笑不自觉就消散在了唇边。

她接通了电话,叫了一声“叔叔”。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傅斯恬看见她整个人站了起来,拧着眉,脸色发沉。

“人呢现在怎么样还好吗”时懿声音压得很沉,却依旧掩不住那一点脆弱的颤抖。

傅斯恬手头动作停了下来,呼吸都跟着屏住了,心扑通扑通直跳。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千万不要是阿姨出了什么事。她在心里忐忑地祈祷。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时懿应了声“好,我马上过去”,就挂了电话,一边在桌上翻找车钥匙一边和她解释“斯恬,我妈洗澡的时候摔了一跤,要提前生产,我现在要去一趟医院。”

她语气甚至算得上平静,可她不动声色的慌乱,傅斯恬却看得分明车钥匙明明就在电脑旁那样明显的位置,可时懿却偏偏看不见它的存在。

傅斯恬跟着心慌,连忙帮着把车钥匙抓起递到时懿面前,关心道“那阿姨呢还好吗”

时懿接过钥匙,声音很低“叔叔说人还好,就是羊水破了,等不到预产期了。已经准备进去手术了。”她说着就往宿舍外疾走,傅斯恬急忙跟了上去“我送你去海外教育学院取车。”

车停在海外教育学院,走过去有一段距离的。

时懿心急,没有拒绝。

傅斯恬便跟在她的身边,跑在她的前头,一出电梯,就小跑着往外,开了电动车锁掉过头来等着接她。

时懿上车,她便一扭车把,又快又稳地驶出去了。

夏夜闷热的风在耳畔吹拂而过,石楠花在道路两旁飞速倒退。明明花季该是过了的,可却还是能嗅到若有若无的臭味。若是平日,时懿免不得要和傅斯恬吐槽一两句的。可今夜,她一点心情都没有。

孕妇本就经不得摔,她妈还是高龄产妇,向业和她说人没事,会不会只是安抚她她面上不露分毫,圈着傅斯恬腰的双臂却不自觉用力。

傅斯恬察觉到了,松了一只手,覆在时懿的手臂上,轻柔地摩挲。

“时懿,阿姨一定没事的,不一定路上你就能接到叔叔的电话,和你说阿姨和小朋友都出来了,已经没事了。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她声音并不严肃,依旧温温柔柔的,可就是有着莫名的信服力。时懿心好像安定了一点点。

她圈紧了傅斯恬的腰,难得显露脆弱,把脸埋在了傅斯恬的背上,很轻地应了一句“嗯。”

傅斯恬拍了拍她的手背,松开手握回车把上,转移她的注意力“之前都没问过你,你希望是弟弟还是妹妹呀”

时懿淡声说“都好。希望是健康聪明,让我妈省点心的。”

傅斯恬故意逗她“像你这样的吗”

时懿心神被带得放松了些,“不是。”

“嗯”

“我不够省心。”她很诚实地评价自己。后来反省起来,从前为了修复方若桦和时远眠的关系时,她没少做过让方若桦为难的事。

傅斯恬却是不信“这样吗我现在一点都看不出来。”顿了顿,她笑道“我不应该问你,我应该问阿姨的。”

“嗯”

“我觉得阿姨应该会和你有不一样的答案的。”

“你这么肯定”

“把孩子养大是一件太不容易的事了。我觉得阿姨一定是在陪你长大的过程中,得到过足够多的快乐和勇气,所以才会有信心和勇气再养育一个孩子。”

时懿愣了愣,抵着她单薄却温暖的背,心忽然暖得一塌糊涂。她话语里终于也有了些笑意“虽然你说得挺好听的,但是”

“嗯”

“给你机会,你敢和我妈说话吗”

傅斯恬“”

时懿发出淡笑音。

不长的一段路,很快就在闲聊中过去了。海外教育学院停车场到了,时懿下车,按了解锁键,车灯闪了起来。傅斯恬停在路边,两脚支在地上,看着时懿打开车门要上车,忽然出声叫她“时懿。”

时懿扶着车门看她。

傅斯恬打好车脚撑,下车看着她说“我陪你过去吧。”她不放心这种情况时懿一个人开车。

“给我机会,我敢和你妈妈说话。”

时懿望着她,眼眸深深,清冷的脸部线条被夜色渲染得很柔和。

“那你快点。”她露出很浅的笑,装作不在意地答应。

傅斯恬眉眼一弯,松了口气,应了一声,弯腰锁车,很快小跑到了副驾驶座旁,拉开门上车。

然而说是这么说,真的到了医院,傅斯恬却没有和方若桦碰到面,更不要说说话了她们到的时候,方若桦已经进手术室了。

手术室外围了一圈的人,除了向业,还有向业的父母、时懿的外公外婆、舅舅、舅妈。

都是至亲之人,时懿突然带着一个陌生女孩过来,倒是让大家都有些惊讶。时懿介绍说是送她过来的朋友,大家便也都没有多问。

这种时候,大家也没心思多唠家常。

时懿问向业方若桦怎么会脚滑摔了,向业说是她下午睡午觉起来后,想冲个凉,出来的时候脚滑了。他听到声音,立刻就进去了,当即就出血了,他连忙就送她来医院了。

时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一路担心受怕的情绪直接化为恼火。这么大月份了,他又不是不在家,怎么能让她一个人进去洗澡下午的事情,现在要进手术室了他才通知她

可这里人太多了,向业的父母也在,时懿硬生生地忍下去了。

她不想方若桦以后难做。况且,她心底里知道,到现在才通知她,多半是方若桦的要求。不到不得已,方若桦大概是不想让自己知道这件事的。她是最怕自己和向业有龃龉的人。

傅斯恬察觉到她的情绪,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带着满满安抚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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