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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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文学城独发

28

电梯门紧紧闭合。

促狭的空间里一片深沉的寂静,男人低缓沙哑的嗓音,伴随着一如浪潮袭来的亲吻,肆意地落在她的唇边。

光可鉴人的电梯门投映出他与她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脚尖儿上一抹暗沉如血般的猩红色,在电梯昏昧的光线之下,与她一齐,在他腰身前后摇摇欲坠。

摇摇欲碎。

刚问那句“几楼”时,他的吻好像才停了一停却又好像从未遏止过。

一只略带凉意的手紧紧叩住她小巧的下巴,一刻都不得松缓,依然无休无止,反复肆意地亲吻着她,厮碾她的唇。

怀兮被死死抵在电梯墙上,丝毫不能动弹。他压着她,扳起她下巴,于是她被迫地迎合他的吻。几番都推不开。

挣扎下来,腰身渐渐脱了力。刚牙关还死死咬着,如此一松劲儿,他趁机撬开她唇齿,长驱直入,更汹汹。

她更无法招架。

“几楼。”

程宴北又问她一遍。声音更嘶哑。又燥又克制。

怀兮死活不答,他便抱着她,迅速换到靠近电梯按钮的那一边。她后背就势撞到一排电梯按钮上。

一串儿迭次亮起。

他换位置时还顺带一俯身,将她手机从脚下地毯捡起,根本不顾对面如何声音,挂断了,放到他口袋。

然后将她按在电梯墙上,继续亲吻。

电梯缓缓上升。

怀兮也不知刚他压着她撞上去时,究竟碰到了多少层的按钮。只觉得电梯沉沉浮浮,停停走走。偶尔停下,能听到外面人的惊呼。

无人进来。

把足够的空间都留给了他。

空间与时间断断续续,唯有他的吻,一次比一次深入,绵长。

满世界仿佛只有他与她两人。

怀兮根本无从招架,双腿跟着一阵发软,手还不依不饶地推他的胸膛,如何却也推不开。

越来越没了力气。

她最后死死拽住了他衣领,浑身颤抖着,仿佛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一颗摇摇欲坠的心,在防线边缘颓颓欲崩的自己,紧紧地,抓在了手里。

停留在这个位置,誓死不妥协。

也死都不回答他。

都不知电梯上到了第几层,怀兮这才忍着唇上一片火辣辣的灼痛,从朦胧中拖出一丝残存的清醒,破碎的声音从她与他的唇之间滑过“有本事你跟我坐到顶楼。”

程宴北闻言,吻终于停下。他半睁双黑沉沉的眼眸,深深地攫住她。略带笑意。

她刚在他车中补过一次的口红只剩一片凌乱斑驳,潋滟无常。一身红裙子皱巴巴地黏在身上。

肩带落了大半,袒露出一截白皙酥肩。狼狈却勾人。

“可以啊。”

他轻轻一笑,接受了她的提议。

一偏头靠近了她颈侧,牙关一合衔住她肩带,灼热气息缓缓向上攀爬,一路吻到她的耳垂。最后停在她耳边,徐徐幽昧地补充道“那我们就去顶楼做。”

然后他伸出手臂绕过她,要去按最上端的按钮。

怀兮这才慌了,要去挡他动作,几番挡不住,包反而从她的臂弯滑落,跌落在地。

本就是大敞口的设计,乱七八糟的东西掉出来。最外侧口袋的一支口红和一张房卡也顺势滑了出来。

她头皮一麻,挣扎着,要下去捡。

才落了一只脚,就站不稳了,刚接触到地面,腿脚就跟着一软,她一手还勾着他肩颈,将他差点儿也带倒了。

程宴北眼疾手快地先她一步动作。就势这么一低身,两指一衔,从她手旁劫走了她的房卡。

顺带看清了上面的数字。

3702。

他们现在在35层。

“给我。”

怀兮满面羞恼的,伸手要抢。跟着往上窜了窜,又一次贴近了他胸膛。

程宴北灵巧地绕开了她。

淡淡笑着看她一眼,呼吸落下。与她几近咫尺。顺便按下37层的按钮。

“急什么”

他睨着她笑,用房卡挑了挑她下巴,拇指一滑,将她唇畔被晕染开的口红擦了一下。

她气极了,顺着他那力道,张嘴,一口就咬住了他的拇指。挺狠的一下,好像都破了皮。

程宴北心底暗自沉气,要抽手,她却咬着他手指丝毫不放。他收一下动作,她就恨恨地进攻半分。

力道狠极了。她唇红齿白的,眼底一片氤氲中夹着潋滟的怒意。像只发怒的兔子。

他眯了眯眸,看着她,目光渐深。

她不松口,眼神很挑衅。

电梯向上攀爬,几乎一眨眼就到。

“叮”一声,门开了。程宴北立刻像刚才一样架起她双腿,怕她跑了一样,将她托抱于身前,带着她大阔步出电梯。

她还咬着他拇指不松开,他便反手叩住她小巧的脸颊,顺势捧过她的脸,哑着嗓音在她唇边轻喃了句“你给你我等着。”

唇又一次覆上了她的。

“唔”她心底一沉,还没来得及推他,他便以吻借力推着她,搡着她,边吻着她,边一路找到了3702的门牌。

他手里拿着她房卡,根本不给她机会逃跑或是推开。

刷了卡进门,取电。

唯有门廊亮着一盏昏沉的光。

彼此眉目之间都覆上了一层幽昧的色彩。

过往尖锐,岁月棱角,统统被柔化。他半垂着眼凝视她,将她抵上门的一刻,房门在她身后应声关闭了。

一声尖锐的,又几乎细不可闻的动静。

不知是拨颤了谁心弦。

呼吸交绕之间,灼意喷涌。怀兮腰身被一层层暧昧的浪潮烘到绵软。

不知自己是回吻还是推拒,她逐渐没了力气,双手抵在他的前胸,就这么半推半就地回吻他。右脚踝疼痛,带着她腿发着颤。

“叮咣”两声,脚上鞋子也落了地。

接着身后一凉,臀侧绑带被轻轻一勾,解开。轻薄的布料如一片轻飘飘的羽毛,落在了她脚下。丝绸质感,冰凉空虚到令人发抖。

她好像很喜欢穿系绑带、点缀流苏的衣服。程宴北吻她的间隙,咬了咬她的下唇,哑声问“这么穿,是不是方便蒋燃。”

“”

怀兮还没说话,他突然深深地一提气,就这么抱着她,向里屋床的方向走去。

昏昧光线洒落在他肩头,他眉目的轮廓又深了几分。眉心却轻拧。

他一步一步,无声推着浓稠夜色潜行,地毯一层又一层,在脚下泛起涟漪。暗渡成一个与夜晚有关,不可言说的秘密。

最后她被他向下推去。坠落的一瞬,他整个人带着一个几乎要深入她灵魂的吻同时覆过来,温柔地,低喃着命令“腿打开。”

立夏今晚大半时间都在处理工作,来的路上还跟蒋燃提起拼酒的事儿,一晚上她却都没喝。七七八八的人散了个干净,她代驾蒋燃的车,载着他,送他回外滩的酒店。

蒋燃刚跟怀兮打电话,对面又莫名其妙地挂掉了。他头脑昏沉着,食指抵着太阳穴,揉了揉。虽极力不想让自己生疑,心底的疑虑却控制不住地浓烈。

“是外滩那家季旅酒店么seanhoe”

经过一个路口,立夏滑了一下手机屏幕上的导航,再次跟蒋燃确认。

她上次在上海开车还是一年多以前。她也是港城人,甚少在此处活动,算算都一年多没来过了。

蒋燃视线从已熄灭良久的屏幕上离开,分别看了她和她的手机一眼,笑着“对。你熟悉路线吗”

“我”立夏顿了顿,有点儿不好意思,摇头笑,“不怎么熟悉。”

“这样吗,”蒋燃也有些抱歉,“我以为你对上海很熟悉,不然我那会儿叫个代驾了,非要麻烦你一趟。”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

今晚几句你来我往的闲言交谈中,虽未明说,蒋燃应该是知道了她是港城人的

他这么一说,除非是听者无心,要么是有意要她送他,不然怎么会说他以为她对上海很熟悉。

而他们今晚一群人吃饭的地方,离外滩不过十五分钟的车程,眼见着过了这个路口就快到了,他却刚在电话里对怀兮说,要半个小时。

立夏视线在前方,有条不紊地打了半圈方向,说“这个点了,代驾应该挺难叫的,刚许廷亦他们不是还在等么你回去晚了,怀兮该等急了吧”

蒋燃放下车窗,慢条斯理地从烟盒儿里拿烟。他思绪滞了滞,突然想起,怀兮常抽一款带蓝莓爆珠的七星。

程宴北也爱抽七星。虽然不带爆珠。

他低头笑了笑,随口问“程宴北今晚跟你说他去哪儿了吗”

今晚他们私下的话题,聊起程宴北必有怀兮,谈及怀兮,必有程宴北。

立夏也是听蒋燃说了才知道,程宴北和怀兮居然是分手多年的初恋旧情人。他们高三就在一起了,从南城出来,大学一起考到了港城。

一个在港东的港城大学,一个在港西财经。

大学在一起将近四年,毕业前一个月左右分的手。一分手程宴北就去了上海参加赛车集训,怀兮好像也是那之后没多久,签了esse。

他们轰轰烈烈,在整个港东大学城都很出名。

怀兮跟程宴北闹分手那会儿也几乎人尽皆知,她还几乎把程宴北身边的朋友好了个遍。

蒋燃说,除了他。

他说他当时对怀兮一见钟情。不过那时碍于她是程宴北的女朋友,并没有追求。

怀兮那时满眼只有程宴北一人,以至于她很多年后再遇到他,都不记得他姓谁名谁。

立夏思至此,缓了缓思绪,笑着回答蒋燃“没有,我们一般不说。”

蒋燃一手搭车门,指尖烟气缭绕,偏头看她一眼“你去哪儿了,也没告诉他”

立夏摇头,“没有。”

他笑了一声。彼此都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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