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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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宴北闻言一笑,故作凶狠地朝她咬了下牙。
他半眯起眸,伸出手,不轻不重地弹了下她脑门儿。一字一顿,低声地警告她“你别勾引我。”
怀兮还不怕死地抬头,轻而快地啄了下他唇角,看着他,无辜地笑起来“你不穿衣服是你勾引我,怎么成我勾引你了”
程宴北见她一副牙尖嘴利的狡黠模样,他垂下眼,睨着她,不由地也笑了。
怀兮朝他呶了下嘴,有点儿不满似地。
她突然从他怀中起身,两膝支撑自己跪在地毯上,就去一边床上拿来了那件有点儿皱巴巴的校服。
毕业照上也有她。在离他不远的位置。
拍毕业照那时,她还是长头发,长近腰际。
她现在几乎都想不起自己长发的模样了,一眼望过去,在一众稚嫩的面孔中差点儿掠过了自己。
而他站在离她很远的位置。因为个子高,处于最后一排,但因为身高拔群,还是很好找。
拍毕业照时,所有女生穿着半袖白衬衫和红白格子裙的夏季校服。
南城七中的男式夏季校服设计并不好看,拍毕业照的前一天,巩眉让班上男同学都换了白衬衫。
怀兮在家换了轻便的棉质睡裙,这会儿拿着那件夏季校服在自己身上比量着,边抬眼去见看他,笑得依然狡黠,“我现在穿这个,才是勾引你。”
程宴北一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懒懒地看着她,眸色喑哑半分,
“昨晚没吃够教训”
怀兮定定凝视着他。
依稀还能听到巩眉在楼下走动的脚步声,还有打着电话的声音。巩眉当班主任练就了一副响亮的好嗓子。声音很有穿透力。
怀兮却没顾虑那么多,当着他的面,就将自己睡裙的裙摆从下全部拉起。
程宴北视线一滞,笑容在唇边凝住。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迅速地脱掉了身上的睡裙。她在家一向随意,睡衣下几乎不着寸缕,皮肤莹白如雪,只有一条单薄的蕾丝小裤,将她臀型裹得浑圆。
她立刻又穿上了校服上衣,一脑袋套着领口下来,眼前豁然开朗。
他凝视她的目光,又深了几分。
她这些年也长了些个头,比以前却更单薄纤瘦。
半截袖白衬衫穿上身,能明显感觉到有些小了,下摆向上蹿了小半截,她纤细的腰身袒露而出,两道马甲线蜿蜒着,停在蕾丝花边儿附近不可描述的位置。
“有点小了。”她轻轻抬眼,笑着看了他一眼,又去穿那件红白格子的裙子。
刚套上了腰臀,还没完全穿好,腰上就按过来一个力道。她膝盖昨晚在床上和浴缸里都跪了良久,这么跪在地毯上隐隐生疼的。
猝不及防地趴回了他身上,她心如鼓擂。
他伸手,体贴地帮她将裙子拉上了腰际,两人却停在原地没动了。
他任她靠着他,他沉沉灼热的呼吸,也同时落在她肩窝里,蒙上一层克制的哑意,认真地问她,“真要勾引我”
这会儿谁不认真呢。
怀兮就像只小狗似地趴在他的身上。
她穿好一身稚气的夏季高中校服,双膝这么支在他身体两侧,因了刚才一脱一穿而显得凌乱的短发拂在脸际。
再抬眼看他,双眸潋滟,眼下一颗泪痣。纯又欲。
楼下还有脚步声,巩眉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走来走去,高跟鞋鞋跟儿敲击着地板笃笃作响。
怀兮动了动唇,似乎觉得说什么都不比行动来的直接。她扶着他肩,对上他深沉的目光。
她眼底湿漉漉的,瞧着他。
然后,眼睫轻轻一颤,一缕柔热的,带着香气的气息,朝他飘了过去。
程宴北按住她纤细的腰身,她上衣下摆随着她动作跟着他手也向上窜。她的唇挨到他的,顺势就将他推着靠在了床边。
彼此唇一相贴,他就反客为主,深深回吻住了她。边还抵着她唇,喃喃着,“还没吃够教训是不是,嗯”
“一次怎么能吃得完,”她也哑声呢喃着,捧着他的脸肆意地亲吻着他。
“想要了”
“嗯。”她轻轻地喃,“想要你。”又停了一停“总得给我机会夸一次你不穿衣服都很好看啊。”
她以前也是个纯真胆怯的姑娘。
遇见欺凌不会怎么会反击。
不会穿蕾丝边儿款式这么张扬的内衣,穿的最多的是与她房间布置一样稚嫩的白底小碎花。
也不会这么毫不遮掩地回应他,向他表达自己的诉求。
她就是这么被他一点点地给教坏了的。
从前还好,她想他,就会说出来,反正她知道,她要什么,他就会给她。
哪怕她没说,他也会不惜一切余力地去满足她那些可有可无,有则快乐,无也无所谓的所谓的虚荣心。
只是后来,大学四年横着一道贯穿城市的冗长距离,这种可以肆意表达自己诉求的机会,就少之又少。
她那时也总在想,她其实什么都能不要的。只要他在就好了。
可是没来得及说出口过。
或许也是因为自尊不允许,不能接受他的未来中没有她。
怀兮一边热烈地亲吻着他,一边还迫不及待地将他衬衫的纽扣一颗颗地挑开了,她现在似乎也在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那种近乎自私,近乎偏执的诉求。
吻了他一会儿,她忽然又停了一停,凝视着他的眼眸。
程宴北也一手掌住了她的腰,顺着她,渐渐地坐回了他的怀中。
“我刚才收拾东西,翻到我之前一个男朋友寄过来的结婚请柬。”她看着他,静静地说,“什么时候我都不记得了。好像是去年的事儿了,直接寄到了我家。”
程宴北眉眼轻轻一扬,“他想请你去”
“嗯,是啊,我们都分手好久了,”她点点头,手顺着他衣领滑入,攀住他的肩膀,又垂了垂眼,若有所思的,“我那时在想,如果我结婚,一定不会请你来。”
他怔了怔。
她又用食指中指轻缓摩挲他的薄唇,目光也落在那里,语气淡淡的,抬眼看他,神情认真,“不光是那会儿这么想,刚跟你分手那阵子,包括这么多年,我一直这么想。”
程宴北默默地听着,捏过她抚他唇的手指,温柔地吻她的指腹。
静候下文。
“我特别怕你一出现了,我在婚礼上连交杯酒都喝不下去了,”她定定看着他,说,“我很怕我在心底把你和新郎作比较,问自己,到底谁更好一些。到底我更爱谁一些。”
“如果你结婚,我也不会祝福你让我做到祝福你,我做不到。可能这就是前任的自私心理吧,包括那时看到你跟立夏在一起,我就总在心里暗暗地比较我和她,到底差在哪里。过了那么久,我们分手那么久,我居然还会这么自私地比较。”
“比起祝你跟别人天长地久我比较想祝你爱而不得,甚至得而不爱,我也是个很自私的人,”她看着他,眯眼笑起来,“我甚至,一边希望这些年你离开我要好好过,也希望你过得无比糟糕,某天突然想起我了,会后悔和我分开但其实,心底还是希望你过得好的。”
她这么裸地表达着自己的自私,仿佛像是刚才一样,在他面前,一件件将自己脱了个干净。
片甲不留。
他们之间,也不应该再保留芥蒂。
有话直说比所谓的“不想伤害你”而选择欺瞒,要好得多。
两人对视着,也不约而同地默了会儿,程宴北吻着她指尖儿的动作,也停下了须臾。
他单眼皮旋开狭长柔和的弧度,看着她,说。
“我也想过,如果你结婚也不要请我来。”他沉声说,“这些年,身边很多人结婚了,我也收到过很多请柬。总是很害怕,某一天会收到你的。”
她正是一愣之间,他又捏过她指尖儿在他唇上轻吻。
“前女友的结婚请柬我也收到过不少,”他看着她轻轻地笑,“我都没有去过。可能是因为太忙,然后就是觉得,没什么必要吧。”
“但如果是你,如果是你,我肯定不想去。”他有些无奈,低头一笑,又凝视着她,“虽然,最后一定会去。”
怀兮看着他,咬了下唇。
“我不想去,可能是怕看到你身边站着别人,但凡你有一个表情告诉我你跟他在一起并不是很幸福,”程宴北说着,顿了顿,又自嘲地笑起来,“我会想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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