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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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班内特跟着母亲、姐姐走进宾利家的大门,她和宾利兄妹互相问好后,发现赫斯特夫妇竟然没在。

她心里诧异了一下,要知道,自从认识宾利先生以来,赫斯特夫妇就像是常驻在宾利家一样,每次过来拜访,都能遇到他们。

就在伊丽莎白疑惑的时候,她母亲班内特夫人快人快语地问了出来

“宾利小姐,赫斯特先生和夫人今晚不来一起吃饭吗”

宾利小姐露出标准的礼貌微笑“姐姐和姐夫要晚一点到,他们今晚要顺路去接另一位客人。”

听说还有其他客人,班内特夫人渴望嫁女儿的敏感神经立刻跳动了好几下,她急忙询问

“另一位客人是我们认识的朋友吗还是新朋友”

“是我们在伦敦认识的朋友,班内特夫人。”

宾利先生终于把目光从简班内特甜美的笑容里移了出来,兴高采烈地答道

“今晚,我要给你们介绍几位宾利家的熟识,他们都住在伦敦,是非常可亲友善的朋友。”

听到宾利先生的形容,简班内特立刻露出欣喜期待的笑容,在她看来,能结识更多友善风趣的人,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伊丽莎白虽然也像姐姐那样,对结识新朋友这件事心生期待,但她却不能和姐姐一样百分百地相信宾利先生的话,特别是有关他对新朋友的评价。

因为上一个被宾利先生称赞的人,就是那位傲慢冷漠的达西先生。

如果连达西先生都能被称之为可亲友善的话,我对今晚即将到来的客人,还是秉持着谨慎的态度吧。

这姑娘有一双聪慧灵活的眼睛,面容秀丽可人,虽然不及姐姐貌美娇艳,但也是一位相当漂亮的淑女,此刻坐在宾利小姐的对面,旁观母亲咋咋呼呼地打探消息。

“宾利先生,赫斯特夫妇顺路接来的客人,想必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小姐吧”

“是啊,是威尔克斯小姐。”

宾利笑呵呵地答道“她原本要和伯纳德先生一起来的,不巧,伯纳德先生有些事情离开伦敦了,所以,路易莎就主动接下了接送威尔克斯小姐的任务。”

听说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单身小姐,班内特夫人立刻警惕起来,她忽略了那个什么伯纳德先生,只关注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威尔克斯小姐。

“她怎么不坐自己家的马车哩是家里状况不好吗”

“妈妈威尔克斯小姐肯定是想在路上和赫斯特夫人多聊聊。”伊丽莎白急忙打断班内特夫人失礼的话。

宾利小姐掩唇而笑,她看在宾利先生的面子上,没有露出明显的嘲讽表情,而是慢条斯理地介绍道

“威尔克斯小姐怎么会穷得连马车都没有她呀,据说有差不多三万英镑的嫁妆,还有不少珠宝艺术品当陪嫁。

班内特夫人,威尔克斯小姐既有美貌,又有身家,多才多艺性格娴雅,真是一位特别优秀的淑女。”

宾利小姐坏心眼儿地没有说出,威尔克斯小姐已经订婚了这个消息,她特别瞧不上班内特夫人的小算计,总想让她难受一会儿。

果然,班内特夫人马上就紧张起来,她不服气地嚷嚷着

“即便威尔克斯小姐多才多艺又有丰厚的嫁妆,我不信她还能比简更加貌美

不是我喜欢吹嘘,宾利先生,宾利小姐,在我们那儿,在整个赫特福德郡,你们都找不见比我的简更貌美的姑娘啦。

当然了,如果我的莉迪亚再长大一点,她的美貌肯定不会比简逊色的。”

宾利小姐故作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我不得不指出一个事实,班内特夫人,威尔克斯小姐的美貌,在伦敦也是非常出名的。”

“妈妈,简和莉迪亚自然是咱们家最漂亮的女儿,不过,其他姑娘也是各有千秋的,就像春天的百花一样,各有各的美,你就不要争执比较这些了。”

伊丽莎白再次出声,企图转移母亲的注意力,她用活泼的语调朝着宾利说道

“宾利先生,你刚刚和我们说,今晚会有好几位朋友过来,你提前和我们说说他们的情况吧。

这样一来,等人到齐了,即使我们是刚刚认识的,也能相处得像老朋友一样自然融洽的。”

宾利没有察觉到自家妹妹的坏心眼儿,也没有领会到班内特“如临大敌”的紧张,他坐在心爱的简的身边,觉得幸福极了,自然愿意给简的妹妹讲一讲他的朋友们。

“今天邀请来的客人,除了刚刚提到的威尔克斯小姐外,哦,还有达西先生,你们认识他的,再有就是威尔逊夫妇、史密斯森兄妹。

哦,对了,史密斯森先生是达西先生的老同学,他是一位开朗豁达的绅士。

至于史密斯森小姐,说实话,我还没有见过她,不过,卡罗琳和路易莎很喜欢史密斯森小姐。”

班内特夫人听闻还有一对史密斯森兄妹后,果然立刻转移了注意力。

她实在是感到喜忧参半,今晚的客人中,竟然还有另一位单身小姐,不过,这位单身小姐的兄弟,听上去还是不错的。

伊丽莎白一见班内特夫人滴溜溜儿转的眼睛,就知道她想打探那位史密斯森先生的婚配状况,为了不让母亲更加唐突,她连忙再次开启一个新话题,连声称赞起宾利家的客厅装饰来。

终于,在宾利小姐自豪地讲解到客厅墙壁上的第三幅油画时,赫斯特夫妇和威尔克斯小姐到了。

伊丽莎白见到威尔克斯小姐的第一眼,就不得不承认,宾利小姐刚刚的话完全没有夸张。

这位金发的女郎确实有着一副顶尖的容貌,即便伊丽莎白一贯推崇姐姐简的美貌,此时也不能违心地说一句,威尔克斯小姐长得不如简班内特。

我还以为宾利小姐是为了贬低简,才大肆夸奖威尔克斯小姐呢,没想到,她这次倒是实话实话了。

甚至说句良心话,威尔克斯小姐比简更加吸引人,特别是当她笑意盈盈地看着别人的时候,再挑剔的人也会忍不住对她心生好感。

伊丽莎白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宾利先生,在某一瞬间,她甚至和母亲生出了一样的担忧,有这样的威尔克斯小姐在身边,宾利先生还能对简继续钟情吗

但是,伊丽莎白的担忧很快就消散了,因为她发现,即便威尔克斯小姐如宝石珍珠一般光彩照人,宾利先生的注意力也还是一直停留在姐姐身上,他看向威尔克斯小姐的目光中,唯有友善和朋友间的热情,并不存在男女间的爱慕。

就在伊丽莎白暗暗替姐姐感到高兴的时候,对面的裴湘也注意到了伊丽莎白班内特,她并不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伊丽莎白就想了这么多的东西,只是感受到了她的观察视线,便望了过来。

对上裴湘的好奇目光,伊丽莎白班内特露出一个柔和真诚的笑容。

裴湘同样微笑着点头示意,然后等待宾利姐妹给双方做介绍。

等到大家再次落座后,裴湘已经认识了班内特母女三人,并有了初步印象。

首先,让宾利先生情根深种的简班内特小姐,确实是个温柔甜美的姑娘。

她对谁都充满了善意,性格随和大方,她看向宾利的目光里盛满了情谊,看上去,这对年轻男女经过短暂的分别后,应该是把一些话讲明白了,都没有再刻意收敛自身的感情。

其次,就是班内特家的灵魂人物班内特夫人了,说实话,裴湘读原著故事的时候,最开始都没怎么注意过班内特家的几个女儿,反而对这位极其操心孩子婚事的夫人印象深刻。

她自然感受到了班内特夫人挑剔的目光和防备的态度,稍稍一合计,裴湘就明白了这股“敌对”情绪从何而来,左右不过是担心她抢了简班内特的姻缘。

对于这位性格浅显易懂的夫人,裴湘不反感,但也没有深交的意愿,只是接触到她,总会让她回忆起上辈子那些花样催婚的长辈们,莫名觉得熟悉和怀念。

最后,就是伊丽莎白班内特小姐了。

这姑娘确实有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睛,她笑起来很可爱,带着一股清澈的慧黠劲儿。

她此时正和赫斯特夫人说话,两人不知说到了什么,都笑起来,过了一会儿,伊丽莎白转头看向裴湘,语气愉快地说道

“威尔克斯小姐,赫斯特夫人说你来自美利坚,能和我说说那里的事情吗我对英格兰之外的世界好奇极了。”

裴湘放下茶杯,微微想了想,决定从那个她刚到美利坚时打算定居的镇子讲起。

她给在座的客人们描述了那里的风土人情,讲述了镇上居民的日常生活和女校里的可爱小淑女,之后,她又大体上介绍了一些北美的自然景色和四季气候。

当然,在讲述的过程中,她会注意掩饰自己的身份,从一位家境殷实的年轻淑女的角度评价人和事,当然,也免不了提起美利坚上流社会中的一些趣事逸闻。

“诶,听起来,风气比咱们这里自由一些,不过,威尔克斯小姐,你看起来可不像是外国人,如果不是赫斯特夫人特意提及,我还以为你就是我们英格兰女人呢。”

“我的父母,家庭教师和邻居都是英国人,只有我是在美利坚出生的。”

裴湘浅笑着讲述露西威尔克斯的成长经历,这是她回到英格兰后,重复了很多次的社交话题。

说得多了,有时候连裴湘自己都要相信这番话了,差点认为她和多莉丝格雷毫无关系。

身份虽然是假的,但我这些年的经历却是真的,跟着伯纳德做事,虽然要承受各种风险,但是确实让我开阔了眼界,见识到了更多的人和事。

这大概就是成长吧,不付出必要的代价,又怎么会有丰厚的回报

最起码,在逃离英格兰的时候,我身上的钱只够我租房子的,而四年后再次返回,我却可以在伦敦添产置业了。

说着话的功夫,威尔逊夫妇和史密斯森兄妹也都到了,他们和裴湘早就相识,却同样是第一次见到班内特家的人。

威尔逊夫人看起来有些高傲,她有扬着下巴垂着视线看人的习惯,这让班内特夫人感到特别的拘谨不自在。

在听说威尔逊夫人的娘家拥有爵位后,她下意识地收敛起了咋咋呼呼的举止做派,变得安静了一些。

史密斯森小姐喜欢和裴湘说话,所以她一来,就坐在了裴湘的身边,和她低声说起最近的生活,裴湘也很关心这位温雅秀美的小姑娘,耐心地听着她倾诉生活中的小烦恼。

而史密斯森先生被安排到了伊丽莎白班内特小姐的身边落座,这两位刚刚认识的陌生男女客气寒暄了几句后,话题自然而然地就转到了他们共同认识的人身上。

“史密斯森先生,你和达西先生是同学吗”

“是的,不过,他是我的学长,比我早入学两年,我是在图书馆里查资料的时候偶然认识他的。

达西先生非常博学,而且乐意帮助人,在学业上,他帮了我不少。”

伊丽莎白想,这可和她认识的达西先生不太像同一个人,不过,那位男士虽然脾气高傲,少言冷语一副看不起乡下人的严肃面孔,倒是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品德方面的劣迹。

而且,他能够获得宾利先生的友谊,想来也是有些讨人喜欢的地方吧。

伊丽莎白回忆起达西先生在梅里顿舞会上的表现,还有他说的自家姐妹也不够漂亮的话,心中还是有些细小的芥蒂。

原来,在之前梅里顿的舞会上,达西因为烦恼裴湘的事,根本没有心情和一些陌生人跳舞,他在舞池边缘走来走去,后来干脆一个人站到了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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