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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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逢春长了一张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这天晚上,温尔跟着林斯义回到家,在楼下,他重新给她处理了伤口,还嫌弃关城在公安局包扎的不好,很是丑陋,像一只猪蹄。

温尔本来心情抑郁,被他一逗,忍俊不禁。

“好了。”见她笑,他如释重负,亲吻着她眉心,“洗个热水澡,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嗯?”

她点点头。

内心真的希望,明天起来一切都没事了。

只是梦而已。

然而这一晚她连入梦的机会都丧失。

温尔回到楼上,脱了衣服洗澡。

在水汽弥漫的洗浴间,忽然发现一个人蹲在窗户边盯着她看良久。

她房间的洗浴间改造过,隔了一半给衣帽间,让原本的衣帽间扩大了一倍,这是顾黎清当初的主意,因为温尔的衣物过多,顾黎清给她买的东西都塞不下去,干脆找师傅打了墙,重新做了衣帽间,不仅留足衣物鞋子的空间,还在中间打了首饰柜,添置了许多珠宝在其中。

说是送给温尔的。

但是温尔一件没用过,顾黎清就说,不用也行,将来留给她做嫁妆,带到婆家去。

叫婆家人不能小瞧她。

温尔当时内心是跟定了林斯义的,心说,我的婆家不就是你吗?

但是羞涩,没有言明。

顾黎清那么和蔼爱护她,如果真有机会做婆媳,她们应该是世界上最和谐的婆媳关系。

可是顾黎清生病了,即使后来在努力的治疗,对她说出,不该阻止她和林斯义在一起的话,对方仍是离开了人世。

用自我了结的手段。

如果林斯义真的能放下,他刚才在楼下就不会手抖,就不会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他或许也在反省,当初如果不助养她,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表面相安无事,说着明天起来就会没事的话。

只不过是他们的自欺欺人罢了。

被改缩小的洗浴间,由于干湿不好分离,顾黎清便用透明玻璃罩住花洒部分,成为一个单独的小空间。

当初顾黎清百般道歉,说没有浴缸,不好泡澡,以后可以去她房间泡。

温尔怕她继续不满意下去,自己整个房间都要被改造,就说很喜欢小空间,在里头洗澡很温暖,还有私密性,叫她不用费神了。

顾黎清这才作罢。

这天晚上,温尔也感谢顾黎清,即使她人不在世了,仍然保护了自己一把。

模糊的,被水汽氤氲的玻璃壁上仿佛涂上一层保护膜,没让她裸.露的身体在那个人的眼中彻底暴露。

对方翻窗而进。

鞋底全是泥,在地砖上留下肮脏的痕迹。

温尔起初是惊愣,接着从门缝中,拽过柜面上的浴袍,往自己湿淋淋的身上披住。

此时,她花洒仍没有关,披上的衣服被打湿,才慢半拍,关掉水阀,全程僵硬,一声不吭。

“出来。”夹着令人起鸡皮的冷寒笑意从那个人口中发出。

像捏死一只小鸡轻飘飘口吻。

而温尔甚至连一只小鸡都不如,连叫唤都不会,弱不禁风,打开门,赤着脚走出去。

她头发上水珠挂成好几条线,滴在她脚背,滴在男人手持的尖刀上。

“好久不见呐妹妹。”对方看着她,用刀划她胸口:“变大了。”

温尔闭了闭眼。

“被揉大的?有男朋友了?你怎么能有男朋友?”对方三连问,然后咬牙切齿将刀划至她颈项,“你可过得真好,锦衣玉食,细皮嫩肉。就是被破处了不好卖价钱……”

温尔懒得跟他说话,他有各种污秽下流的词汇,从来对她就是这般。

所以她不意外,也没有感受到侮辱,心如死灰了。

温智鑫将她从卫生间拖出来,然后扔进衣帽间,锁上门,接着用不知从哪儿变出来的绳子对着她一阵狠抽。

温尔看到睡衣上的青苔痕迹才晓得,这应该是他爬墙用的绳子。

温智鑫这人长相,随着几年时间过去,变得更加邪祟,仿佛被吸干精气,眼下青黑,瘦瘦的脸上泛着烦躁的困乏,于是对她下手更重,像越打她,他自己也就越获得快感。

“你坑死哥哥了。地震才几天就给我报了死亡,害我没领着你嫂子的意外保险,不得不去把她爸妈也杀了,才解了心头之恨你知不知道?”

温尔说不知道。

他就又扯她头发,按在地板上,没敢撞,怕发出的声音太大,笑着道:“哥哥手上可是沾着人命,比四年前你认识的哥哥还要厉害,最擅长制造意外谋杀,让他们看上去像死于一场意外,你嫂子是被我推下城墙,而她爸妈那对老不死,我潜到他们家中,半夜给他们开了煤气,死了好几天才被人发现,你说哥厉不厉害?你当初为什么要给那对老不死的拿钱呢?他们拿不到钱,我早不理他们了,所以他们是你害死的知道吗?”

温尔还是说不知道。

“我很满意你这态度。哥哥做什么,你都睁一只眼闭只眼,来,把这个柜子打开,看看有没有好东西孝敬哥哥?”

他指的那个柜子是带密码锁的。

温尔从地板上艰难直起身体,然后解了锁。

那个男人眼神立即像吸了毒一样兴奋,将里面的首饰洗劫一空,用背包装上,重新背回身后。

他很满意,见她乖乖的垂着头,和从前一副模样,便更加高兴,他挪过去,拎起她后脑勺的发,将她脸掰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突然“嗷嗷”淫.叫了两声:“好妹妹,我的好妹妹……还有没有钱?听说自杀的那女的,家财万贯,那她更有东西吧,你知道密码吗?”

“知道……”

“快去!”

外头刮起了寒风,按时间算,温尔此时还该是在洗澡时间中。

所以林斯义没有上来。

温尔此时想不到其他,只是依照温智鑫的要求来到顾黎清房间,打开了顾黎清的保险柜。

“看来这女的真疼你,你连保险柜密码都知道。”温智鑫震惊又兴奋,“早知道你混这么成功,直接来找你,何必大费周章呢是不是?”

“你逼死她?”

“呦,终于主动有声音了?”温智鑫一边装着金条,一边嘲讽,“她死了不关哥事,只不过拿了份假血缘鉴定书,威胁了几句叫他儿子身败名裂的话,就自杀了……真蠢。”

“谁和谁的血缘鉴定?”

温智鑫装好了金条,感觉背包沉重,他咧嘴笑地志得意满,忽而不回答她的话,一卡住她的后勃颈,从地上拖起来,“走,回你房间。”

到了温尔的房间,反锁上门,他又要求,呆会儿如果林斯义上来,直接对他说,她已经睡觉了,明天再见面。

温尔点头答应。

温智鑫就卸了背包,将她扔到床上。

那张铁艺床仍是晃,发出嘎嘎声响,温智鑫色.欲熏心的说:“好妹妹,以前舍不得碰你,怕卖不着好价钱,今晚你让哥哥玩玩,我就不打扰你,让你安静做林家未来的少奶奶,行不行?”

他询问了行不行,却不用温尔回答,直接一拳头打偏她的脸庞,他打她向来顺手,而她承受痛苦也信手拈来。

两人像没事发生,一个忙着解皮带扣子,一个嘴角挂着血,茫然然的坐着。

温智鑫说,“你别这副死样子,男人都喜欢活泛的女人,今晚哥就调.教调.教你,好让你以后抓紧林斯义,该感谢哥是吧!”

温尔突然笑,“我们这是乱.伦。”

“乱.伦?你我户口都不在一个本子上,算哪门子乱.伦?”

“可你是我哥……”

“算了吧,老妈这个人贩子给你拐过的哥,你数得清吗?来,给哥先口一下,你该跟林斯义这样弄过,不费事了,快来……”

温尔闭上眼睛,深深的闭眼,心中念南无阿弥陀佛。

为以前她母亲所做过的罪孽念,也为她即将犯下的杀业念。

再见了,林斯义。

……

这天晚上下起纷扬大雪,白茫茫一片,仿佛夜的颜色都被改变。

左曦披着一身的雪,在寒风中,按响院门。

林斯义看到是她,打开院门让她进来。

左曦却始终不动脚步。

他只好走出去。

两人站在院门外,任白雪倾倒。

左曦说:“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件事……”

林斯义皱眉,“这么晚,就特意说这个?”

“不然呢……”左曦眼神躲了躲,“我是怕……”

怕什么?

林斯义想问,然后楼上就响起一道尖锐的痛号声。

那是属于男人的闷吼嗓音,出现温尔的房间内。

他魂不附体,拔腿往回冲。

到了楼上,一脚就踹开她的房间门,所看到的景象令他窒息。

房间里都是血腥味。

她睡袍半敞,露出半边前胸,无知无觉般对着地下一个物体连戳两刀。

“温温——”林斯义跌跌撞撞跑过来,一把扣住她失控的双手,沾着血的匕首划破他掌心的皮肤,他与她搂在一起,用自己躯体阻挡她崩溃的理智。

温尔戳了他一刀后才停下来。

林斯义感觉不到小腹的疼痛,只扭住她手腕,终于把匕首从她手掌掷了下来。

“别怕……”他的姑娘毁了,眼神魔怔,像没有灵魂,“老天……你怎么回事?”

林斯义把她从那具可能已经是尸体的人身上挪开,痛心疾首:“对不起……对不起……”

温尔说:“我杀掉他了吗?”

她说杀掉,而不是杀了……

带有目的性,且果决的,必须要得到杀掉这个结果。

林斯义亲她颤抖的唇说:“没有,不是要害,放心吧没有……”

“为什么没有?”温尔觉得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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