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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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青春,她的爱恋,葬送在一个叫做一个C4H704CI2P的分子式上。

在云南那半年,她嗅觉失灵,昆明的花香闻不到,眼前的饭香也被阻挡,C4H704CI2P的气味竟然微带芳香,她闻了半年,如影随形像鬼魅。

她知道自己心理有问题,后来抽最烈的烟,被呛出眼泪时才间歇闻出正常烟草的味道。

再后来去了西藏,有了鹏鹏,心理阴影稍退一些,但也退避三舍,关于对那个男人的想象。

一旦想起,一旦怀念,C4H704CI2P气味便冒出来,叫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谁比谁好过呢?

“林斯义……”春天的清晨六点,天光悄然绽放,她坐在床上,彻夜未眠,想想还是给他发消息。

叫出他名字后,稍停顿一会儿,这是发的语音,她手指按在上面按到已经麻木,不知道已经放掉了没有,就径自对他说了一句话,大意是今生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你好好过,但有一天你离开,我跟你去。

她希望他懂这句话的意思,尤其后半段。

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回来到现在从来……或者说当年那个雪夜离开之时就没想过再和他复合,但是温尔的确有悔的地方,就是不知道他当年去过西藏,如果早知道他提前知道她结过婚的痛苦,她会提前回蓉城。

会告诉他,会阻止他,不要再想她了,她这辈子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

:真过不去?

他回复了消息,用文字。

温尔又高兴又激动,高兴他肯回复她,激动他听懂了最后一句话,不然不会这么心平气和吧?

:是。

她回复一个字。

这个“是”字是夏天到来之前,她和他的最后一次交流。

温尔搬到了山上。

民宿初具规模。

她去的时候,正值主人房被整理完毕,她和鹏鹏在夏日蝉鸣到来前先住到了绿意盎然中。

这栋房子总共有六间房,上下三层,一层最大,逐渐递减,到第三层只剩一块小蛋糕似的小房间在上头待着,但这个房间拥有硕大的空中花园,还有一块长方形屋顶泳池。

温尔租了三十年,用近两百万装修,整理,最后成了眼前这栋矗立在山腰的白色大房子。

除了空中的花园,她在底下庭院里种了上千种花卉,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在雨季来临前,她所有精力几乎都在琢磨花圃的事。

她想着,等手头宽裕,会在主草坪旁修一个玻璃房,让冬天也有鲜花在里头盛开,一年四季都如春色。

关蓓蓓看她用心,常常笑说,她把这里当做家,可对方哪里知道,温尔从小到大几乎都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家,这里,被如此倾注心血,当然是家了。

“温温,干脆别租给房客了,自己留着使用,反正我不差那一百万。”关蓓蓓总异想天开,好心要把这栋房子全权送给她。

温尔就笑着按计算器说:“你不想回本我还想呢,鹏鹏上小学都得指着从这里赚出一个首付来。”

“那是不是有点紧张?”目前已经试营业,客源还可以,但总归有点闭塞,在深山,只有周末和节假日才会爆,其他时间基本放空。

温尔说:“放心,已经在联系商家做摄影场地租赁,这比房费赚,你要做的就是多打理这栋房子,你不打理他,他就不搭理你,自然会让你亏本。”

“哈哈。”关蓓蓓敬谢不敏笑,“得了吧,那园子每天都要褪我一层皮,我不干了!”

“那用你的人脉找找客源,可以?”

“这当然可以。”关蓓蓓说着神秘兮兮凑过来,用自己六个月的孕肚戳她腰。

“滚呐。”温尔被戳的痒,嘴角扬起,继续按计算器,却没真的叫她“滚”的动作。

关蓓蓓怀孕六个月了,时间眨眼间飞快,不过像关蓓蓓和蒋帆这么马虎大意的夫妻世间罕有,这丫头怀孕三个月都不知道,跟在温尔后头忙来忙去,差点出了事。

当时温尔也是搞笑,她完全没有怀孕经验,关蓓蓓在她面前孕吐了半个月,她盲目到山下的村民伯伯家中,买人家的酸笋。

关蓓蓓吐来吐去什么都吃不下,身子懒,不干活,温尔一边嫌弃她,一边打发她去看医生,关蓓蓓就说山里太冷,她冻着了,肠胃不舒服。

温尔当真,为了给她调理肠胃,自创了许多美食给她,她不领情,唯独对山下老伯家的酸笋情有独钟。

温尔只好去买了三次,一来二去,两人都懵到精髓里去了,突然有一天茅塞顿开。

温尔问她,“你例假几个月没来了?”

关蓓蓓说,“结婚后只来了一次。”

“……为什么?”温尔完全惊,她觉得自己应该是遇上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关蓓蓓还懵懵的,“我心情不好……蒋帆老惹我生气……就紊乱了……”

“那你应该用试纸测过那种可能吧?”

“哪种?”

“……怀孕?”

关蓓蓓立马跳起来说,“不可能!他后来一直用套的。”

温尔冷笑,“你家蒋帆,你能保证他次次用了套?”

“可我们总共也没做几次,一直分居,他公司上市忙地脚不沾地……”关蓓蓓当时说着还脸红起来。

温尔佩服之至。

她给蒋帆打电话,说让他立马从美国滚回来,他老婆可能怀孕,并且是三个月的那种。

蒋帆当时第一反应竟然是,“谁的?”

温尔怒了声,“我的!”挂了电话。

接着,没等蒋帆来,带着关蓓蓓进城,直接杀到关母所在的九院,一个B超下来,孕囊都多大了,三个月的分量足足的。

关母风风火火赶来,揪着关蓓蓓耳朵一阵骂,你这个小丫头糊涂蛋,出了事可怎么好哦我的宝贝大外孙之类的……

又对温尔千恩万谢。

当时温尔自己都后怕出一层冷汗,心说,万一在她这边出了事,她才叫冤呢。

后来关蓓蓓被禁了足,蒋帆赶回来时,听说被他大舅子关在门外,还吃了几个拳头,在家里躺了一天有余,接着,再次跑去关家负荆请罪。

那时候有关母在当中拦着,他大舅子也无可奈何,只好放了人进来。

不过关蓓蓓竟然挺争气,直接对蒋帆提出离婚。

她和他处不来,当初结婚就是骗过来的,婚后一直磕磕绊绊,她也在上海和他处过,但蒋帆三天两头不着家,电话都没时间打一个,关蓓蓓不堪受冷落,哭哭啼啼连夜回了蓉城。

就是当时冲到超市找温尔那一回。

可气的是,蒋帆不闻不问,到了娘家后,他只在当晚打了个电话,知道她落地,接着便全然当甩手掌柜,直到他公司终于在美国敲了钟,这才好巧的被温尔一个电话打来,惊喜交加的从国外奔回来。

却没料到,自己连蒙带抢弄回来的乖乖老婆,竟然对他提出离婚。

蒋帆膝盖都要跪碎了,对她又哄又求,最后还和盘托出,他当初用了心计才在酒后把她弄上床,就为了让她再也跑不了,实在是爱惨了她才会做的这种糊涂事。

这事儿在关蓓蓓心里就是一根刺,他倒是觉得自己坦荡,全部和盘托出,破釜沉舟求原谅,却把关蓓蓓气地,离婚协议签好了直接送上蒋家大门。

不用说,蒋帆被他爷爷家法伺候一顿毒打。

最后,事情已然不可收拾,蒋帆竟然还起死回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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