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2)
到底什么样的女人值得他恋恋不忘十几年?
结婚那年舒唯唯三十岁,她与关城同岁,第二年添了女儿童童,第四年,关城三十五,舒唯唯正式确认他心里有人,有的那个人还不是别人。
她认识对方,对对方的印象的很惊艳。
温尔。
温尔和林斯义是一对天作之合。朋友圈中的模范夫妻,温尔有抑郁症,一直在吃药,林斯义身为独子,为了不让她停药,甚至坚持丁克。
这对夫妻比他们结婚早一年,掐指算算,当时她在樱花节路上做交警时拦下关城和窦逢春的那晚,是温尔和林斯义结婚的日子。
怪不得关城喝的那么醉。
这晚的一个月后,他就参与了相亲,相到了她。
大约是孽缘。
舒唯唯全程参与了关城对温尔恋恋不忘的那八年。
有一次关城喝醉跟她说,他对温尔喜欢过七年。
当时舒唯唯震惊无比。
原来忘记一个人的时间比喜欢还要漫长呢。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度过那晚的,想了很多,又没想很多,她生来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喜欢便是追求,不喜欢便放手,也不会抱怨,把自己弄地像个怨妇。
她始终认为,感情中双方,没有谁歉疚谁,或者谁对不起谁,她进入任何一段感情,都只对自己负责。
所以当初看中关城的脸和性格,也喜欢他的自身条件,同时觉得自己岁数也到了,就这个男人吧,然后痛痛快快把自己嫁了。
从来无愧于心。
婚后第五年,童童四岁的时候,她始终记得那天,她在值班,下午两点多,他打来电话,声音焦急地近乎嘶哑,对她低咆:“温温不见了帮我找她!!”
那个“帮我”一词,让舒唯唯心头一紧。
当时没来得及多想,立即组织人马四处搜寻。
温尔失踪了。
旁人眼中林家少奶奶,事业有成,家庭美满的幸福女人,因为一场空难事故,直接想不开,连丈夫的尸体都未收回,自己一个人就不见了。
那次真的找了好久。大概四夜五天吧。
一口热乎饭都没吃上。
关城还在发脾气,林斯义没回来前,他焦急的模样就好像失踪的那个人是他的爱人。
有民警询问他时,甚至不小心脱口您爱人如何如何……
舒唯唯心灰意冷。
那次,她觉得最惨的除了鹏鹏这个小孩子,林斯义自然也不提,关城是最倒霉的。
他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眼神质疑,原来大家都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他喜欢过温尔。
甚至现在仍没忘记。
众人的眼神是震惊的,同时看向舒唯唯时不自觉带着抱歉和恳请包含的样子。
舒唯唯心平气和一笑,当做若无其事。
事后,温尔平安归来。
众人虚惊一场。
林斯义也大难不死,他们家很快传来好消息。
迎来了第二个孩子,一个取名为达达的小女孩。
舒唯唯带着童童参加小姑娘的生日宴会时,关城没去。
她甚至有点同情他,当看到林斯义毫不避众亲自己妻子唇瓣时,那画面美好的简直能杀死一个人。
关城受不了的。
所以婚后,舒唯唯替他参加一次又一次的众人聚会,他自己倒像个隐形人,从来都是躲在她后面。
以前只觉得他不合群,现在却明白了真相。
这场风波过后没多久,关城跟她提出离婚。
舒唯唯早在意料之中,倒也没太震惊。
痛痛快快答应了。
他喝得烂醉,偶尔透露只言片语,说她值得更好的男人。
舒唯唯同情他,劝他放下,提到温尔的名字,他却痛不欲生。
喝得脸色都泛白,指骨似要爆出表皮。
“我做不到……”他说。
那晚,整座酒吧都弥漫着他无力又情深不寿的悲情声。
舒唯唯静静坐在旁边,陪着抽了半包烟,然后对他说,“做不到你就记着吧。反正人活着,能爱上一个人并且恋恋不忘好多年,这其实也是福,比碌碌无为好。”
“你恨我吗?”他问她。
舒唯唯笑了,“恨什么?嫁给你是我心甘情愿的,当时也算闪婚,你不爱我很正常。咱俩属于年纪到了,相互看得上眼,就过上日子了。后面不合适再开分,不算大事。人生,不是非黑即白。拥有过了,挺好。”
关城说,“我净身出户,童童你愿意带走就带,不方便就留给我。”
舒唯唯点点头,“留给你吧。我工作太忙了。”
结婚第六年,这段婚姻告一段落。
七年之痒没挨到。
俗话说,情场失意事业场就得意。
当年,舒唯唯就成了史上最年轻的枫棠派出所所长。
更加繁忙。
她愿意为了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女儿大多数时间都在爷爷奶奶那里,听说关城也忙,不过还算个合格的父亲,经常一休假就带着女儿倒处跑。
听说还在南京开了一家酒吧。
这件事被窦逢春提起时,舒唯唯挺惊讶,她知道南京是个什么地方,当时没离婚时,李惟夫妻俩曾提到过,当年,他们一行人去南京参加他们婚礼的场面。
温尔就在其中。
肯定发生了什么美妙的事,关城才会回到南京开起酒吧。
……
“唯唯姐。”那是一个除夕夜,值班的晚上。
舒唯唯百无聊赖,正昏昏欲睡,自己办公室的窗户被轻轻扣响。
她一惊,抬眸,看到窗外的走廊上站着一个长发披肩的冷艳美人。
温尔的长相,怎么说呢,如果她是一束光的话,那周遭全是黑暗,旁人的角度只会注意到那束光。
“温温?”她有些诧异,整了整头发,到门口来给对方开门。
温尔身上的宝蓝色大衣沾满了雪花,显然刚从外面进来,怀里的保温盒却干燥发热,拿到办公桌上放下,“我妈蒸得肉包,听说唯唯姐喜欢吃,特意带给你尝尝。”
“谢谢。只是送包子吗?”舒唯唯一边笑着,一边给她拉了张椅子。
温尔却笑着说,“不坐了,斯义还在外面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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