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当爹第十五天:(1 / 2)

加入书签

雨霁风光,春分天气。

静王世子闻怀古做东,宴邀池宁和夏下父子二人。本来是连着家属江师兄一并邀请了的,奈何江师兄恋家人设不倒,一出诏狱的大门,一边拿柚子叶给自己和师兄都扫了扫身上的晦气,一边迫不及待的表达了想回自己位于城中私宅的心情。

要不是池宁很清楚他师兄对男女之事并不感兴趣,他都要怀疑对方这么积极的回家是因为金屋藏娇了。

乘风而去的江之为,只昂着他的娃娃脸,回师弟两个字:“幼稚。”

池宁:“???”

闻怀古和夏下碍于池宁的面子,都没敢笑。原君就要不客气的多:【哈,以后可以和你师兄常来往。】

池宁充满了怨念,连抱大腿的对象都敢嘲讽了:【常看我笑话,能有益于您什么?修炼吗?】

原君煞有介事的回:【这可不好说。我心情好了,事半而功倍之事总会时有发生。】

人的名,树的影,邪神就可以不要脸了吗?!

一路晃晃荡荡,马车很快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雍畿最大的酒馆,望江楼。为的是吃到这里去晦气的吉祥饭。

这饭真的就叫“吉祥饭”,据说不管是饭里的大米,还是口感各异的配菜,用的都是郊外真静寺中僧人亲自种植出来的庄稼蔬菜,这些农作物每天在晨钟暮鼓中沐浴佛经,听起来就仿佛自带佛祖庇佑的神奇功效。

“被念过经的饭,会更好吃吗?”夏下忍不住发来了穷人的拷问,他的家产其实并不薄,只是和闻怀古、池宁比起来,就显得有些可怜了。

“不,只是会更贵。”池宁毫不客气的戳破了儿子的妄想。

事实上,真静寺的僧人有限,庄稼除了寺中僧人用来自给自足的部分以外,每年能够卖给酒楼的产出并不多。物以稀为贵,这道全名为“梵天八宝吉祥饭”的知名菜肴,如今已经到了哪怕你有再多的钱,也不一定能吃到的地步。

只有真正的达官显贵,才可以和望江楼提前预约,置办下这么一桌席面。

静王世子肯用它来招待池宁……

自然是诚意十足,有所求的。

池宁也不介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世子爷行个方便。当然,若力所不能及,只要世子爷的心意能表示到位,他也不是没有办法商量,至少他可以给世子爷牵线搭桥几个能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一行人才在掌柜的亲子带领下上了三楼,池宁的脚还没有迈过拐角,就听到原君给他提醒:【酒阁子里有人。】

酒阁子就是厢房的一种叫法,但多用于宋代。

池宁在心里对于原君生活过的年代,有了更进一步的推测。至少在宋代,这截木头就存在了,就是不知道它当时是何种状态了。

能在静王世子预订好的包厢里等着的人,自然只可能是之前说出门访友的静王本人了。

静王过于肥胖硕大的身影是如此醒目,从窗户纸上影影绰绰的剪影里就差不多能推测出来。当然,若江之为在场,脑回路不太正常的他,大概会推测里面也许是坐了好几个人。

在给静王行礼时,池宁几乎是用尽了所有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才没有把目光投注到静王的身后。准确的说是肩头。

他的肩头趴着一个女子模样的人形执,已经不是色彩鲜明的雾气,而是更加清晰的存在。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种执,比其他的都高级吧?】

原君用一副“孺子可教”的语气回了池宁:【是的,有这等执念的执,实属罕见。】

池宁按照正常人理解的角度试着推断了一下:【执念过深,必有冤情?】

原君却只是反问:【佛家七苦是什么,你知道吗?】

这么矫情的说法,池宁当然知道了,想当年他二师兄仙仙还是个文艺青年的时候,最喜欢对月吟诵这些蛋疼的感伤了。什么“不负如来不负卿”、“我想和你每天一起看日出”,自然也包括了“佛说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这些都是可以加深执念的理由,并不是只有凶杀案才可以。】原君不得不认清一个现实,池宁这个太监,是个钢铁直太监。

池宁恍然,迅速开始了狗血阴私的猜测:【静王也是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你就没有考虑过,这女子有可能是静王妃吗?】

池宁必须得承认,大概是长在后宫的原因,他见多了最是薄情帝王家的痴男怨女,他内心对于组建家庭、拥有真爱这些东西已经很少能有阳光又积极的认知了。现在被原君一说,他才顺着这个思路想了下去,这年轻的女子还真的有可能是静王妃啊。

静王妃在生下静王世子后便撒手人寰,池宁和静王世子都无缘得见这位甚至能和太后有琴氏处好婆媳关系的奇女子。

是的,太后有琴氏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相处的老婆婆。

不管是天和帝的皇后钱氏,还是新帝的皇后刘氏,乃至其他就藩的庶子王妃,对此都是攒了一肚子的怨气无处诉说。

只有静王妃,不仅和太后相处和谐,在死后总依旧被太后常挂嘴边,成了其他儿媳的对照组。

知道趴在静王肩头安静的女子是静王妃的执后,池宁就没什么兴趣了,这种无波无澜、相爱一生还只爱彼此的人,一定没有故事,有也只是让旁人酸了吧唧的东西。

在几人给静王行过礼,静王宽厚的表达了几句大可不必之后,众人这才开了席。

“还没谢过王爷的仗义相帮。”池宁拱手,先一步开始了礼数周全的表演。

在诏狱门口看到闻怀古时,池宁就差不多已经猜到,这是静王出了手的结果。要不然以静王世子的身份,还不足以想保谁就保谁。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静王肉肉的大掌一挥,是真的觉得这就是举手之劳的小事,并没有想可以要求池宁报答什么,相反,“本王以这种形式邀你相见,实属无奈,还请你不要介意。”

静王今天的“不在府上”,明显就是有意在避嫌。

为的是池宁好。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