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努力当爹第二十八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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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疆山选婚进行的同时,画院的老院长,正在发愁给陛下交上去的画作任务。

月老祠一夜之间说没就没,出手的还是国教坐忘心斋,这样动作的背后,注定了它是再难有什么起复之日。而让老院长觉得为难的是:“咱们画院上上下下、分批分角度的画了这么多天的这些,到底应不应该交上去?”

陛下要看的是人间烟火,太平盛世。

他们给陛下交一个已经落败的昨日黄花,是什么意思?

可若是不交,又怎么完成陛下之前交代下来的任务?

真真是交也不是,不交也不是。

副院长也是愁的头都要秃了,在屋中背着手来回踱步,左思右想,这才咬牙对院长提议:“交!不交不行,但别都交月老祠的,换个大家最近最满意的京师风景或者风土人情吧。”

最近也是正好赶上了京城的春游高-潮,不少画师都携家带口的去过柳林苑,类似的风景习作多少还是有一些的。届时再在其中混入几幅月老祠人潮涌动的画,毕竟这同样是京师最近的景色之一嘛,大概也就可以两全了。

这是副院长能够想到的最好办法。

“也只能这样了。”院长沉吟片刻,也同意了,“赶紧去收画,陛下身边的公公应该也快到了。”

画院中的有心人一看新任务,立刻联想起了鹤郎那一日在酒馆二楼所画的玄衣美人,既有景又有人,简直不能更符合要求。心中不免暗自恼怒,机关算计,最后竟还是让这个傻子走了狗屎运吗?

不,这可怎么行!

“机智”的小脑瓜们,疯狂转动了起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想到了该怎么排除异己,解决职场危机。

而这……

都在池宁的预料之中。他早已经让干儿子鹤郎,提前准备好了一副废稿,随时准备上交。因为肯定会有人按耐不住出手的。

果不其然,那么多副交到院长手上的画,偏偏就鹤郎的“画”被泼了水,没有办法再呈到御前。

副院长为官多年,要是连其他画师的这点心思都看不出来,他这个副院也就别当了。他看着已经糊了画,差点被那些不肯把心思用在作画上,反而各种小花样小手段搞到飞起的废物,给气到犯心疾。但是,事已至此,他又能怎么样呢?

老院长在接到消息后,也是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整个肉眼可见的颓唐了下去。他本来也是很看好鹤郎能乘着如今这股写实派的东风扶摇直上的,因为最挑剔的人也只能批评鹤郎的画太接近现实,而缺乏了艺术的想象,但哪怕张着眼睛、全无欣赏能力的普通人,也一定会赞叹鹤郎的画技有多么出神入化。怎么偏偏就……

老院长已经把话提前就和天子身边的公公说了,他也在等着这么一副两相结合的成品:“这、这可如何是好?”

副院长再次有了一个不是主意的主意。画院里有个惯爱钻营的名曰简仁,他也曾画过美人背影,又按照那日从鹤郎的画上看到的结构改了改,勉强达到了虽形似而神不似。简仁一早就给副院长把画送了过来,他心里那点小九九近乎就是透明的,不过是想博个“万一呢”。

如今这个万一还真就发生了。

“鹤郎的画泡了不水,不会也是这个畜生干的吧?”院长气的直拍桌子。

副院长是个比较实际的人,劝院长道:“是不是又能怎么样呢?咱们现在急需这样一幅画,有总比没有好。

“至于鹤郎那边……

“我们后面想办法再弥补就是了。”

时运不济,也只能暂时先委屈这孩子了。

院长左右为难,一边是他在宦海沉浮之中早就已经扔的差不多的良心,一边是陛下身边的公公来催,最终他也只能把眼睛一闭,点了头;“害,这叫个什么事啊!”

如今的画院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画院了,再想重现肃帝朝的盛景,怕是只能靠做梦。

鹤郎依旧迟钝,在被院长和副院长同时叫去“商量”了一番,又尽力安抚过后,其他人都走了,他仍站在原地,说出了很有时差的一句:“我没有交美人图啊,那是给我爹的。”

但已经没有人会去用心听他说的是什么了。

***

连着两天的四选终于结束,三十五个人应选,最终剩下了三人。

但其实并不只有这三个人,为了以防万一,还会有十人的备选,也就是差不多一少半的留存几率。

真正被淘汰的,只有二十二人。对于她们的安排依旧是老套路,可以选择归家,也可以选择入宫当宫女,她们唯一比之前淘汰者好的地方时,她们要是想当宫女,是可以直接入宫不用再去接受什么考察的,入宫后分配的也会是比较重要的各宫,有很大的几率成为女官。

大多数被淘汰的应选,也一如池宁期待的那样,选择了入宫,输的并不是很甘心,总想着能翻盘。这其中就包括了那位擅长口技,但也就仅此而已的赵应选。

池宁眯眼看着小姑娘收拾包袱,准备跟着内侍排队入宫,心想着,其实宫女有时候也是个选择。

男人的劣根性,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希望赵应选不要灰心丧气,你一定行!

吴二和绾绾就是属于回家的那一批了,池宁打着亲自把吴二送回公主府的名义,在把吴二送给了她又哭又笑的兄嫂后,转头就赴了司徒望的约。

他们选择的见面地点就是池宁的干儿子开的望江楼。这里算是池宁的地盘之一,不用担心隔墙有耳,菜还做的特别好吃,又贵又有排面。

包厢内,司徒望已经等候多时。

但不得不说,这位少将军讲故事的水平还不如原君呢,他把他和世子闻怀古的过往说的更加干巴。要不是池宁已经提前知道过一个版本,大概真要被这破故事折磨死了。

司徒望当年试探友人,要两家结亲,却被闻怀古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以他大概不准备成婚为由。

如果是其他人说出这话,是不太可信,或者说不太可能实现的,司徒望肯定会追问为什么。可如果这话是出自闻氏之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历史上闻氏就有不少公主养了一后宅的男宠,而打死不嫁人;王爷、郡王更是宁可满宅子自己喜欢的小妾和妾生子,也不愿意被宦官拿捏婚事。严苛的选婚制度下,大家做什么都好像没什么不可能。

结果,闻怀古才赌咒发誓不到第一年,就突然转变了主意要结婚。

已知友人是一个绝对不会撒谎欺骗他的人,那反推就是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啊。司徒望又正好从掌门口中知道了月老祠的古怪,联想到友人的反复身上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就,主选婚一事的临公公的对外名声,真的不算好。

池宁:“……”讲道理,这个推测也不是不可能,甚至很合理,如果不是他有认儿子这个癖好,为了取信于新帝这条线,他会干点什么真的不好说。

“抱歉,误会了您。”司徒少将军是个很正直的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和傻瓜世子算是绝配的好人夫夫组了。

“所以,您的所求是什么呢?”池宁决定跳过这肉麻的道歉环节,直接对司徒望的展开灵魂一击。

司徒望微微一怔,说出了他自欺欺人的那一套:“我想让怀古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

“但为了解决父王的困扰而自愿成婚,这就是世子现在的心意啊。”池宁展开了诡辩,他在这方面总是难逢敌手,“人的情绪总是在转变,小时候我恨不能早点长大,长大了又觉得小时候真好。每一个想法都是我的发自真心,看着矛盾,实则不然,不过是时过境迁,我的想法发生了变化。世子也只是变了而已,您又为什么不让世子帮助自己的父亲呢?”

“帮助有很多种……”

“可这就是眼下最迫切的破局之法。”池宁步步紧逼。

“我司徒府……”

“您还嫌静王府倒的不够快吗?”本就被皇帝疑心的王爷,再加上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府,不出三月,静王和世子的骨灰就可以被新帝扬了。

“我是坐忘心斋……”

“当坐忘心斋不再忠于帝王的那一刻,坐忘心斋就什么都不是了。”坐忘心斋这个国教最大的意义就是它其实什么都不会干涉。

“我心悦怀古!我怎么能看着他就这么成亲!”司徒望红着眼睛,终于被逼到了极限,不得不说出了他其实早就应该说出来的心里话。没有堂妹,没有结亲,只有他。他知道他俩是两府独子,他们不能也不应该在一起,他们有那么多的责任需要背负,他们……

千万个理由,终抵不过一句,我心悦于他。

无论如何,我都喜欢他。

人这辈子大概也就只有这样一回热烈到不顾一切、甚至愿意抛却自己的感情冲动,幸运的人坚持了下去,不幸的人伤人伤己,或者根本不曾遇到。

池宁无法评价对于司徒望和闻怀古来说,这样的冲动对他们是好是怀,但至少他可以保证,闻怀古是想要知道真相的。他起身,利索的让开了位置,在暗门之后,出现了静王世子闻怀古的身影。他怔怔的看着自己儿时最好的朋友,有震惊,有不可思议,却独独没有不高兴。

“你们慢聊。”

说完,池宁就走人了,把空间留给两人自己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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