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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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为她还是跟那天晚上一样,握着夏漪涟的要害。

        她敢这么直接叫板,是因为她仗着自己有凭恃,便是,夏漪涟对自己的“一见钟情”,他对自己的迷恋,所以,她觉得自己能拿捏他。

        犹记得当时,夏漪涟闲适地左腿压右腿,这回没再好气性地说好话哄她了,他只是冷笑了下,道:“我看,择日不如撞日,现在我们就入洞房好了。”

        “……”臣寻立即萎了。

        就是在这一刻,臣寻忽然就意识到了,自己以为一眼就能看清楚是个什么样人的夏漪涟,她其实根本就没看懂过、看穿过。

        她也开始深信不疑,他那晚威胁她说的话,他是一定能做到的。

        负他,他不会让她好过。

        辽王府这么大的动作,跟明晃晃地在她脑门儿上写她是“夏漪涟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臣寻被辽东郡主看中,好比猫儿闻到了鱼腥味儿,野狗盯上了肥肉,她虽然还没入住辽王府,但是,俨然已是辽东郡主的禁脔、私有物品已经传开了,众人看她都跟看辽东郡主的面首一般。

        不知情的外人,同出一辙地对臣寻发出可惜的喟叹。

        就连蓟辽总督佟林都忍不住亲来关心道:“房孝廉,要不要在下派一队人马护送你尽早进京赴考?”

        暗含意思——这样便可脱离夏漪涟的魔爪。

        说话时,佟林眼里的同情怜悯,毫不遮掩。

        臣寻唯有苦笑,用外面的流言蜚语做借口,婉言谢绝:“这是房某同辽王府之间的私人恩怨,不想佟大人无辜牵扯进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到这里,臣寻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被夏漪涟反将了一军?

        她和夏漪涟到底怎么回事,她自己最清楚不过。

        现在这个阶段,可能有三分是那男人真舍不得她走,有七分是他要她“好看”。

        那天晚上,她事先没同他商量,便擅作主张在辽王妃面前说婚事秘而不宣。这让他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打击,没几日,他就报复了回去。

        睚眦必报的男人真小气!

        总之,如今,全奉天城人都道大才子房举人已被逼成了辽东郡主的面首了,连房德和房茂生都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爷爷心情不好,总是于无人处唉声叹气,偷偷抹泪——臣寻早就发现了,但故作不察,也小心翼翼地在爷爷面前不触及这个话题。

        收拾好今日上课要用到的课本,用一块蓝色棉布包裹好,抱在怀里锁门出来。

        外面房德竟还未离开。

        房德欲言又止。

        臣寻心中担忧他,迟疑地开口:“爷爷,你想说什么?”

        房德将手里的镰刀握得很紧,干瘦的手臂微微颤抖,枯树皮一般的手背上青筋凸了起来,“小寻,保护好自己,莫要跟他走得太近。”

        “……嗯。”

        然后房德朝地上狠狠啐了口,道:“辽王府欺人太甚,我,我……”

        他举起镰刀,咬牙切齿,似乎立刻就想要冲出府去跟守在外头来接她孙女的夏富贵等人拼命。

        房德并不知道“辽东郡主自荐枕席”背后的真相,臣寻打死也不敢跟爷爷讲本是她先救了夏漪涟后被坑了的事实,以至于房德一直认为只是臣寻的女子身份暴露,夏家再以他的性命相胁孙女就范。

        臣寻自觉爷爷是觉得她一个清白女子,还没成亲,就已这么不清不楚地跟了夏漪涟,奇耻大辱,所以激动非常,日日沉郁。

        而且对方几乎每天都叫人抬顶轿子来接她去辽王府,这跟那啥有什么区别?

        外人道她是做了辽东郡主夏漪涟的面首,爷爷却知道夏漪涟是个男人,所以他心里只怕认为她是做了那个男人的……连个外室都不如的一个女人。

        跟青楼女子一般,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想要她了,就派人来抬她入府,要完就送回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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