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啦心疼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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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定力再好的人也无法执着于手中的事了。

顾纤语站起身收拾起霍湫席给他的胭脂水粉,颜色都很艳丽,每一盒,都非常的艳丽,完全看不出沈筵说过的,霍湫席喜欢浅色。

那这么看来,沈筵肯定有几句话在骗他。

顾纤语回忆着沈筵的话,他自己用的胭脂一向以艳丽为主,霍湫席第一次见着他时也不例外。

若是霍湫席真的更喜欢偏素雅的颜色,那为什么不送他那种色彩的胭脂呢?只要是他送的,自己就会用。

他与霍湫席的母亲长的相似,若真的借他悼念着她,那霍湫席肯定更喜欢自己擦与母亲相似的胭脂,按着他们的话去想,她偏爱素雅浅淡的颜色,他喜好艳丽庸俗的颜色。

从送胭脂这一件事上来看,霍湫席,他从未将两人搞混过。

退一万步讲,霍湫席也不是变态,不恋母更不恋尸,就算真的有他所担心的事,也只是初见时的惊讶吧。

一切似乎都能解释的通了,但他却没有感到释然,借着这个,他好像更加纠结了。

他拿不准霍湫席的心思,更拿不准自个儿的心思了。或许从一开始,就只有自己对不起他,而没有他对不起自己。

罢了。熄灭了烛火,刚还温暖着的屋子在这一会儿又变的阴暗湿冷,顾纤语将外衣一脱,整个人瘫在了床上,疲惫至极,“走一步看一步吧。”

就这么沉沉睡去,可今儿个的梦里没有火光通天,只有在他身下喘息着的,霍将军。

是霍湫席,而霍湫岚,始终没有出现过。

早晨起来,就在黎玉白面色苍白的关切着他时,他却莫名的笑出了声儿,从来没有因为一个梦这么快活过,仿佛他活着的全部意义就为了它。

借着吝啬的日光,顾纤语可以看到在窗外翻飞着的红,那是杨贵妃的行头,就为了这,顾纤语重新唱起了《贵妃醉酒》。

这是霍湫席听他唱的第一出戏,也是少有的,听完的一出。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杨贵妃执着扇子,重新哼唱着他的不幸与爱恋。

之后连着的几日,沈筵与秋雅琪都没有再出现,没人看着的霍将军,可不就忍不住跑到那锣鼓升天的戏班子里去了吗。

一连几日都是这样,霍湫席从不会听完戏,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臭毛病,至多将《贵妃醉酒》听完,之后扔东西就走。就听着身后的动静,感受着顾老板赢得的彩头。

好像顾老板稀罕他留下的东西似的。

他从来融入不了梨园的氛围,但顾纤语却在逼着他融入。侍候他的小厮始终只有一个,一直伴在他身边,好像将霍湫席骗到后台去,他的任务就完成了一般。

下雨了,一下下的敲击在窗口,连成片击打着顾纤语的一切,连铜锣都挡不住它的声音,恼人的紧。

顾纤语在黎玉白的伺候下带上了头面,他有些急躁的唱了几句,“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这一嗓子,惊到了在他身后的黎玉白,就连看客们都听到了,隔着帘子叫号,人还没上台呢,彩头先扔了一地。

“班主,你怎么了?”黎玉白朝丁秋蕊使了个眼色,让他将顾纤语的戏服拿过来,黑漆漆的一片,就这么罩在他身上,堵着了顾老板的心窝。

是《宇宙锋》那一套,这么说起来,那烛火点燃了不少的戏服,唯一剩下的一件,就只有赵艳容的那一身行头,但残了半边的袖子。

他觉得更闷了,有什么一直在压抑的东西借着暴雨将自己掩埋的更深,不让人发现。

顾纤语皱着眉将戏服给掀了,直接摔在地上,丝毫不顾及它的价值。

“班主,你到底怎么了?”黎玉白有些焦急的问他,那张带着妆的脸都皱了起来,“平日里也没见你这样啊?”

顾纤语依旧一眼不发,他将窗户打开,这一下子,雨都进到了屋子里,溅了一地。他看了眼黎玉白,这么一看,她用的胭脂倒更素一些,更符合霍湫席的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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