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我的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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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纤语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周雨徽以往就没见过这双撩人的眼睛瞪着这么溜圆,就算是砸了行天舟的场子,他也不会这么失态。

周雨徽咽了一口唾沫,酒杯直接脱手落入了湖中,还未来得及荡起一抹浪潮,就已经被碧绿珠玉吞噬,不见踪影。

“你再说一遍?”

“我又栽在了一个军官手里。”自嘲般的笑了笑,这到头来,恐怕也只有这个“师弟”,可以听他说了。

“纤语,”那对儿凤尾完全展了开来,就算经过酒液浸润,也染不红那苍白的唇,“你疯了吗?你是不是疯了?你忘了霍湫岚了?”

“没有,我……”顾纤语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周雨徽给拽了起来,“你没有你,你还爱上个军官?你没有,你还……”

话还没说完,他就俯下身剧烈的咳嗽起来,手指尖一直拽着顾纤语的褂子,紧紧的与他苍白的手指绞在一起,连指甲都被折断了一二。

“雨徽!”

看着他这个样子,顾纤语慌忙的想要出去找船夫,周雨徽却一下子拽住了他的手,“师哥,咳好师哥,咱不要他了行吗?咳,咱,咱在找一个,找一个比他更好的……”

得,本来一个顾纤语就够疯得了,眼下来了一个比他更疯的,也不晓得他是怎么将虞家老二揉到手里的,苍白的笑了笑,“这事儿,是说换就能换的吗?”

抬起头来看着他,周雨徽胡乱的抓着什么,竟然打碎了那盏白玉壶,泛红的眼尾已经垂下了泪,他是个怕疼的,可当初却因为一个司令,活生生的挨了一顿揍。

而顾纤语却更为痴情一些,好好的人将自己折腾成了那副堕落模样,抽大烟,喝花酒,什么人都行,什么人都可以。

现在他好容易恢复了,可不能在折进去一回。

“师哥!”周雨徽尖锐的嗓子几乎咳出了血丝,虞书不在,没人知道该怎么哄着他。

船夫听到动静,也不顾行舟了,慌忙的挑了帘子走进来,“哎呦,这是怎么了!”

“赵师傅!”顾纤语将周雨徽扶回长椅上,“您快靠岸停下,然后找个大夫来!”

“诶,诶!”

“没事儿了啊,没事儿了……”将人搂进怀里,顾纤语像哄孩子一般哄着这个三番五次与他叫板的周老板。

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裳,周雨徽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寻求着唯一的温暖。

过了一会儿,他不在咳嗽了,有些歉意的说道,“纤语,对不起,我以前都是麻烦小书的。”

顾纤语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错了就好,这家伙平时看着就是一朵高傲的凤凰花,一旦疯起来,除非将那娇嫩的茎给拔了,不然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哄。

“你这,长大了,知道该怎么哄着自己个儿了?”浅笑着打趣道,醇香的酒液却再也醉不了人了。

“没。”揉着眼睛从他怀里退出来,周雨徽半眯着肿胀的眼眸,看着面前有些模糊不清的人,“小书说,让我不要跟人犯疯病,不然他生气。”

“嚯,合着还是因为你那相好呗?你到底是不是关心你师哥?”说着,趁着人周老板脑子不清晰的时候,勾手挑了挑他的下巴。

周雨徽闭上了眼,一巴掌拍掉了那只作恶的爪子,“刚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现在我清醒了,就别想着占我便宜了。”

寒风一缕缕的灌入他的袖口,除去了因微醺而扫上的胭脂,他叹了口气,面色恢复了以往的苍白。

他有病,这个病吧,说小不小,说大,倒是很大。

顾纤语就在一旁看着他,这几年不见,这周雨徽的疯病又更上了一层,撒起泼来比他还凶,可虞书不在,就只能等他自己缓过来了。

下意识的想去摸身旁的酒杯,可整个酒壶都碎了,除非爬地上舔,不然很真尝不出个所以然来。顾纤语只能蔫蔫的剥了两颗花生米,顺带的也给周雨徽塞了几颗。

船夫顺着这个空荡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油头粉面的大夫,手里头抱着一只大皮箱,倒像是来给人开瓢的。

他进来之后先冲着顾纤语笑了笑,问道,“病人是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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