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白羽第四章（2 / 2）

新鸟在这样的目光下跪着，垂着眼眸，不敢看他。她的指关节紧紧的扣到一起，指尖发白。她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晴明……”

“新鸟？”

几乎在同一时间内出现的名字撞在一起，引领着二人的目光也撞到一起。

那晚月色很美，冷白的光线却被萤的暖光遮挡，万千阴影下，只有那双眼闪着光亮，足以让她看清楚。

心再次跳动，击打着她的全身，有心动，有慌张。

“我喜欢，晴明。”再这样不明不白的情感下，那酒气似乎给了她力量。她鬼使神差的吐露出了自己的心，将情感掰开了，揉碎了，一点点送到心上人的眼前。

“我喜欢晴明。一直一直，都喜欢晴明。”但她又不敢掰得太碎，她怕情感太细，若是感情被忽视了，那么她的神明该看不见她了。

久久没有等来回应，她看着那双狐狸似的眼，抓住了那双修长白皙的手，一遍遍的说，“我喜欢晴明”，一遍又一遍，像是要把这情感深深烙在他心里一样。

晴明瞪大了双眼，他想用玩笑盖过去，盖过小鸟儿的爱恋。但看着那双眼，还有一遍遍吐露着爱意的唇，狠心的话却说不出来了，因为他的心脏也在为了她而跳动。

异样的感觉，新鸟的异样，他的异样，仿佛在一瞬之内都有了解释。

他理不清自己了，便下意识的蜷紧了手指，仿佛那样就可以使他戒备起来。

这样明显拒绝的动作，新鸟看见了，她收回手指，自嘲着笑着，她说，晴明不用感到苦恼，我其实也不是那么喜欢你。

她这么安抚着自己，安抚着她的神明。

她继续说，说着苍白的话来掩饰自己通红的眼，“我就是看那么多人成双成对，有些不服气而已，对不起，晴明大人。”

晴明看着他，酒意散去，脑海一瞬间变得清明，他在听到新鸟的补救后感到放松，对，就应该这样，不是吗？

他主动握上了新鸟的手，另一只手抚上了对方的发，他打断了对方的絮絮叨叨，只笑着说，“我也喜欢新鸟，还有冉悦，也很喜欢新鸟啊。”

她读着那句“我也喜欢新鸟”，她的造主喜欢她，那就够了。哪怕不是夫妻间的喜欢，并不美满。

“好。”

她说。

随即，拿起了酒，一口一口的灌着。烈酒刺激着她，她给了自己一个哭的理由。

“晴明的酒，好辣啊，哈哈。”她留着眼泪，唇上，衣裳上，都是酒味，好像那泪珠也变得辛辣了一般。

晴明第一次没有阻止她。他们都醉了，醉了好，明天一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只觉得，自己的眼眶，也有些热，刺痛感裹挟了他的眼。

他们就这么靠在一起，在烈酒下，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