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衣（2 / 2）

……顾怀生为什么？

之后暑假在网吧打工的时候，听见程望西对朋友抱怨自己家里人不同意住二人间，只能和顾怀生道歉了。

周祁回去之后就想，自己为什么不抓住这份善意呢？

稍加利用，就会有源源不尽的好处。

像顾怀生对他身边的朋友那样，甚至更多、更好。

于是周祁把母亲留下来的钱加上各种打工、补助的钱算下来，决定开学住二人间。

开学去学校报到填宿舍的时候，周祁也照常用自己的成绩以及在老师面前表现出的样子，达到了目的。

顾怀生这个傻子还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也是，他们并不熟，在顾怀生看来，周祁只是初中的同学，而周祁，默默关注了顾怀生三年。

周祁很快地和顾怀生成了“朋友”，顾怀生给他牛奶，帮他带饭，把买的教辅资料借给他用，每天和自己同吃同住，和自己越来越亲近——

现在又给他买了这件黑色衬衣。

这是周祁人生中，第一件衬衣。

周祁有一些隐隐的害怕。

就像一直偷拿糖果的小孩，最开始只拿一颗，告诉自己说：有那么多，拿一颗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尝到了糖果的美味，小孩就会在下次、下下次，再伸手去偷一颗来，告诉自己：就一颗，只拿一颗。

但是这个小孩子，并不会停止去拿糖果，因为他品尝到了糖果的美味，因为他每次就只拿了一颗啊。

周祁现在——拿了多少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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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生起床的时候，破天荒的发现周祁还在桌子上小声背书。

往常这个时候，周祁早就背完了。

也许是现在还没开学吧，周祁一向刻苦，偶尔睡会儿懒觉，自己这种天天睡懒觉的人，没资格说什么。

“早啊，周祁。”顾怀生爬下床。

周祁在小声背书，没有理会自己。

顾怀生也不以为意，洗漱去了。

这两天还没开学，学生陆陆续续的回了学校。

顾怀生又去搬了几箱牛奶回来，周祁居然也跟着自己，还帮自己搬牛奶。

顾怀生在回来的路上看了周祁好几眼，发现周祁也有些不自然。

顾怀生以为是周祁觉得老是喝自己牛奶不好意思，心里暗笑：周祁这傻子，表示感谢就直愣愣、干巴巴地搬牛奶，活像老实干苦力的。

顾怀生还发现，开学之后自己买给周祁的教辅资料，周祁还给自己的时候，上面整理标注地更为详细，并且不需要自己去说，周祁就会主动地看自己做过的错题、试卷，更准时更有针对性地让自己什么时候做哪一本资料。

顾怀生觉得，周祁很有开辅导班的潜质，私人高级定制的那种。

顾怀生感激周祁对自己细致的帮助，对周祁更好了。

这个学期以来，要是没什么事，他们都是一块儿回宿舍、到教室，同进同出、共同学习、互帮互助。

顾怀生觉得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要期中考试了。

“诶，这次我们都好好考试啊。”顾怀生对周祁说。

周祁算着题，“所以？”

“这样第一第二就坐一起了啊。”顾怀生想都不想地说。

周祁笑着回：“不如猜一下第一第二是谁和谁。”言下之意就是第一和第二一定会坐一起。

顾怀生听懂了，“那当然是我和你啊。”

周祁却说：“那不一定，也许是我和你。”

“什么啊，上一次也是我考了第一好不好！”顾怀生说，“而且最近我可是做了好多题的，可没有不会的呢。”

周祁只是笑。

期中考试下来，周祁第一，顾怀生第二。

坐一起的晚自习，顾怀生很是把周祁的试卷找来看了，终于知道了周祁哪里比自己多了两分。

暑假如约而至，高一的时光就这样结束了。

顾怀生知道周祁暑假肯定是要打工的，想到他去年国庆在电玩城，穿着那套厚厚的玩偶服，摘下手套的手，还带着淡淡的水汽。

这天顾怀生接完电话回来，周祁在宿舍扫地。

“周祁，”顾怀生问，“你暑假兼职的地方找到了吗？”

周祁说，“还没有，等放假去问问。”

顾怀生想了想，说：“j市有家西餐厅，想要招会外语、形象佳的短期服务生。”

周祁皱眉：“j市？”

顾怀生解释说：“那家西餐厅我去过几次，环境很好，你可以和我一起去j市。”

周祁想了下，“那我住哪？”

顾怀生说：“哦哦，那家西餐厅包吃住，有短期员工宿舍的。”

周祁抬头看顾怀生，“你觉得我可以？”

顾怀生点头：“非常可以，你很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