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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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想到竟在一个小娃娃手里碰了壁,问不出个所以然,再问便东拉西扯,一点儿都说不到点上,自始至终他都没搞明白这一大一小是何关系?

一桌子的菜肴,莫风华几乎未曾动过筷子,只是不停喝酒,这儿的菜难登大雅之堂,这儿自酿的烧刀子还算不错,与京城里的那些个酒大有不同,醇香辣口,烈的很。

酒足饭饱,枸杞端着满满的小碗给煎药的三七送去,莫风华则回了厢房,提笔写信,却久久未曾下笔。

看这一手医术,和枸杞喊的名字,该是错不了,虽说做男儿打扮,可喉间喉结不突出,虽说这嗓音——一言难尽,也定是女儿身无误。

只是白家那位已等了这么多年,若是告知他寻到人,最后才知弄错人,岂不是更失望?

罢了,罢了,还是不写了,探听清楚再说不迟。

笔随意一丢,“铩”打开折扇轻摇,便见扇面上的兰草图,不由得勾起笑意,以三七清冷的性子来看,今日若不是这面扇子,小勇怕是要魂断九天,即是冲扇面上的人而来,没道理不是白家要找的人,这一趟出门也算是收获颇丰,就凭着这手医术,即便此三七非彼三七,说不准白家那位还有救。

京城白家

月下竹林,庭中坐一青衫男子,面容姣好,剑眉星目,只是脸色过于苍白,身姿太过清瘦,衣带渐宽,清晰可见颈间白皙,仿似随时便会乘风而去,更有画中谪仙之韵味,不食烟火,温文尔雅,虚无的似是镜花水月,一触即散。

净手烹茶,幽幽茶香,沁人心脾,仰头望月,眉宇间带着丝淡淡愁绪。

“主子,夜里凉,还是回屋歇息吧。”子书将手中的黑色披风覆与他肩上,言语间透着对他身子的担忧,在榻上昏睡几日,方才能下榻,便这般熬着,怕是病情又要反复。

“无碍,今日身子尚可。”才说一句,便轻咳了几声,薄唇抿了口温水润喉,舒缓了少许,“何况,我已许久未见如此好的月色。”

子书终是不放心,“奴才去请余小姐过府可好?”余小姐倾慕主子多年,且医术出众,后宫贵人病体常是她在诊治,陪伴在主子左右,也好安心许多。

何况白家虽然大不如前,主子也几乎不出门,但心悦主子的姑娘可不少,多年来未见他亲近哪位女子,要说稍稍还能说上几句话的便只有那余小姐了。

“子书,京城中人人道我活不过二十,今年便是我之死期,我知自己虽是一副病体残躯,却还未到死时,你可知曾有人说保我一命,我便会保住这命,普天之下能医我者,只此一人,旁人来与否都是无用。”

陪伴主子左右多年,虽然主子面上不显,依旧云淡风轻之姿,但他知道主子动气了,便不再多言,退出庭院到外头守着。

子书的心思他知晓,许是余小姐每次入府,他总会多谈几句,让子书多想了。

他怎能知晓自己和余小姐多聊几句,无非是因她身上有和其他女儿家不同的药香而已,像三七却终究不是三七,若旁人曲解成自己对余小姐有意,那往后便尽量不见了罢。

青衫男子从衣襟内拿出一块紫玉,手指轻抚,细细端详,“我不能死,亦不敢死,怕误了你赠药之情,亦怕辱了你爷爷毒医之名。”声音细碎似低喃,怕被人听得她的身份。

此人正是白逸轩,十年来从未间断派人打听三七的消息,虽然未有结果,但他从传闻中判断出当年入府医治祖父的便是毒医老怪,奈何毒医老怪来无影去无踪,着实太难探听。

眼看着又一年入冬,却始终未有她的消息。他知晓这一年自己缠绵病榻,睡着比醒着的时辰多,只知近年从边关传来毒医老怪的消息居多,也不知这些年她过得可还安好?可还如儿时那般肆意?

夜风凛冽,守在院外的子书终是放心不下,想去劝主子休息,一旁的子砚拉住他,“你又不是不知主子脾气,看起来事事好说话,只有那人说不得。”

“我也没说主子的未婚妻子,只提了提让余小姐过府,有余小姐在,万一主子病了也有人照应。”子书心里委屈,“也不知晓老爷怎么就给主子订了这样婚事,都多少年了还未见过人。”

书、墨、文、砚四个贴身侍卫是十年前入府的,那时便听说主子订了婚约,这是整个京城都晓得,老爷和主子却从不曾向外多说未婚妻的身份,只道是和当年的救命恩人订下的婚约,都不知恩公姓甚名谁,要上哪儿找人去?

子书摇头叹息,还是甭操心订婚的事了,主子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打听毒医的下落,还是找到毒医给主子治病要紧。

太医院的院首余太医可是鼎鼎大名的医圣,虽说他一直未能治好主子,但多亏了他和孙女余渺音尽心尽力,拖了这些年,想来想去都是余小姐和主子配多了,比那没露过面的未婚妻好太多了,光是这些年照顾主子的这份心就比不了。

莫爷前些时日去边关,主子托他打听毒医老怪,也不知有没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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