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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初筝伸头看向楼下,见守在院中的侍卫并不阻拦晋王陆承宁,摸出放在软塌底下的短剑,仔细藏进袖子里,不疾不徐起身。

荣国公府的五公子在原主生辰当日曾当众求娶,被原主给奚落了一顿,被当做笑话。

他找上晋王带他来公主府,不知打的什么主意,不能不防。

陆初筝走到门前,脚步顿了顿,拦住欲跟自己一块下楼的春杏,“在楼上等着,不准下来。”

青天白日,她打不过可以跑,春杏在难免束手束脚。

春杏含泪点头,不敢忤逆她的命令。晋王不是好人,他来绝对没好事,殿下已经这般可怜,他还要落井下石。

陆初筝从楼上下去,陆承宁和荣国公府的五公子岳锦荣,已自行进入花厅。

她微微抬高下巴,冲着陆承宁行礼,“长乐见过晋王皇兄,不知皇兄登门有何贵干。”

“也无甚大事,今日出宫恰好遇到锦荣,想起你被萧家退婚一事,便带他来看看你。”陆承宁脸上浮起意味深长的笑,“荣国公府虽比不上萧家,却也是好归宿。”

萧家退婚,她又被父皇禁足到公主府,身上的傲气都少了许多。这披头散发的憔悴模样,倒也别有一番凄然的美。

他这妹妹不单模样好看,性子也极为刁蛮任性,谁都不放在眼中。自己虽有封号,却鲜少能听她用尊称。

“父皇都不着急长乐的婚事,皇兄的手,伸得太长了吧。”陆初筝歪在椅子里看他,神色淡漠。

陆承宁危险眯起眼,看向她身后的管事的,“为兄这也是为了你好。”

挽花阁内的侍卫并不阻拦他们,应该也不会救她。

父皇只说禁止她离开公主府,可没说不准外人来,不准她出意外。

有外祖荣国公府作为自己的助力,说不定能在太子与秦王争斗时,自己可坐享渔翁之利。

陆承宁这般想着,不禁激动起来。

父皇眼中从来只有秦王,便是太子也不值得他放在信上,自己无论怎么做,得到的都是训斥。

还不如小小年纪,就被丢去镇国寺的八弟燕王。

“长乐多谢皇兄的好意。”陆初筝笑笑,坐到陆承宁身边,伸手取走花瓶插着的月季,一片一片扯下花瓣。

粉色的花瓣很快落了一地。

她没看岳锦荣,当他不存在一样。

岳锦荣喜欢原主,愿意为她死的那种喜欢,自小便对原主死缠烂打。

为此没少求荣国公夫人进宫探望淑贵妃,借机说媒。

然而原主心驰神往的,是江湖中行侠仗义的大侠。

萧元嵩那般谪仙一般的人物她都瞧不上,何况是软弱又烦人的岳锦荣。

淑贵妃也舍不得原主早早出嫁,加上狗皇帝的目标是萧家,自然不会同意这门婚事,不会给晋王母妃母族任何关照。

岳锦荣今天上门,应该知道萧元嵩退婚一事,又碰上自己被狗皇帝赶出宫,禁足在公主府。

他是陆承宁的表弟,打什么主意就不好说了,自己不能大意。

陆初筝扯完了一朵月季花瓣,眼前又多了一朵,抬头就对上岳锦荣笑嘻嘻的面容,和一双写满了邪念的眼睛。

她撇开眼,没接他递来的那朵月季。

“锦荣有话要与你说,为兄成人之美,先到外边去透透气。”陆承宁唇边勾起一抹讥讽的笑,“长乐,为兄劝你一句,嫁入荣国公府是你如今最好的选择。”

陆初筝不置可否。

他不被狗皇帝重视是正常的,揣摩不透圣意,还自以为是。

陆承宁见她不做声,冷笑一声,站起来拖着那管事的和自己一道出去。

岳锦荣不等陆承宁走远,便换了位置坐到陆初筝身边,脸上浮起猥琐的笑,“三妹妹,萧家退婚了不要紧,哥哥娶你。”

萧家可看不上她这么刁蛮任性的公主,萧家就看不上皇室,退婚是正常的。

她如今没了淑贵妃庇护,在皇宫里的地位一落千丈,自己能在这个时候求娶,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

“锵”的一声,陆初筝藏在袖子里的短剑出鞘,泛着银光的剑尖对准他的咽喉,极力保持镇定,“离本宫远些。”

岳锦荣脊背僵了僵,用力咽下一口唾沫,身子往后倒,脸上的笑容更下流了些,“有话好说,动刀动枪作甚,你还当自己是千娇万宠的公主啊,你现在不过是个弃子。”

她还得宠之时自己怕她,如今可不怕了。

“本宫便是弃子,也是大燕的公主,轮不到你这个没功名没王爵的纨绔轻贱。”陆初筝沉下脸,起身的瞬间一脚踹过去。

岳锦荣狼狈摔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门外的陆承宁听着动静不对,旋即冲了进来。

“表兄,长乐简直不识好歹,我好心好意求娶,她竟出手伤人。”岳锦荣从地上爬起来,看陆初筝的眼神满是怨毒。

陆初筝低头吹了下手中的短剑,浑然不惧,“就凭你,给本宫提鞋都不配。”

她再怎样落魄也是公主身份,皇帝不会让自己女儿尚未婚配时,被人玷污。

哪怕,这个女儿已经毫无利用价值。

“长乐!”陆承宁横眉怒目,“你怎可如此妄为,真以为父皇还会继续宠着你吗!锦荣出身荣国公府,哪里配不上你!”

“皇兄觉得他配,那皇兄嫁过去可好。”陆初筝眸光闪了闪,口中溢出一声嗤笑,“皇兄可知为何会出两月相承异象。”

陆承宁脸色微变。

他偏头瞟了眼身边的岳锦荣,手臂一伸,抓着他的领口将他提溜出去,用力关上门。

“表兄?”岳锦荣在门外大喊,像是被他的举动搞懵了。

陆承宁站在门口,目光黑沉地看着陆初筝,隐隐觉得他这位妹妹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哪儿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陆初筝暗自松了口气,故意比划了下手中的短剑,不让他看出自己手抖。

她得尽快离开上京,晋王来意不善,自己不能指望别人来救,得自己想办法好好利用天象,将灾祸一事扣到珍妃身上做文章。

利用晋王去传这个消息。

他满脑子都想着让皇帝注意到自己,还总喜欢走歪门邪道,不会怀疑自己为何知道前朝大事,又为何如此笃定,异象和珍妃有关。

有他出去传消息,声东击西,皇帝肯定是舍不得让珍妃背锅。

只要太子那边安排妥当,最多三天,将她和承风流放北疆的圣旨就会下。

镇国寺的住持无尘大师是大燕国师,他的话,皇帝深信不疑。

这国师曾得淑贵妃照拂,不会见死不救。

想到这,陆初筝坐回去,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压惊,含笑看着陆承宁,“原来晋王皇兄真不知啊,可长乐知道。”

陆承宁皱着眉头,重重坐到她身边,“为何出现此异象?”

“你私下与吏部尚书接触想要安插自己的人手,父皇已拿到了把柄。”陆初筝抬了下眼皮,乌黑发亮的眸子透出浓浓笑意,“两月相承,乃是阴气太盛所致,珍妃母族如今遍布朝堂和军中,皇兄自己想。”

晋王在原著中没什么存在感,他自己找上门来,正好给她火上浇油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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