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06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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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嵩往后仰了下,及时稳住身形伸手扶她,“长乐?”

酒量这么差,早知道不给她喝这么多。

“头疼。”陆初筝伏在他怀里,难受哼哼,“回去。”

她的后背开始发痒,眼睛也疼得厉害,睁都睁不开。脑子里一团浆糊,四肢也像是麻痹了一样,提不起半点力道。

千万不要出现喉头水肿的症状,这个世界可没有能够急救的药物。

她好容易才走到今天,真的不想死。

“好,我们回去。”萧元嵩抱起她回头看了眼瓦片上的酒瓶,从屋顶上跳下去,匆忙进入她住的厢房。

将她放到床榻上,留意到她的脸红得极为不正常,双眼似乎也肿了起来,他瞬间慌了神,“长乐?”

看症状像是中毒,可他喝的是同样的果酒,就没有任何不适。

“醒酒汤,水。”陆初筝抓住他的袖袍,无力出声,“难受。”

“你等着。”萧元嵩给她盖上被子,迅速开门出去,吩咐小二煮醒酒汤。

关上门,他拎起茶壶倒了杯水,端过去扶她起来喂她喝下。

陆初筝喝了些水下去,感觉到喉咙似乎没有问题,顿时安心了不少,重重倒回去。

没有出现喉头水肿的情况,她应该不会死。

意识越来越模糊,她勉强睁开眼看了看萧元嵩,想让他去找个婢女来照顾自己,黑暗骤然袭来彻底陷入沉睡。

“长乐?”萧元嵩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烫得厉害,细看能清楚看到她脸上起了很多的疹子。

他冷静下来,拿起她的手将袖子挽上去。

手臂上没有疹子,但是很烫。

萧元嵩将她的手放回去,仔细给她盖好被子,再次开门出去。

客栈每日都有喝醉的客人,醒酒汤时常备着,这会应该还有不需要重新煮。

他冲进客栈后厨,看到小二在热醒酒汤,赶紧制止,“不用热了,拿个大碗过来,我现在就要。”

“客官您稍等。”小二见他要得急,也慌了神,“要不要小的去请大夫?”

他是跟着公主一块来的,看他这般焦急也不知是同伴喝醉了,还是公主喝醉了。

不管是谁都得照顾好,不然这客栈就没法开下去。

“快去。”萧元嵩吩咐一声,从他手里拿走大碗,端起灶上的醒酒汤倒入碗中,“要最好的大夫,不要惊动其他客人。”

小二乖乖点头。

萧元嵩端着醒酒汤回到陆初筝的房间,叫了她几次不见她醒过来,只好抱起她,捏开她的嘴慢慢喂她喝醒酒汤。

陆初筝被他弄醒过来,迷迷糊糊喝下醒酒汤,脑袋一歪又倒出去。

萧元嵩单手抱着她,让她枕着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将空碗放到圆几上,低头小声唤她,“长乐?”

陆初筝一动不动。

萧元嵩抱着她,心中懊恼不已。

他不知她不能喝酒。

这果酒是在皇宫里都是哪来当水喝的,到了夏日宫人会将酒冰凉了再喝。

还以为她在宫里时常喝,因此他才多拿了一点。

这酒是介州进贡的酒。

焦灼地等了一阵,小二终于来敲门。

萧元嵩放下怀中的陆初筝,起身过去开门。

小二带了大夫过来,大夫看着六十来岁的模样,仙风道骨。

萧元嵩认识他,见状松了口气,“鱼佬,公主殿下喝了果酒身上起疹子,人也醉死过去,您给瞧瞧。”

小二见他认识大夫,转身欲走。

“小二。”萧元嵩叫住他,从怀里摸出来十几枚铜钱递过去,“待会可能要熬药,有劳了。”

小二眉开眼笑地接过来,“成,我就在楼下。”

萧元嵩的脸色缓和了些许,关上门带鱼佬进去。

鱼佬是介州有名的神医,平日里带着小徒弟天天到河边钓鱼,因此当地百姓都称他鱼佬。

他是师父的至交,医术高明。

“你小子怎么跟公主在一块了,不是说退婚了吗?”鱼佬笑了声,随手将药箱丢给他。“消息早几个月就传遍大燕了,说你拒婚,宁可被发配北疆也不肯娶那长乐公主。”

“事情是这样没错。”萧元嵩苦笑,“人算不如天算。”

“到也是。”鱼佬抚须大笑,“去搬椅子来,老朽给这小公主瞧瞧是怎么回事。”

萧元嵩放下药箱,恭敬地去搬了凳子过来,放到床边。

鱼佬坐下来,仔细给陆初筝诊脉。

过了一阵,他扭头看萧元嵩,眼里多了几分凝重,“幸好我在这介州,若是出去采药就出大事了。药箱拿来,你也过来帮我搭把手。”

“是。”萧元嵩拎起药箱和凳子一起过去。

“小公主的体质不可饮酒,日后切记,一滴都不准她碰。”鱼佬拿过药箱打开,取了针包出来,仔细给陆初筝施针。

萧元嵩老实坐在一旁,心虚出声,“鱼佬教训的是,是元嵩大意了。”

鱼佬偏头瞪他,“你还知道自己错,给她喝那么多。”

“元嵩日后会注意。”萧元嵩抬了下眼皮,笑道,“师父他老人家可好。”

北疆一带最出名的大夫便是他,偏偏他脾气古怪,不是谁都给治的。

如此治病救人,自然不会大富大贵,就是自在。

“他当年要不是欠你爷爷人情,怎会收你这徒弟,早做闲云野鹤去了。”鱼佬不再看他。

萧元嵩扬了扬眉,老实闭嘴。

房里安静下去,许久,鱼佬取下最后一枚针,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丸给他,“待会喂她吃了,用湿的帕子给她擦背,不准她瞎挠,睡一觉就好。”

萧元嵩双手接过药瓶放到一旁,站起身来,帮他收拾药箱。

“不用送了,小公主离不开人。”鱼佬看他一眼,摇摇头,背上药箱出去。

萧元嵩去关了门,回到床边倒水喂陆初筝服药。

眼看着她把药丸吞了下去,他绷紧的面容舒展开来,守在床边安静陪她。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她开始翻来覆去,手也开始到处挠。

萧元嵩略头疼。

男女授受不亲,纵然心中百般在意她,他也没法拿着帕子给她擦身子。

这分明是趁人之危。

眼看着她开始撕扯衣衫挠痒,萧元嵩闭了闭眼,上床躺到她身边抓住她的两只手,不准她乱动。

陆初筝迷迷糊糊,只觉得浑身痒得难受,动来动去不停地往床上蹭后背。

“长乐,大夫说了不能挠,你忍一忍。”萧元嵩嗓音发哑。

陆初筝安静下去,脸颊贴着他的胸口,努力忍住身上那股难受的痒意。

萧元嵩低头,看到她的眼角有泪滚出来,咬牙别过脸,艰难伸手过去隔着中衣给她挠,“这样好受些?”

陆初筝无意识点了下头,又渐渐睡着过去。

萧元嵩一动不敢动,额上鼓起吓人的筋脉,绷着脸继续给她挠痒痒。

怀中的人小小一团,馨香柔软。

他极力克制,仍不免心猿意马。

若是当初他知晓淑贵妃身故,绝不会鲁莽退婚。不退婚,他们如今已是夫妻,她也无需受陆承乾磋磨。

他这般想着,禁不住低下头,轻轻吻了下她的发丝。

往后他不会再让她受任何委屈。

萧元嵩胡思乱想了一夜,快天亮时,抱着陆初筝沉沉睡过去。

朝阳升起,客栈也慢慢变得热闹起来。

“长乐,太傅不见了!”王风凌的嗓音在耳边骤然响起。

陆初筝迷蒙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萧元嵩怀里,脸颊枕着他的胸口就算了,还搂着他的腰,顿时懵了。

“长乐?”岳锦荣的声音响起,像是再不出声,他就要冲进来,“太傅一大早不见了踪影,他可有跟你说去了何处。”

陆初筝看着睡得死沉的萧元嵩,闷闷出声,“他有事先出门,一会就回来,等我一阵。”

“不着急,没事便好。”岳锦荣的嗓音低了下去。

陆初筝脑子清醒了一些,转头看着睡梦中的萧元嵩,腾地一下红了脸。

他长得真是好看,一眼过去如重楼飞雪,俊朗清逸。

人品嘛……

陆初筝脸颊上的烧灼感又强烈了几分,想要拿出他贴着自己里衣的手,又怕他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她昨晚喝了葡萄酒过敏,之后的事只隐约记得他让自己不要挠,剩下的就不记得了。

不记得他怎么会上自己的床,还抱得这般亲密地睡了一夜。

陆初筝脑子里跟过山车一样,颠来倒去想了一大堆的问题,脸颊烧得更加厉害。

好像……是她主动扑进他怀里的?

这下要怎么办?

陆初筝的脸色兀自变来变去,最终伸出手掐萧元嵩胳膊,闷闷出声,“萧元嵩,你给我醒过来。”

萧元嵩假装自己才醒过来,下一瞬便迅速从她后背收回手,睁着一双墨黑的眼,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殿下昨夜可有睡好?在下说了几回要回去,都被殿下给拉了回来。”

他的嗓音压得很低,只有陆初筝能听到。

“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陆初筝从他身上滚下去,生气磨牙,“赶紧回你的厢房去,岳锦荣和王风凌在外面。”

萧元嵩抬头瞄了眼房门,眉头皱起,嗓音也更低了些,“在下又不会武功,这会开门出去岂不是告诉他们,昨夜我们在一起。”

“你不拿酒给我喝,根本不会有这种事发生。”陆初筝气得掐他,“赶紧出去,我不管你怎么回去,我们之间的账回头再算。”

“殿下分明是强词夺理。”萧元嵩嗓音压低,“在下是好心,也不知殿下喝了酒会身体不适,那酒也是殿下自个喝的。如今在下的清白都毁了,你得负责。”

不能逼得太狠。

小狐狸咬人可疼得很,皇帝被她咬了一口,到现在都没缓过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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