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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初筝被他勒得骨头生疼,眉头也皱了起来,茫然看他。

他刚才是做噩梦,还梦到自己嫁给吕潇然

“长乐”萧元嵩嗓音发哑,像是担心她从怀中飞走一般,用力将她抱紧,“不要嫁给师兄,答应我。”

她与师兄是表兄妹的关系,师兄除了家世不如自己,其他方面并没有输太多。

长乐向往江湖,而师兄在北疆行医多年一身江湖气,正是她所喜欢的。

自己退婚已平白错失机会,如今更无胜算。

“我为何要答应你”陆初筝佯装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不悦推开她,“你弄疼我了。”

萧元嵩回过神,用力闭了闭眼松开她,大手覆上她的额头试了下温度,剑眉无意识拧紧。

她还有些高热,今日必须得先离开这山谷,去襄台或者回临堰都行,得找大夫给她看看。

“公子日后莫要这般亲昵。”陆初筝拿开他的手,飞快坐回去,不让他发现自己脸红。

昨晚的事,她可以推说自己烧糊涂了什么都不记得,现在不同。

他们都很清醒。

“长乐,你给我说真话,师兄真的有那么好”萧元嵩胸口酸胀,嗓音越发嘶哑,“非他不嫁”

他也可以像师兄那样陪她。

“公子这问题”陆初筝话还没说完,耳边传来吕潇然的声音,“初初”

陆初筝惊喜起身奔向洞口,吕潇然和岳锦荣带着暗卫,还有几个武师出现在水潭边,看着像是很着急的模样。

“表兄。”陆初筝应了声,从半山上下去。

吕潇然循着声音看过来,下一瞬整个人便如大鹏一般掠到她跟前,用力将她抱住,颤抖出声,“没事就好。”

吓死他了。

昨日岳锦荣连夜返回临堰,说她和萧元嵩被上京来的人追杀掉落山崖,他当即带着武师来找。

那些上京来的暗卫也在找他们,双方在山谷外动手打起来,都被他给解决掉了。

这山谷他不曾进过,过阵又折腾了许久。

还好,她没事。

“谢谢表兄。”陆初筝被他身上的湿衣服刺了下,本能哆嗦起来,不动声色地离开他的怀抱。

他们找了一夜,身上都被雨水打湿了,凉意渗人。

“跟我还客气什么。”吕潇然垂下眼眸,自顾给她整理发丝。

陆初筝勉强挤出一抹笑,看向随后掠过来的岳锦荣,“也谢谢你。”

“你没事就好。”岳锦荣也松了口气。

他把商队送过悬崖,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赶紧折回临堰找吕潇然和卢子焱,生怕晚了一步。

这会卢子焱还带着他们俩的暗卫,从另外一个方向进入山谷,差不多也该到了。

“你着凉了”吕潇然看着陆初筝脸色不对,抬手摸了下她的额头,跟着拿起她的手号脉。

萧元嵩看着这一幕,胸口酸得冒出水来,恨恨磨牙。

他们休想成婚。

整理好衣衫下去,他抬眸看着吕潇然,冷淡出声,“昨日掉下来落在冷水潭中,她着凉了。”

吕潇然略略颔首,放开陆初筝的手,“先回临堰我给你开服药,去襄台的事交给师弟和岳公子去办。”

陆初筝乖巧点头,“也好。”

她确实很不舒服,脑袋很晕,身上也没什么力气。这个样子去了襄台也做不了什么,万一病重,得不偿失还平白拖累人。

原主不会水,她到是会一点,然而那潭水冷得跟冰水一样,又吹了一夜冷风,身体是真的吃不消。

“你俩的马匹和暗卫从另外一边下来,很快就到。”吕潇然瞥一眼萧元嵩,脸上浮起笑容,“等着他们过来我们就往回走。”

傻师弟不会真以为,自己与表妹会成婚吧,这么假的谎言他都看不出来,到底是有多喜欢表妹

“嗯。”陆初筝又应了声,难受蹲下去。

吕潇然眼疾手快,在萧元嵩出手之前将她扶住,心疼出声,“初初”

“头有些晕,不妨事。”陆初筝勉强挤出一抹笑,尽量不去看萧元嵩的脸色。

有吕潇然这个戏精在,他应该很快就会放弃了吧

纵然他想陪着自己留在北疆,相国也不会同意,萧家三子不能都在这里。

漠北部落一旦起兵,谁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境况。

“师弟,你去找卢世子和暗卫,我先带初初回去。”吕潇然忍住笑,转过身背对着陆初筝缓缓蹲下去,“初初上来,表兄背你出去。”

“你身上太湿了。”萧元嵩长臂一伸,将吕潇然拉到一旁,大大方方蹲下去,“上来。”

陆初筝在心里叹了口气,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慢吞吞爬上萧元嵩的背。

吕潇然身上湿透了,让他背出去,估计自己也会湿透。

“我给卢子焱放信号。”岳锦荣看了眼萧元嵩,拿出荷包里用油纸包起来的信号棒和火折子。

这片山谷非常大,还不知他们走到了何处。

信号棒被点燃后在空中炸开,不多时,山谷另外一个方向也有信号升空。

“他们在往官道上退,我们也走吧。”岳锦荣收起火折子用油纸包好,装回荷包里。

“走吧。”吕潇然看了萧元嵩,故意说,“初初你别多想,表兄相信你与师弟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陆初筝枕着萧元嵩的脊背,什么都不想说也没力气说。

他的脊背好宽啊。

记得小时候生病,养父也这样背着她去找医生。

可是后来,他们不要她了。

她一个人读书工作,一个人生活,没人在乎她关心她。养父母也像是忘了还有她这个女儿一样,从来没有跟她联系。

亲生父母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她没想过去找。

“无需你相信。”萧元嵩瞪了吕潇然一眼,提气掠起,背着陆初筝离开山谷。

一行人从谷中出去,回到外边的官道,卢子焱等人也恰好从另一侧过来。

萧元嵩放下陆初筝,见她的脸颊又红了起来,眼皮跳了下,慌忙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滚烫的温度像是要把他烧化了一般,惊得他不敢多想别的,紧张叫来吕潇然,“师兄,长乐又开始发烧,赶紧带她回去。”

吕潇然也伸手摸了下陆初筝的额头,敛眉点头,“我们这便上路,你快去快回。”

萧元嵩闭了闭眼,咬牙同意。

他去襄台把商队分行开起来就回临堰,陆初筝这病怕是要出麻烦。

大家分头上马,卢子焱昨晚带了雨具身上比较干爽,跟陆初筝同乘一匹马,防止她路上晕过去,武师和暗卫垫后。

萧元嵩目送他们走远,拿回自己的马匹利落上马,跟岳锦荣一块出发前往襄台。

“太傅,你不会是也喜欢上长乐了吧”岳锦荣狐疑看他,“你不是退婚了吗”

他是真看不明白。

当初皇帝赐婚,他心里真没觉得不服气,还有点幸灾乐祸等着看陆初筝被退婚。

他等到了,可是从上京到北疆的这些日子里,他才发现自己的浅薄和心胸狭窄。

长乐虽身为女子,行事却比自己大气豁达,也比自己聪慧冷静。

她与其他的公主,甚至是大燕的所有女子都不同。

这一路遇到的危险,遭遇的境况是许多人一辈子都不会遇到的。她没有抱怨,没有怨恨,甚至没有祈求任何人帮她。

这样的女子,让人仰视也让人爱慕。

按说,萧元嵩不至于被吸引啊

他那样的人,喜欢的难道不是那种温婉恬静又贤淑的大家闺秀吗。

“退婚了。”萧元嵩回他一句,策马疾驰越过他,乌黑的眸子覆满了寒冰。

他此生最大的错,便是与长乐退婚。

若当初未有退婚,哪还有师兄什么事。

陆初筝跟着吕潇然等人回到临堰,天彻底黑了下来。

她脑子里昏昏沉沉,回房让春杏伺候着梳洗一番,换了身衣裳倒床上便睡了过去。

春杏熬好药汤送入房内,叫她不醒,吓得脸色煞白急冲冲掉头去找吕潇然。

吕潇然在等在花厅,见春杏脸色不对立即带着月瑶迎上去,“她怎样了”

“殿下昏睡不醒,身上也烫得厉害。”春杏急红了眼,“表少爷,你可一定要救殿下。”

殿下从未病得如此厉害。

吕潇然拧着眉,去拎起自己的药箱,带着月瑶一块进入陆初筝的院子。

陆初筝高热不退,也叫不醒。

春杏看着床上的陆初筝,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又怕自己哭出来会影响到吕潇然,只好死死捂住嘴巴。

吕潇然给陆初筝诊脉结束,转过头,轻声吩咐,“月瑶,你喂她喝药,我给她施针。”

月瑶应声坐下,扶起陆初筝捏开她的嘴,仔细喂她把汤药喝下去。

陆初筝神志不清,汤药喂了许久才勉强喝完。

吕潇然挽起她的袖子,仔细给她施针。

这丫头从离开上京就一直绷着,昨夜受了风寒,身体扛不住一下子病倒,没有七八日怕是下不了床。

难为她了。

早知她这般辛苦,自己不该不闻不问,过了这许久才来找她。

皇帝真是绝情,把给她的恩宠收回去也便罢了,还如此磋磨。

再怎样,初初也是他亲生的女儿。

陆初筝病倒第五天,王风凌从介州匆匆赶回,一进公主府便往陆初筝的院子里跑,急得脸色都变了。

“王世子,殿下她还未苏醒,待她醒了世子再来。”春杏双眼红肿,嗓音也哑得不成样子,“世子请回。”

“长乐她到底怎么了”王风凌嗓音嘶哑,“寻常风寒怎会昏睡这许久”

卢子焱几日前就给他写信,说长乐被宫中暗卫追杀,与萧元嵩一道坠落悬崖,人未有受伤却受了风寒病倒。

他抓紧时间安排好介州之事赶回,还以为她已经好差不多,谁知竟还昏睡不醒。

“表少爷说殿下是操劳过度,等醒来便好了。”春杏垂下脑袋,难受哽咽,“除了等,别无他法。”

王风凌攥了攥拳头,掉头回前院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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