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乡下的童养媳原配26(1 / 2)
萧圆循声望去,就见一位稍显年长的大姐朝这边走来,那些人似乎很怕她,看见她来,大多数人都乖乖的各回各家了,只余少数几个慢吞吞、磨蹭蹭的跟个蜗牛似的,一直要走不走的左右徘徊着。
大姐对那少数几个也是干脆的很,直接走过去就是一顿臭骂“人家都走了,你们还在这磨蹭个什么玩意儿你们要是老这么不守规矩,我看也别在家属院待,直接回老家种地算了”
那几个一听要回老家,哪能干乡下日子多苦啊,哪有这里过的轻松快活,于是转眼间就鸟兽散的跑了,还跑的比谁都快
大姐又四周看了看,发现确实没人再围观,这才将目光转到萧圆身上,关于萧圆的事情,她其实早就听说了,军区家属院虽然分了两处,但一点不耽误两边互通有无,特别是营连级的家属院更是个大漏斗,什么都藏不住,那边萧圆的事情闹的那么大,她想不知道都难。
只是她听了也就听了,压根没往心里去,因为军区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开始她还会管一管,后来闹的越来越多,她也就没心力、没精力管了。
还别提其中一些女同志脑袋瓜拎不清,她前脚刚帮她争取了最大权益,结果她转头被男人哄一哄,立马就转变了态度,弄的她很尴尬,一次两次,她还能忍一忍,次数多了,她也冷了心,发誓再不多管闲事
现在过来,也是邻居跟她说这个萧同志很不一样,不仅支援过前线,给部队捐过草药,还救治过伤员,让她赶紧过来看看,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萧圆也注意到了那位大姐,不过她没有什么想法,不管对方是好是坏,她该说的都说了,她不用等人来劝什么,于是就准备离开这个地方,她还得赶路呢。
马政委看到大姐过来,就跟见到救星似的,他这正要挥手跟大姐示意呢,就觉察到萧圆要走,他本能的就要拦,顾忌到男女有别,他只是伸手挡住萧圆的去路“萧,萧同志,你,你这是要走”
萧圆不想再搭理这里的人,一看被人挡住了去路,就默默的从马政委边上绕了过去,继续往家属院的方向走。
马政委见萧圆理都不理他,一门心思要离开,急的脑门出汗,这要是放她走了,就她那张小嘴叭叭的,还不说的他们部队跟国党似的
马政委急的直打转儿,他几步走到林孝中跟前,连连朝他使眼色,见孝中还没反应,又用手拉他“赶紧给人赔个礼啊”
真是,就说不要跟个女人争长短吧,非死倔死倔的跟人抬杠,现在好了,被人骂成孙子,他们还反驳不了一句。
林孝中哪里能看不到战友的示意他只是实在没脸开口他张不开嘴
那边大姐也快步走了过来,她一把拉住了萧圆“这位同志,留步,这位同志,你,等会儿”
马政委见林孝中一点指望不上,那边大姐刚好已经赶过来,他瞪了两眼战友就又走到萧圆跟前好心的给她介绍“萧同志,这位是我们杨师长的夫人,周大姐,嫂子,这位是”
周大姐嫌弃的朝马政委摆手“行了行了,我自己长嘴会问,用不着你”她淡淡瞥了眼不远处的林孝中,然后拉着萧圆的手“唉,让萧同志受委屈了”
走到跟前,周大姐看清了萧圆的长相,心中也陡然生起一股可惜来,孙红军那小子她认识,如今才三十出头呢,想必他的童养媳应该年纪不大,可瞅着这位萧同志的脸色,看着倒是比她年纪还大,唉,真是造孽啊
萧圆抽出自己的手“这位大姐,我还得赶路,不好意思”说着就往后退了半步,转身就准备走。
萧圆现在是再没一点心思跟这里的人玩心眼了,她就一平头老百姓,她玩不起
周大姐老脸有些不自在,不过她能理解,有些事情没发生到自己身上,是不知道有多痛苦的,她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琢磨着一定要好好帮一把这个可怜女人。
她小步追上萧圆,然后强拉着不让走“萧同志,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气我们,恨不得马上就离开这个破地方,可你要是就这样走了,不是太便宜我们了吗”
萧圆笑了“哎哟,你们部队花样真是越来越多了”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当她真个乡下土妞,糊弄她呢,她转瞬收起了笑容,定定看着眼前的大姐,
“不过呢,我是不会再相信你们了,有一句话你算是说着了,我现在是一刻都不想待这破地方,恨不得立马插上翅膀飞出去”
她用鼻子嗅了嗅“你闻到了没这里面啊,从上到下都烂透了,发霉生蛆了”萧圆环视了一圈,用手挥了挥鼻子,然后就将周大姐的手掰开,
“我不待了,便宜你们就便宜你们吧,我吃亏也就吃一次,下一次你们再打仗,我可不会再傻乎乎的给你们纳鞋底、采草药了”
萧圆嘴上说的硬气,心里却是默默哀叹,理想终归是理想,那些抛妻弃子的人能有几个遭报应,还不是小日子过的飞起她除了耍耍嘴皮子让眼前的几个人在短时间里对她感到一丁点的愧疚,其实什么也改变不了。
甚至这短暂的愧疚感,她也没办法保证能有多久,一天一个礼拜还是能有一个月甚至这短暂的愧疚背后,或许更多的是被拆穿后的尴尬也说不定。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终将被遗忘
人,都是健忘的
就像他们很快忘记她们曾经在背后默默的付出,就像他们很快忘记他们曾经一起并肩战斗过而最终死去的战友,誓言和承诺,鲜血和泪水,都将随着时间流逝,被彻底的忘却。
他们很快就会忘记他们曾经被一个女人拆穿虚伪面孔后短暂的尴尬和可能的愧疚
毕竟,忘却,才是新的生活的开始
她觉得有点对不住原主,她可能没办法帮她出那口气了,大环境如此,她能怎么办呢。
还是走吧,她在这里就是个异类,别人也不会容她,还是早点走吧,萧圆看了看天,然后就再也懒得多说。
林孝中站在那里,全身僵硬,明明站在太阳底下,他却有种身在寒冬腊月的冰冷。
二十多年了,他从没有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他坚信着自己的信仰,他坚守着自己的道德底线,他坚持着自己的行为准则,哪怕这中间有取舍,可能会伤害到一部分人,甚至伤害的是自己的亲儿子,他也从来没有后悔过,他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国不将国,何以为家
就在刚才,他也没有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他的本心不是要伤害她,之前那件是无心之失,重要的是,她的过去不是他造成的,他没有理由承受她的怨气。
可现在,他不确定了
马政委老脸滚烫,额头上汗水直冒,他瞄了眼边上的战友,看他就跟木头桩子似的,顿时连使眼色的心思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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