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第 224 章(2 / 2)

加入书签

“嗯”靖国公应了一声,抬了抬手说“郁先生,坐。”

一旁的下人又捧来了一把椅子,国公在郁宁对面入座,国公夫人立于他的身后,国公道“郁先生,此处也没有什么外人,有话老夫就直说了。”

国公年逾七十,满头白发,眼中却仍旧是精光闪烁,带着一股军人特有的悍跋之气,道“郁先生,老秦方才应该跟你说了,这老梅是老夫那不成器的儿子种下的,老夫活到这把岁数,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他留下的东西不多,这老树还望郁先生只当是没看见其他的,你掀了这府邸老夫也没意见。”

国公夫人也急急的道“我儿去的早,只有这么一点念想留下来,郁先生,您好歹给我们留一点念想啊”

国公前半生戎马,到了三十好几才娶了国公夫人,国公对国公夫人娘家有大恩,让她家不息以十六岁的嫡女许了三十好几还未成婚的国公爷,老夫少妻,自然是多有疼爱。然而过了整整二十年,国公夫人三十六岁高龄老蚌怀珠,才生了一对龙凤双胞胎。

国公夫人可谓是叫人从小宠到老,说话之间难免直白,有时候发起怒来,国公也得让着她。郁宁要动她儿子的遗物,她自然是心急火燎的上火,顾不得其他“不是说好了只是走个过场郁先生便是年轻,也该懂得适可而止这个道理”

郁宁取过膝旁的小风炉上的茶壶,给国公和国公夫人倒了两盏茶,道“想来秦管家有些事情没说全,夫人莫急,坐下说话。”

“我坐什么坐”国公夫人怒道。

“夫人”靖国公沉声唤了一声,国公夫人恨恨地甩了甩帕子,这才在一旁坐下了,靖国公道“老夫愿闻其详。”

“我以为,除了儿子,您还有个女儿。”郁宁在心中有些不豫,要是靖国公和国公夫人也是那等重男轻女的角色,他怕是要低看他们一眼。“我方才也与秦管家说了,死了的人总没有活着的人重要,国公您说是不是”

“你是什么意思”靖国公沉声道“不要弯弯绕绕,说明白”

郁宁低头喝了一口茶,将茶盏搁置在小桌上,发出了轻微一声碰撞声。他抬眼看向靖国公“树头垂水,必招人溺大小姐听说也曾在此处落过水”

国公夫人脱口而出“难道她哥哥还会害她不成”

“还请国公屏退左右。”郁宁没有接这个话茬,转而向靖国公说道。

靖国公深深的看了郁宁一眼,手指微微摆了摆,不多时周围的仆俾退得干干净净,连个管家都不曾留下。

郁宁看了看,又道“三十尺外,头顶的那几个也一并退下吧。”

靖国公眼中精光隐现“没想到郁先生还有这等好本事都听见了吧还不退下”

一阵风吹草动后,郁宁侧头遥望那棵老梅,叹息了一声“当年大小姐就是在此溺亡的吧”

国公夫人神色骤变。

“”靖国公屈指叩了叩桌子“郁先生,有些话可不能胡说,你想好了再说。”

郁宁坦然一笑,回望国公和国公夫人,竟然不再提此事。“那棵老梅,柔婉妩媚,美不胜收。就是阴气重了些,还是挪去吧我不信鬼神,但凡事总会有个因果,或许是国公夫人与小姐日夜思念大少爷,常在池边哀吊追思,才叫这老梅有所感化,成了如今这副形态。”

那老梅如同一名美女卧于池边梳洗长发,说是对国公夫人与大小姐的行为有所感触,也说得通。

靖国公道“老夫戎马一生,向来不信鬼神那一套”

“国公且听我一言。”郁宁微微一笑“这宅子是人住的宅子,有些东西通了灵性,难免就要招惹一些灾祸的。国公也当知道敬鬼神而远之这一句话吧鬼神当先敬,再远之。”

“国公和国公夫人若是感念这老梅通灵,不如将它挪去城外,寻一山水绝佳之处,再将它栽下也就是了。”

郁宁自方才进了这后院就察觉到了一点异样,这老梅的形态若女,气场自然纯阴,又是树头垂水,与水相遇便是阴上加阴,弄个不好就是要死人的,但是他又见那老梅虽阴,却未成煞,便有些疑惑。

孤阳不生,孤阴不长,万物还是要阴阳调和来得好一些。

一般来说这样的老梅,绝对是会破坏国公府的风水的。但是很奇异的是它的气场与国公府非常融洽,若不是郁宁走到此处亲眼见了,绝对不会发现这里还有这样一棵纯阴的老梅。

他又联想到了皇帝说大小姐缠绵病榻,不见外人的事情。万事皆有起因,于是他便大胆的猜了一猜,看国公夫人神情大变,他就知道他猜中了。

国公府当年死的是大小姐,不是大少爷。大小姐顶着大少爷的名义死了,大少爷顶着大小姐的名头活着,这八成也是巧合,但是国公府怕是也猜到了一二,这才宁愿叫自己儿子如同女子一般活着,也不叫他正大光明出来。

女儿已经死了,不能再叫儿子也填进去。

但是皇帝也说派过太医三不五时的来替大小姐看诊,所以说大少爷的身体也是真的不好。

能当皇帝的这么多年,就是看着再不靠谱再昏庸,也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

国公府的辛酸泪,与郁宁关系不大,准确来说昨日还被连削带打骂了一通的郁宁巴不得皇帝倒霉,自然不回去揭破这桩子事,只道“这树阴气太重了,留着对大小姐的身子不利我方才也说了,国公与国公夫人不止生了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

“做长辈的哪有不为孩子考虑的我言尽于此。”

“”靖国公沉吟片刻,低声道“夫人,这树我们挪了吧,隆山上风景宜人,想必玉儿也会喜欢的。”

国公夫人双眼通红,手中帕子被拧成了一个结“不成,不能挪玉儿就留了这么一样东西叫我这母亲的看着,我怎么忍心忍心将它挪了”

“夫人”靖国公道“就当是为了阿留”

“”国公夫人把帕子扔到了靖国公身上“你住嘴你这个老匹夫玉儿还会害阿留不成”

郁宁没有说话,叫他们自行决断。

靖国公没有再说话,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握住了她夫人的手。国公夫人想要挣开却挣不开,颤抖着哭得哽咽难言。

“爹,娘,把她挪了吧。”突然有人道。

郁宁闻声抬头望去,只见廊下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蒙着面纱的丽人,身形窈窕纤弱,行走之间若弱柳扶风,虽看不见面容,但也让人不禁叹一声好一个美人

只可惜这位美人声音有些低哑。

“玉儿不会怪我们的。”她走上前在国公夫人背后站定,手放在了国公夫人肩头,低声道“我知道,娘一直心疼我,才不肯挪了它但是既然郁先生都这么说了,便挪了吧。”

“阿留你怎么来了”国公夫人转眼见她到了,扑进了她怀里,抱着她的腰哭诉道“你爹那个老匹夫呜”

“娘,爹也是为了我们好。”大小姐低声道“此事就劳烦郁先生了。”

郁宁话锋一转道“老国公一生戎马,平定四海八方,我心中也是敬佩的。今日见国公虽然精神尚佳,精神却颇有萎靡之态,想来没有少在身上留下暗伤,我有意为老国公布置一个调养生息的风水,不知国公的意思是”,,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