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这门在外面锁了,里面除非用钥匙,否则打不开。”
程梨问“这不是你家吗你没有钥匙”
“我又不是门卫,时时刻刻随身挂着一串钥匙。你看我哪里能放钥匙”
祁轼站在门口展开手臂,给她看全身上下。
他只穿着衬衣长裤,都很贴身,确实没地方藏钥匙。
衬衣的口袋平整烫贴,薄薄的布料下,胸肌的轮廓清晰可见,裤子口袋那里服帖地包着,绷得有点紧,显见得下面两条长腿。
身材好得让人叹气。
程梨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再看几眼。
祁轼遥遥地站着,看见她莹白的小脸上隐隐透出一层浅淡的红晕,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连,心知肚明那根露水姻缘线开始起作用了。
祁轼放下手臂,不动声色地转移她的注意力。
“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开门。”
程梨回身拿起背包,把手机掏出来,举给祁轼。
“
avo那么多人,随便叫一个人过来开门不就好了”
“这里是放姻缘簿的地方,不能叫别人来。再说乐央想要锁门,普通人根本开不了。”
“展卷呢能不能让展卷去找个不普通的人来”
程梨知道展卷是祁轼的心腹,月老办公室的事他全都知道。
“展卷有事出去了,暂时回不来。”
程梨脑中冒出那天他帮忙找程爸时踹门的那一脚,忽然有点想再参观一次他耍帅。
“你就不能把门踹开么”
“这门当然下了仙法禁制,不是普通的门。”
不过祁轼还是踹了一脚,一声巨响,门纹丝不动。
“哦。”程梨有点失望,举起小手指头,忽然说“祁轼你看,线断了”
手指上的线不见了,只剩下一圈淡淡的红圈。
“没有断。只不过因为我离你太远。”
祁轼走过来,刚走到几步远的地方,两人之间连着的红线又冒出来了,不再是真的线,更像是一道红色的光影。
程梨摸了摸,手指穿过了线,什么都摸不到,红线现在彻底化成了虚影。
离多远都没问题,好像两台互相连着的蓝牙设备。
怪不得要用特殊的剪刀才能剪断。
两人刚刚本来就单独呆在月老办公室里,门也关着,程梨并不觉得怎样。
现在乐央在外面把门锁了,除了不能出去以外,明明一切都跟刚才一样,空气中却好像有某种东西悄悄地变了。
尤其是两人之间明显地连着根红线的时候。
祁轼也感觉到了,退后几步,站得离程梨远一点。
程梨双肘撑在桌子上,托腮看着他,眨眨眼睛,有点好笑“你不用怕,就算连上这种线,我也不会吃了你。”
祁轼默了默口气不小,到底谁吃了谁
说起吃,祁轼想起来“你吃过早饭没有”
程梨摇摇头。
刚才一起床就去找祁轼,还没来得及吃早饭。
“没关系。”程梨突然想起来,拿起背包掏啊掏,摸出一把小奶糖。
是那天前台小姐姐给的,程梨还珍惜地留着,低血糖的时候就拿出来吃一颗。
程梨把糖撒在桌子上点了点数,你一颗我一颗认真地把糖分成两小堆。
“一共九个,你个比我大,多分你一个。”
祁轼拒绝“你吃吧,我不要。”
“真不要我吃光了你可就没了。”
程梨剥了一颗糖含在嘴里,声音含含糊糊。
然后又剥了一颗糖,高高地举着给祁轼,“给你。张嘴,啊”
祁轼犹豫了两秒。
可是她坚持举着糖,清澈的眼睛就那么望着他,祁轼最终还是妥协了,走过来弯下腰,就着她的手指,含了那颗糖。
她立刻笑了,一边腮帮里含着糖,像小松鼠一样鼓鼓的,两个梨涡一边深,一边浅。
祁轼马上转开目光。
一定,马上,必须,要做点什么分散注意力的事。
“既然出不去,就先理桌上这些线吧,乐央开玩笑而已,说不定一会儿就开了,再说展卷也快回来了。”
祁轼坐下,真的开始动手理桌上乱成一团的红线。
“这根露水姻缘线好像也没什么作用嘛。”程梨一边优哉游哉地嚼着糖一边感慨。
“怎么会没作用情爱的事不过就是因为这种线而已。一旦系上了线,男男女女就会觉得彼此有吸引力,最后滚在一起。”
“滚在一起”四个字让程梨一哆嗦。
不过祁轼的语调冷冰冰的,带着明显的嘲讽,和什么“情爱”一点关系都没有,在这种状况下,反而让人心安。
两人理了一会儿,线忽然绷起来了,祁轼抬起头,程梨也正无语地望着他。
满盒子那么多根线,两个人又恰巧拿到了同一根的两头。
巧得不能再巧。
祁轼只好把手里缠到一半的线团交给她。
“这样吧。你理粗的,我理细的。”程梨毫不客气地给自家老板分配任务。
等祁轼手里的粗线团快成型时,线又一次绷起来了。
祁轼的粗线和程梨正在缠的细线纠结在一起,还打了个结,难舍难分。
祁轼有点焦躁。
程梨悄悄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俊脸板着,抿着薄唇,明显情绪不佳。
他那么讨厌别人纠缠,偏偏被迫和一个女的连了什么露水姻缘线,又一起锁在小黑屋里,连理个线都缠杂不清,不高兴可以理解。
程梨给了个万全之策“你在这边,我去姻缘簿那边。”
离得那么远,总不会再纠缠在一起了吧。
祁轼低头理线,只答了声“好”。
程梨手里的线快收尾了,舍不得扔回桌上,直接递给祁轼。
祁轼的眼睛还在线上,随手一接,居然握住了程梨的手指。
这种敏感的时候,两个人都像被烫到一样,火速把手抽回来。
“那我过去了哦。”程梨的指尖还留着他的温度,慌慌张张缩回手站起来,动作太快,一转身,直接撞上桌旁的矮柜。
后腰刚好撞在柜子的尖角上。
程梨疼得瞬间飙泪。
祁轼扔下线抢步过来抓住她的胳膊“撞到哪了”
程梨按着后腰,疼得说不出话来。
祁轼把她重新扶到椅子上坐下。
程梨缓了缓,扭过头去拉衬衣,撞的地方在背后,角度别扭,看不到。
“我看看可以么”
祁轼问程梨,看她点头,伸手把她的衬衣下摆从长裤里拉出来,掀开。
原来她这里也有一对漂亮的小窝,平时悄悄藏着,不给别人看。
祁轼恍了恍神,强迫自己去看她受的伤。
撞得很重,皮下已经出血了。
祁轼生气了,走到门口,又踹了一脚“乐央,程梨受伤了,你特么给我开门”
外面依旧没有丝毫动静。
祁轼只得回来。程梨趴在桌子上,眼泪汪汪的,祁轼左右看了看,看到桌上摆着的乾坤珠。
“你能站起来么”祁轼问。
“疼,我不要站,你让我坐一会儿就好了。”程梨拒绝。
祁轼没再问她的意见,也干脆不再避嫌了,俯身一抄,轻松地把她打横抱起来。
她轻飘飘的,一点份量都没有。
祁轼心想好像一只小猫,一只刚捡回家的小流浪猫。
一身戗毛,瘦的能被风吹走,只剩一双大眼睛,不出声地跟着人。
前面饿得太狠了,无论这些天怎么努力地喂,就是不长肉。
程梨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发现一晃眼,两人一起进了小球。
这是里面小楼二楼的卧室。
祁轼大步走到床边,把程梨小心地安放好。
“你先躺一躺。”祁轼又自言自语,“这时候应该冷敷还是热敷来着”
“我知道,二十四小时内要冷敷。”
程梨趴着抢答,然后突然带着泪花哈哈哈地笑出来,“我忽然想起一个医生病人因为冷敷热敷吵架的笑话。”
“一会哭一会笑,疼成那样还想着笑话。”
祁轼皱皱眉,坐到床边,看一眼老实地趴在床上的程梨,再下意识地看看手指上的红圈。
祁轼稳了稳自己的心。
虽然没多少法力了,长久以来用的修行功夫难道都是假的怎么会轻易受这种可笑的红线的摆布
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刻意避嫌反而证明心里有鬼。
祁轼伸手掀开程梨衬衣的下摆。
“程梨,门锁了,这里没有冰块,我帮你冷敷一会,不是要占你的便宜。”
程梨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觉得他的一只手贴了上来。
他的掌心开始时是温热的,只过了片刻,居然传来一阵明显的凉意。
“我的修为都封了,剩得不多,只能稍微帮你冰敷一下。”祁轼解释。
好像不止是冰敷,不知道他还做了什么,疼痛瞬间舒缓不少。
可是他的手这么直接贴着,程梨脸上一阵又一阵发烧,把半张脸都埋在丝被里。
祁轼尽量不去想自己的手就按在她腰下的小涡上,在脑中把上次法会上白骨观的修持法门过了一遍,就听见程梨在被子里哼了句什么。
“你说什么”
祁轼俯身靠近程梨半埋在被子里的小脸。
“我说”程梨转转头,露出脸来,看向祁轼。
他竟然离得这么近。
近得能看清根根分明的睫毛,睫毛下是清冷如冰的眼睛,从鼻梁到下颌线条流畅,完美无缺。
他正认真地看着程梨,想听清她在说什么。
程梨把要说什么彻底忘了,望着祁轼发呆。
他的手还在程梨身上,人又低下来,完全是一个拥抱的姿势。
祁轼等了一会儿,发现程梨没有再开口的意思,而是傻乎乎盯着自己,整张小脸都涨红了。
祁轼立刻打算把距离拉远。
刚一动,就听到程梨说话了。
她眼神迷离,好像在梦游,小声问了一句。
“你就不想亲亲我吗”
话一出口,程梨自己都被自己吓醒了。
为什么突然冒出这种念头而且居然直接说出来了这就是那根什么露水姻缘线的作用吗
程梨刚刚满脑子的绮念突然全没了,整个人都吓得有点傻。
这可是祁轼。
就连在程梨梦里,都会把人推下孽炎湖的祁轼。
他最讨厌别人打他的主意。
那张嘴毒成那样,能把你骂到生活不能自理。
祁轼看着程梨那张原本红扑扑的小脸,在话出口的一瞬间,立刻转成煞白,满脸都是被自己的话吓到的惊惶表情。
祁轼只看了她片刻,就平静地开口。
“好。亲亲你。”
祁轼低下来,用薄唇在她的脸颊上随便贴了贴。
脸颊上传来温暖柔软的感觉,一触即离。
好像在哄小孩。
他的声音很温柔,动作也很温柔,没有丝毫嘲讽的意思,也不带丝毫欲念。
这个祁轼,简直不像祁轼,很温柔,很好。
程梨白了的小脸又重新一点点红了。
祁轼却在嘴唇贴上程梨脸颊的一瞬间,就知道自己完全高估了自己。
祁轼强迫自己直起身,对程梨微笑了一下,抽走放在她腰上的手,尽量让语调平静自然。
“程梨,你躺在这里。我去外面坐着,等门开了再进来叫你。”
说完就站起来消失了。
程梨把头埋在枕头里他应该还是生气了。只不过因为是熟人,要天天见面,不太好意思骂人。
为什么会鬼使神差说那么一句话呢
为什么呢
他当时靠得太近,长得又太好看,这大概就叫做色令智昏。
程梨很想掐死自己,把头埋在枕头里狂捶床板。
正把床捶得哐哐响,整个人忽然被人翻了个面。
嘴唇被人凶悍地堵住。
祁轼不知为什么去而复返,把人死死地抵在床上,亲了下去。
他的目光吓人,不像在亲人,更像是要杀人分尸。
程梨被他吓到了,使劲向后躲,无奈身后是床板,没后路可退,只能一点点往上缩。
祁轼好像是被她挣扎的动作惊醒,分开了一点,俯视着她,好像才意识到自己吓到她了。
祁轼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仿佛叹了口气。
“别怕。”他伸出手,安抚般地用拇指顺了顺她的额角,好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动物。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程梨怔怔地看着他问。
祁轼凝视着她“想回来亲亲你。”
他再低下来时,动作就轻柔得多了。
他的嘴唇点了点她的鼻尖,然后移到她惯常现出梨涡的脸颊上,蜻蜓点水般碰了碰,才滑到她的唇角,重新吻上她的唇瓣。
他辗转勾挑,轻易就突破程梨唇齿间的关隘。
程梨第一次被人这样亲,这个人偏偏又是最不可能做这种事的祁轼,整个人都有点晕。
他由浅入深,一点一点,却越吻越热切,越吻越放肆,难舍难分时,突然松开程梨。
就在程梨刚想说话时,他深吸一口气,又重新低下来。
这次沿着小巧的下巴吻下去,用齿尖一点点磨着程梨脖子上动脉跳动的地方。
程梨完全没办法呼吸,彻底放弃了,好像溺水的人一样,紧紧攥住他衬衣的袖子。
趁着他的吻继续向下移时,程梨才努力吸了口新鲜空气,小声问他。
“你这样,是喜欢我吗”
祁轼从喉咙深处随便嗯了一声。
他的手掌重新贴上了刚刚敷过的地方,只不过这次掌心是烫的。
那随随便便的一声“嗯”让程梨清醒多了。
什么喜欢他这根本就是红线的作用上头。
这不就是他刚刚说的“男男女女,滚在一起”
那根露水姻缘线,比程梨原以为的厉害得多了。
“祁轼,你冷静一点。”程梨推他。
推不动。
他全身都是肌肉,沉得要命,力气和程梨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程梨觉得自己衬衫的扣子一松。
程梨毫不犹豫,低头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这一口很凶悍,祁轼的动作瞬间顿住,看向程梨。
程梨的脸颊还是红扑扑的,但是眼睛清澄明净。
“祁轼,你冷静一点。”程梨松开他的肩膀,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祁轼与程梨对视了几秒,没有说话。
他那双好看的眼睛定定地望着程梨,好像让人沉陷的旋涡。
没人能扛得住,更何况程梨手上也连着红线。
程梨不由自主地又开始迷糊起来。
“祁轼。”程梨小声叫了一声,伸手去搂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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